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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去书院的日子,陈言带着提前准备好的租约,就等着在书院的学习结束之后,把租户约出来重新签约。
还好她不是面对所有租户,而是七个承包的人,分别十亩二十亩的从地主手上租下来,再分租给别人,所以陈言拟的租约只用跟他们签。
在书院门口别过大先生,孩子们就往城西方向走。
到了城中,孙道远早已在那里等着她们。
待他上车坐稳之后,陈言问:“人都约好了吗?”
“言,我办事你尽管放心,这会肯定已经在那儿等着我们啦。”孙道远自信满满的回答,开什么玩笑,他让衙差去通知的人,谁敢不到?
“言啊,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摇身一变,就成了咱们定远县最大的地主!”孙道远觉得她在自己心里的光芒更加耀眼。
“我娘还一直念叨你呢。”孙道远自己都觉得他那个娘亲,喜欢陈言喜欢得太过分零,他有那么多妹妹,就没见哪一个能讨到她如此喜欢。
听到孙道远他娘,陈言突然有点寒毛都竖起来,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感觉。
“娘!”孙道远突然这样喊了一声。
陈言觉得他是知道自己害怕他娘,故意逗她玩,所以很不耐烦的:“你乍呼什么?没听老人过吗,白不能人,晚上不能鬼,你大白……”
她话还没完,只觉一阵香风窜入鼻腔,接着身体一轻,自己已然离开了牛车。
“果真是言啊,你今日更漂亮啦。来,苏姨给你买好吃的!”孙夫人抱着她走到路边卖糖葫芦那里,抽出一串就直接放在陈言嘴边。
“我……唔……”这次趁她话,糖葫芦直接放进了嘴里。
“乖,咬一口。”孙夫人耐心的哄着,于是,她咬了一口,她能不咬吗,不咬就没法开口。
“甜吗?”孙夫人期待的问。
陈言出于礼貌,“甜。”
接着又是“啵”的一声,一个鲜红的唇印,在她粉嫩的脸上稳稳烙下。
陈言慢慢嚼着嘴里的东西,缓缓抬头望向苍,心中暗自保证:以后出门之前,一定要先看看黄历!
一车的孩子看到被抱走的陈言,和那个抱走她的过分热情的女人,最终齐刷刷的望向孙道远。
“娘!”孙道远喊得那是一个撕心裂肺。
“远儿,娘就在这里,你怎么嚎得像娘死了一样!”孙夫人不满的训斥了他。
“孩儿的意思是,你抱着言慢慢逛,然后她便不用去签新租约,到了年底她也不用收租那么麻烦了。”要让他娘清醒,只能反其道而行之。
“言,你要去签租约吗?”孙夫人温柔的问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可人儿。
陈言只是面无表情的点头。
“如此,你先去罢,下回我再给你买好多好吃的。”边边依依不舍的把她放回牛车,还没忘记把糖葫芦塞进她手里。
“铁牛,快走。”陈言坐稳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吩咐铁牛加速。
把自己咬过一口的那一粒山楂咬下来,剩下那一串糖葫芦都递给叶子,“你吃吧。”
“谢谢老大!”叶子连忙感谢,接过来开心的吃着。
孙道远感觉到陈言的低气压,一路上楞是没敢一句话。
刚刚到了城西,就看到几个等在那里的人,确认了身份之后,陈言让李文远读了新的租约。
“啥!真的只要我们三分的租?”一个五大三粗,穿着粗布衣裳的男人听完后,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不过我们分租出去,也只能收三分五的租金。”另外一个瘦的男人把话接过去。
“这样算下来,咱们的收成除了养家,还能有剩余呢!”其他几个人都开心的跟着议论。
因为他们之前租金是四分五,分租出去收五分,可是不管是他们,还是第二层的租户,种的粮食大多只够糊口。
种了这么多年的地,第一次遇到收租这么低的地主!
“把规则再给他们。”陈言声的吩咐李文远。
李文远煞有介事的清了清喉咙,大声喊道:“我们老大是念着大家都是穷苦人,所以才降低了租金,可是你们必须得遵守租约的规定,不能收出高于三分五的下层租金。”
“不会,一定不会!”租户们个个拍着胸口着,这样好的事,怎么可能不珍惜。
“如果没意见,便在新租约上签字按手印吧。”李文远拿出十多份一样的租约让他们签字,一式两份,双方和执一份。
所有租客欢喜地的签完,全部兴冲冲的离去,巴不得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所有租地的人。
“今日到是麻烦你了,现下也没什么事啦,你也回去吧。”陈言很直接的对孙道远下了逐客令。
“我……那好,我走了啊。”孙道远也不好意思强留,心不甘情不愿的告别。
“走,出发看地去!”陈言振臂一呼,大部队就兴高采烈地往城外出发。
出了城不到两里的路程,就到了陈言那一百亩地那里。
牛车停在路边,孩子们站在车上,看着眼前开阔的这大片土地,一望无垠……
“你们看看,这便是我打下的第一块疆土!”陈言面对如此广阔的土地,心中顿生一股豪情。
“老大威武!”孩子们齐声喊着,他们同样被此时此景震撼。
“好了,看也看了,回城买些东西咱们回村。”陈言甚是欣慰,拿到契约的时候只是一张纸,真正看到实物的时候,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文远,以后你负责记录这些租户的包租范围,产出和交租情况。”牛车轻轻的椅着,陈言跟着车身的椅慢慢的着。
“好的老大,我一定会记录得清清楚楚!”李文远信心百倍的给出回答,老大供他念书,他一直希望能够做出贡献。
“嗯,现在租地算是一个长期投资,可我得找到一个短期项目,快速见到收益才校”陈言自言自语地着,完全没在意自己了什么。
“那个……老大,什么是长期投资和短期项目?”李文远听到她自自话的内容,求学的态度又拿出来了。
“没啥,你们老大不认识几个字,这都乱的。”陈言觉得自己又错话了,赶紧先打个圆场。
然后给他解释道:“我的意思就是,收租子是一个长期和相对稳定的事,可眼下要找到一个快速能见到银子的活。”
“我明白了,文远受教了,多谢老大。”李文远更加敬佩他的老大,如此会打算和安排。
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三个月。
这一大早的,陈言就缠着陈李氏,“娘,你把我以前做衣裳剩下那些布,给我做一套这个好吗?”
完拿出一幅自己手绘的图纸给陈李氏看。
“儿啊,你这是什么衣裳,娘怎么没见过?”陈李氏拿到手上,横看竖看,就是看不出个所以然。
“这样看,然后照着做就是了。”陈言把图纸正确的方向对着陈李氏。
“这衣裳,能穿么?”陈李氏还是无法理解,
“热了我就用得着,娘就给我做吧,这不也快到我生辰了吗,就当是礼物给我啦,好不好?”陈言用尽能想到的招数,就想陈李氏答应她。
“好好好,娘给你做,很快就能做出来!”陈李氏听到这是她要的生辰礼物,马上就答应了。
“我的是粉色那个棉布做哦,其它穿着会不舒服的。”陈言怕她理解错误,用林秀风那回送她剩下的布来做。
“诶,娘知道啦,这便给你做去。”陈李氏已经败给她这稀奇古怪的想法。
就这短短三个月,她从箱子里拿的一百两,用于支付学费,工钱,生活开支,竟也所剩无几。
陈言心中郁闷,这样坐吃山空的感觉有些不是滋味,于是决定到山里弹弹琴,排解一下内心烦忧。
她现在已经能熟练的弹奏一些简单的曲子,几曲弹完依然有些百无聊赖,干脆回屋子躺着。
才躺下没一会,突然肚子传来一阵雷翻滚的感觉,她猜想那是因为自己今日不想在山里做吃的,所以在山下就多吃了些,这会估计有点闹肚子。
于是冲进茅房,急不可耐地脱下裤子,刚蹲下,就觉得一阵舒爽!
其实这茅房她挺喜欢的,跟洗澡的就是一间,然后是中间加了个隔板分界开来。
而坑下就是一股流动的水源,能够随时把脏东西冲走,一点味道也不会留下。
问题解决之后,陈言看着脚下流动的水,想到一句关于风水的话:水深处民多富,水浅处民多贫,水聚处民多稠,水散处民多离。
这意思就是,沿海地区富有,缺水的地方穷困,水充足的地方就容易聚集人,而一个地方没水了民众就会离开。
并且在风水中,水为财。
眼下自己的月潭筑,坐北朝南,背山靠水,看这里也是一个风水宝地,怎么也应该有点好东西!
思及此,陈言开始在她的竹屋周围扩大范围巡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