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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避开守卫，偷偷进去看看？”耳旁忽然响起安无心低沉兴味的声音，把玄乐涵吓了一跳。
差点忘了身旁还有个人。
玄乐涵缓了缓神，将紧张的心重新放回心里。
安无心给出的建议，敲是她心中所想。
于是，玄乐涵微微颔首，顺水推舟地同意了下来。
“不过，城内有术法高手，我们怕是不好直接潜进去。”安无心随之而来的一句话，打破了玄乐涵用轻功或术法潜进去的想法。
那么，该如何潜进去呢？
玄乐涵正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时，安无心已从暖炉中取出几段香，对她说：“我们易容进去。”
玄乐涵：“？！”
易容？他懂易容术？！
玄乐涵顿时心生佩服之情。
虽说安无心这人性格不太好，经常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但能力确实是一等一的优秀与出众。
两人所处的位置距离城门口不远，却足够隐蔽，旁人轻易看不见他们。
毕竟，当初担心锦城出了变故，所以地点选得比较谨慎，以方便窥探和藏身为主。
如今倒是正好方便他们行事。
话不多说，安无心拿着几段已熄灭的香，兴致勃勃地为玄乐涵涂抹了起来。
不知为何，看着对方这兴奋劲，玄乐涵总感觉心里有些毛毛的。
三下五除二，涂抹完成了。
安无心难得露出一副满意的神情：“好了。”
明明香灰是干的，可涂抹完以后，整张脸都变得黏黏腻腻，很不舒服。
当年在欢乐街胭脂坊，猫娘为她修容时，也差不多是这种感觉。
估计易容术都是这样吧。
玄乐涵心中暗忖：毕竟，等于铺了一层不属于自己的脸，黏腻也正常。
没有镜子，她也看不见效果，但看安无心这番神情，易容术应当还挺成功。
安无心将用过的几段香重新放回暖炉，然后从袖中取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静静地擦了擦手。
“该我了。”安无心朝玄乐涵笑了笑，然后——
施展了个术法？
见着面容没有发生任何改变的安无心，玄乐涵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问些什么：“你……”术法失败了？
“这是幻术，旁人看着会觉得是另一个人。”安无心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轻笑道：“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玄乐涵：“……”
额，她想问的不是这个事。
罢了，不问了。
玄乐涵面无表情地想道：横竖不过是安无心设置了她可见，又或是因为她这张脸用了他暖炉里的东西，所以能看见他的原模样。
“易容术也好，幻术也罢，反正达到效果就行。”安无心抱着暖炉，说：“主要是我不喜欢脸上黏黏腻腻的感觉。”
玄乐涵：“……”
谁喜欢脸上黏黏腻腻的感觉啊？！
“我猜你可能也不喜欢。”安无心话音一转，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你不喜欢也没办法。”说着，他状若解释地说了一句：“因为我最近对画画很感兴趣，如今有机会，当然要试上一试。”
玄乐涵：“……”
请问，画画和易容……两者间有什么关系吗？！
心中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玄乐涵嘴角微抽，神情间有些一言难尽。
不想再和对方说话了。
……
很快，玄乐涵和安无心便来到城门口，走到队列最后方，安静地排着队。
两人明明易了容，可不知为何，还是引来了许多百姓的注意。
尤其是她这张脸，不少人都在悄悄打量。
一旦她望过去，那些目光又会慌忙移开，甚至有些人还会朝她尴尬或歉然地笑一笑。
玄乐涵：“……”
不知为何，心中不祥的感觉，好像变得更重了。
玄乐涵被这些反应弄得心中不安，又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余光发现有几个守城官兵在注意着这边。
她只好一直绷着张脸，尽量不让任何表情出现在这张脸上。
好在，最终还是有惊无险。
看见安无心和玄乐涵这个组合，守城官兵们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奇怪，他们欲言又止地看着两人，不知想到什么，最后却又什么都没有说。
安无心全程一直笑眯眯的，在顺利通过城门口后，神情间甚至流露出几分满意之色。
玄乐涵疑惑地看他一眼，心道：进个城门而已，这么开心？
锦城不愧是天乾国最锦绣繁荣的城市之一，城内大街小巷商铺林立，酒楼茶肆鳞次栉比，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整座城看起来十分热闹。
安无心津津有味地看着街道两旁的店铺和人群，愉悦地说道：“李治宴这人还不错，锦城治理得挺好。”说着，他侧头转向玄乐涵，意味深长地笑道：“不过说来说去，还是你兄长的功劳。”
听到这句话，玄乐涵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
想到某种可能性，她莫名心惊，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夸你兄长还不开心？”安无心流露出的疑惑，天真纯粹得很，玄乐涵却不敢信。
努力压下心中的慌乱，玄乐涵继续往前走。
因为心中焦急，她脚下的步伐加快了许多。
安无心也继续跟着她，步伐看起来不紧不慢的，相当随意。
走到接近太守府的地方，安无心忽然轻咦一声，开口笑道：“这里竟然有幻境的气息。”
他的声音听起来极为愉悦：“真想不到，这儿竟然还有能力如此高深的幻术师存在。”
幻境气息？幻术师？
一瞬间，玄乐涵的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
什么意思？？
难道她此前所看见的一切场景，都只是幻境所致？
纱布人的出现是幻觉？兄长、李太守和红衣人之间的打斗也从未真实出现过？
不，不对。
下一秒，玄乐涵皱起眉头，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若此前一切都未发生过，自己怎会忽然出现在石牢中，还敲是被王皓所囚？
更重要的是——
玄乐涵抬眸望向不远处的一家医馆。
名字起得莫名其妙又耐人寻味的“真假医馆”。
这家医馆，她和兄长、小甄第一次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见过。
所以说，还存在另一个可能——
她现在看到的一切，才是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