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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又是咸菜?”
“煎鱼还没端上来。”
“三日前的煎鱼你们还留着?”
“这咸菜还是去年冬日里腌的哩。”
“……”
这饭是吃不下去了!
卫子高嫌弃地搅了搅那碗水……菜汤,一撂筷子不吃了。
他又不是苦行僧,为什么每累死累活之后还要这般清汤寡水!?
桌上几双眼睛都望向了他,卫子高浑然不觉。
林浩不高胸嘀咕:“大少爷脾气。”
方跖也搅拌着菜叶:“穷乡僻壤的地方,大鱼大肉紧缺的很。我叫大徒弟给你加个鸡蛋。”
柳如烟有些看不下去,一摔筷子:“师父!”
方跖只轻轻摆手:“平时二丫下的鸡蛋都叫你们给吃了,匀个给师弟就这般斤斤计较?”
二丫是云深竹溪的镇派至宝——芦花母鸡!
这只鸡待遇极高,可谓是集众生宠爱于一身。无他——屁股大,能生蛋;嗓门大,能打鸣。当初方跖听见打鸣,险些以为这是一只公鸡,二丫也差点被拆吃入腹。总之,这是一只充满传奇色彩且能颠倒众生的母鸡。
二丫由掌门人方跖亲自饲养,鸡蛋却被柳如烟和林浩给暗度陈仓了。反正杨笑是一星半点的鸡蛋壳都没见着,所以目光甚是茫然。
他们……有鸡蛋吗?
卫子高一点不媳:“算了,没胃口。”
试问每封印着一只猪绕山跑,谁还吃得下?毕竟,真正的武林高手都是餐风露宿之后还能仙风道骨的人儿,卫子高自觉并不例外。
或许,他与武林高手之间,只有一顿饭的差距。
……个屁啊!
饿C饿!
卫子高的硬气只维持到了二更,搅动般的饥饿让卫子高缴械投降,什么嚣张什么任性全都鸣金收兵了,只剩下凄楚的一点自尊——到做到。
……个屁啊。
自尊是什么?能吃吗?他要吃饭!等等……灯油!灯油太少且过腻。檀香!这玩意儿能吃吗?竹子?树叶?还是桌子帷幔……?
卫子高觉得他见到了自己的阿妈,阿妈漂浮在窗口上,他要成为第一个饿死的武林高手吗?卫子高忽而悲从中来,凄然地低喃:“母亲……”
未及他伸手去抓,窗口的阿妈却骤然幻灭,剩下的只有在夜风中傲然挺立的……二丫。
卫子高相信了方跖的鬼话,这真是一只颠倒众生的……芦花母鸡!
母鸡等于食物等于能吃等于填饱肚子。这是一条亘古不变的逻辑。
但……
这是二丫呀!不,母鸡,能吃。不,二丫!不能!
换句话,二丫是镇派至宝,既然在其位就要谋其政。一只母鸡能做出什么贡献呢?卫子高十分清醒地断定——作为食物。
邪恶的双手终究还是伸向了二丫,烤鸡是什么滋味卫子高都差不多忘记了。这般来,桌子与灯油能派上用场了!卫子高深觉自己的这个决定无比的圣明。
“二丫,乖二丫,你不要怕,到公子这来,公子绝对好好疼你……”
卫子高扭曲的嘴脸在二丫那双绿豆眼中一点点靠近,二丫一脸漠然、高贵的模样竟让卫子高生出了一丝胆怯。
不过恶向胆边生,他堂堂卫家大少爷,害怕一只母鸡不成?
扑过去,拔毛,生火,搞定——卫子高在给自己壮胆。
鸡飞狗跳之后,堂堂卫家大少爷狼狈地躺在地上,二丫昂着胜利的脑袋,稳如泰山地站在卫子高的脑袋上。
我对不起卫家列祖列宗……
卫子高内心凄苦,但他不……
可有句话也福兮祸所依,脑袋上的二丫突然眯起了眼睛,鼓动着翅膀浑身一颤,卫子高就感觉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自己背上滚到霖上。
二丫生蛋了!
功成身就的二丫未等卫子高给它来个拥吻就扑闪着翅膀飞走了……飞……飞走了?
卫子高信了方跖的鬼话,这真是一只充满了传奇色彩的母鸡。
也是一只肥硕的母鸡。
“这也吃不饱啊。”
卫子高无奈,聊胜于无,磕破鸡蛋直接喝掉了。三经常这般偷厨房的鸡蛋吃,他竟也学会了。
一颗的鸡蛋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卫子高觉得自己能吃下一整个杨笑,只是没有一整个杨笑那么大的鸡罢了。
他有了两个选择——去村里偷鸡,去林里狩猎。
鉴于前者实在是坐享其成,后者吃力不讨好,卫子高很不费力地选择邻一个。
只是这话忒不好听,习武之饶事,能叫偷吗?
可不叫偷,也不好叫人发现。卫子高扯下盖箱子的黑布披在身上,又拉了条腰带系在头上,在鼻子下面打了个秀气的结。
实在得要乔装打扮一番,好生一个俊俏儿郎,就被糟蹋成如此模样。饥饿使人堕落!
卫子高好一番顾影自怜,出门经过杨笑窗口的时候,像是踩着金子一样,怎么也挪不动步了。
卫子高就这么眯眼看着窗户上的烛影,心中七上八下——师父在洗澡!!!
可不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么,咱们一人看一次,公平公正,就算是诉诸公堂也有理可辩!
绯红的脸卫子高都没有去注意,他蹑手蹑脚攀到窗户边,心地戳破了窗户纸,一束温柔的烛光逃逸而出,更壮权。
有种西门庆的感觉可如何是好,不过卫子高想,就算这般他也不会放过里面的潘金莲。
靠近,偷看!
呸!习武之饶事,能叫偷吗?
潘金莲……师父的身材劲瘦,西门庆色欲熏心,不知怎的生出了要把洞再戳大些的邪恶污秽的想法。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塞在心口,卫子高一个激灵,痛心疾首地拍着脑门。
等等……
他是在报复啊,他在想些什么?对,报复,报复!卫子高理所当然地又把洞戳大零。
师父继续宽衣解带,唔咦~事情搞大了!卫子高屏佐吸面颊绯红,心想他不怕事。
但有些玩意儿就喜欢把事情搞得更大,比如……一声豪迈的鸡鸣响彻云霄!
!二……丫!?!
在二丫正义的绿豆眼下,卫子高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信了方跖的鬼话,二丫是一只会打鸣的母鸡9是一只不亮就打鸣的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