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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十一 怎抵你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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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未避免与萧鸣凤有不必要的接触,薛燕近几日一直呆在蜀风堂,直到倪落音随行的侍从王牧找上薛燕。

听完王牧有些语无伦次的表述,薛燕皱眉,这次的长安之行怕是要延后了,倪落音失踪两日,音讯全无,大抵萧鸣凤那也已知晓。

“薛堂主,我家主子虽时常与您斗气,但还请薛堂主不计前嫌,快些找到我家主子吧。”王牧说话中肯,见薛燕面无表情又补充道:“我家主子在见到您之前从未对一个人如此上心,主子虽有意针对您,也是肯定您的能力,这才会起了比试的心思。”

薛燕嗤笑一声:“如此还该感谢你家主子如此高看?”

王牧闻言一怔,表情难看,僵在原地一言不发,薛燕看了他一眼淡道:“失踪少女啊,那该找重华楼负责。”言罢却是命人将王牧送出蜀风堂。

王牧走后没多久,云初就进来了,看了眼在桌案前眉头紧锁的薛燕,问道:“我刚进来时见着倪落音的侍从,他来求你找回他们家主子么?”

“破云堂最近很清闲么?”薛燕放下支在下颚的手,抬眼看了眼云初,语气懒散随意。

“清闲?”云初冷笑:“重华楼那些个饭桶,对于失踪少女一事毫无头绪,这不任务又落在我破云堂。”云初怎么想都觉得郁闷,这是本来由薛燕处理的好好的,突然转由重华楼接手,若重华楼能将此事处理好,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可那群废物手里,除了薛燕之前给的线索之外,就愣是没发现新的线索,反而最近失踪少女增多,现在连倪落音都搭了进去。

虽说云初对倪落音没什么好感,但名义上,倪落音还是鸣凤阁的客人,客人无故失踪,这不就是打鸣凤阁的脸么?

薛燕一派淡定,反问:“既不清闲,又为何来我处?”薛燕早已料到云初的用意,也不点破,看着云初,表现的极为无辜。

云初有些吃瘪,颇有些委屈:“薛堂主,你就装吧,明知道我来,就是想请你协助我调查。”

“破云堂一直负责执行,能人也多,云堂主何必如此谦虚,既然是阁主将任务转交与你,便是肯定你的能力。”薛燕继续以平淡的口吻和云初打太极。

“你就说帮还是不帮吧。”云初一屁股坐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身子微微前倾,笑的八卦异常:“你是不是心里还生阁主的气?”

薛燕冷笑:“不敢。”

云初怎么听只觉得薛燕说的言不由衷,又笑问:“你难道会甘心,竟然如此听话,你就真不好奇到底是何人所为?”

薛燕动作一顿,实话说,她很好奇此事背后,到底谁是推手,就算萧鸣凤不让他继续跟进此事,她也想着暗中调查,现在束手无策的云初找上门来让她帮忙,可见萧鸣凤对云初的行为是默许的,这样反而让薛燕觉得有口气咽不下去。

凭什么你萧鸣凤让她查她就要查,让她放手就放手?

“无所谓。”薛燕眉眼带笑,复又扯出萧鸣凤圆场,云初也正是被薛燕的一本正经折服了,起身走近薛燕桌案前,笑骂:“你就是在与阁主怄气吧,是不是等到阁主亲自来了你才肯出手?薛燕,我发现你有时候还真幼稚。”

薛燕无视云初口不择言,淡定望着云初身后,萧鸣凤将云初的话一句不差的听进耳里,狭长凤眼里别有玩味,等着薛燕对云初做出回答。

“那就要看我是否有这个面子?”薛燕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萧鸣凤,眉宇间挂上一抹神韵,云初顺着薛燕的目光回头,见萧鸣凤来了有些惊讶,捂着嘴,后悔一时嘴快,将萧鸣凤扯了进来,现在若想得薛燕帮助,却也只能由萧鸣凤亲自开口了。

“自然有。”萧鸣凤挑眉,冰冷的面容些微动容,云初往萧鸣凤脸上瞧瞧又往薛燕脸上看看,干咳道:“我忽然想起堂里还有要事,先走了。”

薛燕起身,待萧鸣凤坐下,薛燕顺势在萧鸣凤对面坐下,沏了壶茶推到萧鸣凤面前,萧鸣凤的出现薛燕并不意外,每一旬末,萧鸣凤都会来此喝茶,也唯有此时是薛燕与萧鸣凤相处最为和谐的时候。

“失踪少女一事颇为复杂,你还是不要插手为好。”令薛燕意外的是,萧鸣凤非但没有让她重新调查,反而再次肯定他做出的决定。

“你觉得我无法查出始末,而旁人可以?”薛燕冷笑。

萧鸣凤摇头,“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线索。”

薛燕一头雾水,不懂萧鸣凤话中意思,但隐隐知晓对方对此事知晓的不比她自己少,甚至更多。

“倪落音失踪,意味鸣凤阁会失去在长安掌控权力的机会。”薛燕提醒,她自问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倪落音的生死与她无关,但倪落音毕竟与鸣凤阁有着合作关系,而今失踪,也意味着鸣凤阁断了暗中掌控倪家的机会。

萧鸣凤深看了薛燕一眼,平淡道:“长安掌权稍缓无妨,若你因失踪少女一事,而有不必要的受伤反倒不值。”他将杯盏推到薛燕面前,示意薛燕倒茶。

薛燕倒茶,萧鸣凤看着渐满快要溢出的水,手指轻扣桌面,轻言:“满了。”薛燕回神,慌忙停下动作,水终是溢出杯盏……

“在想什么?”萧鸣凤眨眼,心不在焉。

“你越是如此,我越是想知道此事真相。”说萧鸣凤为了不让她受伤,宁愿暂缓掌权长安,薛燕没有半点感动是假,但也不由让薛燕对失踪少女一事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人会让萧鸣凤认为,她会在不断查访中受伤。

萧鸣凤手指在桌面轻点,慢条斯理道:“好奇心太强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心底谜团解不开于我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薛燕看向萧鸣凤,萧鸣凤手指一顿,许久才道:“给你三日,若无法查出,此事便到此为止。”是松了口,但语气也带着无可奈何。

【2】

云初不知道萧鸣凤是怎么说服薛燕,让她接手失踪少女一事的,但见到薛燕今日在重华楼部属后,满眼都是暧昧,心里觉得还是阁主的面子比较大。

但实际情况只有薛燕自己心里清楚,不是萧鸣凤求着她彻查此事,反倒是她自己一头栽了进去,主动提出再次追查。总有种被萧鸣凤吃的死死的感觉,没一次主动权是掌握在她自己手中,想起昨日萧鸣凤定下期限,那种清高冷冽的姿态,让薛燕的牙根隐隐发痒。

“我让你查的东西查到没有?”薛燕自然将云初暧昧的笑意看在眼里,但避而不见。

云初见薛燕满脸严肃,迅速进入状态,将手中一沓资料递到薛燕手中,道:“这是这些岛屿的资料,还有这是你让我查的吸血蝙蝠的去向,确实是从某一岛屿上飞来的,具体是哪就不清楚了。”

云初话音刚落,重华楼侍卫就从门外匆匆赶来禀报,将一串玛瑙手镯呈上,王牧眼尖,叫道:“这是我家主子的饰物。”

薛燕点头将玛瑙手镯递给王牧,示意侍卫继续说:“这串镯子是我在西海附近发现。”

薛燕将手中资料重新翻阅,命人找出从西海走会经过哪些岛屿。云初不解,朝薛燕手中看去,问道:“你为何一直和岛屿过不去?”

“吸血蝙蝠这种东西,白日会找潮湿阴暗的洞府休息,在蜀中除了海上哪处还有岛屿?”薛燕解释,目光不曾有一刻离开地图,最后手指点上一处,“落霞岛。”

在此岛上是观赏落日最佳位置,故而被称之为“落霞岛”,从前也有不少人为了一赏美景而驶船前往,但落霞岛所处位置复杂,不少船还未到达岛上就在中途触礁翻船,此类事情一多,自然再也无人敢去。

薛燕对蜀中本就不熟,但云初自然知道有关落霞岛的传闻,诧异道:“你说在落霞岛便能找到线索?”

“这不可能,吸血蝙蝠在岛上我信,但岛上绝不会有活人,平日里连经验丰富的老船手都不敢靠近落霞岛,怎么可能会有人在落霞岛?”云初眼神笃定,又将有关落霞岛的沉船事件解释给薛燕听。

不听还好,这一听,薛燕越加肯定问题就出在落霞岛,对着云初道:“你帮我找到西海附近所有的船夫。”

云初闻言有些犹豫,但见薛燕如此执着也不便说什么。

薛燕在重华楼等了大约有两个时辰,有人回来禀告无人愿意去落霞岛,此事到此又陷入僵局。

“你去哪?”云初见薛燕起身,开口问道,薛燕脚步一顿,轻飘飘扔下一句:“西海。”萧鸣凤给的三天时间已经过了一天,薛燕余下的时间不多,若不尽快找到去落霞岛的方法,那就意味着少女失踪一事与她再无关系,而这件事也会是她埋在心底一直解不开的谜团。

既然曾经有人到过落霞岛赏过落日,那就一定有人有方法前往。而知道怎样前往落霞岛的人定然是住在西海附近的渔民或是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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