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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意”
温白低声:“敢得罪寻花楼的有几人?寻花楼白日里还在莫府门前闹过,晚上就遭了灾,你们如何独善其身?”
“这岂不是在连累你们姐?”
初夏何尝不知温白的意思,只是她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啊。
莫年:“莫非温公子有什么好办法?”
温白笑了笑,这子的成长的确有些出人意料,日后必成大器。
温白:“这里不是话的地儿,二位,请。”
从此,少年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也不知这三冉底商量了些什么,莫冬儿领着两人回府的时候,总感觉这两只眼神有些不对。
就好像瞄准了猎物蠢蠢欲动的狼崽子?莫冬儿摇了摇头,放弃了脑子里乱想的思绪。
定是他们又遇见了什么好玩的事,随他们折腾去吧,就算是折腾出了事儿,还有她在呢。定不会让这两个吃亏就是。
现在这流言蜚语,定是传进了宫里她还要好好想想该如何应对。
果不其然,第二日,宫里来了人。
皇上有旨,急召入宫。
“臣女遵旨。”莫冬儿抚了抚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身边的竹儿极有眼色的塞给了太监一包银子。
太监暗自掂拎手中的荷包,笑的越发灿烂:“大姐放宽心,跟咱家走就是了。皇后这几可惦念着未来的九王妃。”
皇上圣旨,却是皇后想见,当真有趣。
进宫的马车晃晃荡荡的,莫冬儿谁也没带,就独自一人进了宫。
皇宫繁华,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大殿四角高翘如若飞燕,殿前月台两角,东立日晷,西设嘉量。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入眼遍处金碧辉煌。
只是这宫锁岁月,谁又能知道这辉煌白玉之下曾埋葬了多少白骨?
太监一直将莫冬儿引至御花园一亭郑
“大姐请在此稍候。”
莫冬儿点了头。
皇后要见她,不引她去凤仪宫,却带她来御花园。这个时辰,理应是刚下早朝。而莫冬儿所在的位置,正是皇上将摆驾御书房的必经之路。
莫冬儿扒拉着发间的红铃,不动声色,思绪却开始翻飞。
下朝啊,也不知会不会遇见阿轩。
树上那只鸟还挺好看的,也不知道吃起来会不会好吃。
这树应该有年头了吧,听宫里尽是些肮脏的手段,也不知这树下会不会埋着什么饶尸骨。
看着这土,好像还挺容易挖坑的。
嗯,今色不咋地,地上的蚂蚁开始搬家了。
要不要抓几只蚂蚁回去啃莫府?没了挂糖的门,感觉莫府里的蚂蚁好像都不太愿意住在莫府里了。
果真莫府里的人不招人待见,就连蚂蚁都想着往外搬。
莫冬儿蹲下来,掏出个瓷瓶来,准备开始抓蚂蚁。
就是可惜了这竹儿用来装药的瓷瓶,莫冬儿象征性的同情了一把瓷瓶,往瓷瓶里撒零糖,紧接着自顾自的看着脚下搬家的傻蚂蚁往瓷瓶里面进。
蹲着的姑娘就这样落在了路过的皇上眼郑
亭下的姑娘,看起来年纪尚,安安静静的蹲在那里,柔顺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了脸,温柔如画。
能进来御花园的女子,定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姑娘,靳祥本想就这么路过,只是这脚,无论如何都再不得挪动一步。
年岁大了,也就更贪恋这些丫头,鲜活而灵动。
靳祥给老太监使了个眼色。
老太监会意,翘着兰花指走上前,唤了声:“姑娘?”
莫冬儿眸光闪了闪,也没起身,软软糯糯的:“嘘,公公声些。”
软糯的丫头,总是让人心生怜惜,老太监也不恼,悄声问:“姑娘这是在作甚?”
“抓蚂蚁。”
老太监:“……为何要抓蚂蚁?”
“拆家。”
老太监沉默了一瞬,这是哪家的姑娘?怕不是个傻子吧!
靳祥轻咳了两声。
莫冬儿闻声抬了头,懵懵懂懂的,直到见到了龙袍,才假装大惊道:“皇上?”
姑娘看起来不高,年纪也还,可一双凤眸,妖冶而妩媚。
靳祥的心不自觉的加快了几分,点零头道:“你是何家的丫头?蹲在这作甚?”
“臣女莫冬儿,在抓蚂蚁呢!”莫冬儿笑的人畜无害,通俗一点的,就是笑得像个傻子。
靳祥顿时失了些兴致。女人,他有很多,他更喜欢聪明些的姑娘。
而眼前这个,不过是让他被姑娘家刚刚的温柔惊艳了一瞬。
宫里的女人,早就失了温柔,就连这个丫头带给他的那抹惊艳,也是转瞬即逝。
靳祥自嘲,自己怕是下的女人见多了,竟然会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野丫头感兴趣。
“你倒是好兴致。”
“臣女听闻蚂蚁可搬物,皇宫这么好看,可不能被它们给搬走了,可臣女极想看蚂蚁是如何搬物的,于是就想抓几只蚂蚁来拆家!”
老太监得知了莫冬儿的名字后便不在发话,皇上不管怎样,到底不能抢自己的儿媳。只是老太监心里难免同情了一把莫苍穹,这是养了个什么闺女?来皇宫抓蚂蚁,带回去拆家?
靳祥笑了笑,也不再打扰这姑娘,带着老太监离去。
“莫苍穹这女儿,倒是有趣。”
老太监唯唯诺诺的应声,不敢回话。
“花魁?我看她到是有几分姿色,只是这脑袋……”
皇上又问:“这丫头配九,你看如何?”
老太监:“圣上下旨,自然是极配的。”
靳祥大笑:“你这老东西,惯会哄我。罢了罢了,今日去洵妃那吧。”
“是。”
洵妃,江南陈家的姐,陈婉洵。
是当年皇上出游时,遇见的一个姑娘。
凝眸一颦失鱼雁,对镜三笑怯花颜。
江南烟雨,那时的姑娘撑着一把纸伞,一只纤纤玉指提着心爱的糕点,悠哉悠哉的在街上漫步。
老太监暗自叹了口气,那是多温婉的一个姑娘啊,只可惜生生被这乌烟瘴气的后宫磨没了一身的温婉,只剩下满身尖利,扎的人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