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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成自然认出说话的二人正是方志强和陈子仪,两人的座位就在罗成的前排,邻座之间有些交际。罗成来不及提醒,两人已经跑进了教室。
看样子丝毫没有注意到教室的异常,
罗成心里暗道一声要糟!
果然远远的看到踩在自己凳子上的锦衣少年脸色骤然阴沉,那俊美无比的脸上流露出毫不掩饰的不屑和鄙夷。
接着一道尖锐刺耳的冷哼声打断了少年的高谈阔论,恶狠狠的声音刺入两个少年的耳朵,“哼!修士榜?筑基?就凭你们这群癞蛤蟆一样的泥腿子居然也妄想飞上天?”
罗成的眉头微皱,心中暗暗有些不舒服,泥腿子?癞蛤蟆?说话这么难听?
在南方地区,水稻插秧一般都是赤脚在田里劳作,因此,农民往往腿上会有泥,所谓的“泥腿子”也就成了对农民的代称,而这种称呼往往蕴含着对农民的蔑视,话语中有着极为明显的贬义!
罗成家境平常,出身微寒,父亲虽说是亭长,可职位卑微,很难有油水,家里多是依靠那数亩良田,祖辈父辈也都是农民,甚至往上数八代大概都脱不了是贫农的身份。
在孙家堡,像罗成这样的半大少年,几乎人人都算家里的劳动力,每日都会分出一部分时间出来去田里劳作。若说这样就是泥腿子的话,他罗成第一个逃不掉。对于这样带有明显歧视的称谓自然是深恶痛绝。
方志强和陈子仪没想到两人之间的讨论忽然会被人如此呵斥,骤然被人如此侮辱,黝黑的脸色瞬间涨的通红,不由转过头去怒视嘲讽之人,顿时脸色齐齐一僵,相互对视一眼,脸上流露出惊慌之色,这群不良少年他们当然认识,恶名远扬的学院四害,谁人不知?没想到他们今天会坐到自己身后,而且还盯上了自己二人。
恶语伤人的张昊然回过头来,只见其十五岁的年纪,生得身材挺拔,长相极为俊秀,犹如潘安般的貌儿,高傲的气质让他显得神采飞扬,只是一双高高挑起的桃花眼凭生几丝让人厌恶的浮浪。
而张勇,李城,许士家三个吊儿郎当的少年见张昊然变脸,脸上纷纷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三人极为默契的分散开来,一左一右,一前一后,瞬间将方志强和陈子仪围住,周围的路通通堵住,防止二人逃跑。一个个抱着手臂,脸上挂着犹如猫戏老鼠般戏谑的表情,嘴里不时发出不怀好意的嘻嘻哈哈。
远远的看到那张俊美浮浪的脸庞,念叨着这个儒雅的名字,但是却并不儒雅的人,犹其是对方的屁股和脚落在自己的桌椅上,罗成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憎恶。
“我看呐,你们这群苦哈哈有空做白日梦,还不如先把自己腿上的泥洗干净了再说!”
虽然在场的每个人身上穿得都是一模一样的青色院服,因为院服是学院规定必须穿的服饰。
但是家境殷实者外面是院服,而内里则是衣着华丽,金玉其内,家境贫寒的正好相反,内衣犹如败絮,全身上下最好的衣服恰恰是最外面的那身学院免费发放的道袍。
前排的两个少年,显然属于后者,据罗成所知,他们家里的条件比罗成家还差,陈子仪和方志强是白云村的人,同样是贫农,听说陈家家里很困难,陈子仪的母亲常年卧病在床,陈子仪是老大,家里又有四个弟弟妹妹需要照顾。而方志强家里稍好一些,但是同样是最底层的农民。
再加上身上又是风尘仆仆,应该也是在田里劳作时,道袍下摆也许是不小心粘了一点点拇指大小的泥巴!
而坐在桌上的头颅高高昂起,一副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的姿态,看到陈子仪衣着最为不堪,外衣皱巴巴的不说,甚至领口敞开的内衣脚都破破烂烂,露出一截犹如败絮挂在身上。目光里更是恣意蔑视那两名苦寒少年,犹如高高在上的苍鹰在鄙视田垄间奔走的杂毛草鸡。
张昊然有意无意的敞开道袍,露出内里锦衣华服,精致秀美的针脚显然价格不菲,腰间坠着各式各样的金银玉饰,闪闪发亮的光芒似乎刺痛了两个少年的目光。
皮肤黝黑,长期营养不良使得陈子仪身体矮小像是十岁大的孩子,强烈的自惭形秽让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低着头心虚半弯着腰手忙脚乱的擦去脚边的泥印,虽然泥巴被擦干净了,却一直在使劲的搓,仿佛那里永远擦不干净一样,很快衣服被挫得皱巴巴的都不放手。
他不敢抬头,余光看到周围已经慢慢围上一圈看热闹的人,有人不解,有人好奇,也有人冷漠,尴尬的他满脸通红,只觉得自己像是一条被剥光了羽毛的鹌鹑,赤身裸体的暴露在周围人犹如刀锋般锐利的视线里。黝黑少年一直低着身子不敢抬头,这让他显得越发瘦弱矮小。
身边的方志强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同样缓缓的低下了头,谨小慎微的他明白,眼前的锦衣少年不是自己这样的贫民子弟能够惹得起的。
对面的锦衣少年看到陈子仪方志强羞愧畏缩的模样,锦衣少年更是得意,轻蔑的骂了声“孬种!”
一脸倨傲的抬着头,鼻孔朝天,目光中满是蔑视,口中发出怪异的嗤笑!
贫穷,自卑和懦弱!
手足无措的再次低着头愣在原地,脸色渐渐发白,犹如仓皇的小老鼠被曝露在炎炎烈日之下!
“啪啪!”
两声巴掌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锦衣少年伸出右手拍在瘦弱少年的略显黝黑的脸颊上,虽然不轻不重,打在脸上也不会太疼,但是那清脆的响声却让周围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罗成目光一凝,心头越发不快,所谓打人不打脸,这犹如打耳光般带着极为明显恶劣的羞辱!
锦衣少年步步逼近,语气越发咄咄逼人!
“筑基?呵呵!像你们这样的废物,别说九州学府,哪怕是最为普通的学府,一辈子也别想考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