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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名为乔恩,他和许多孝子一样被不负责任的父母带来到了这个人世。从出生开始他就注定了被人抛弃的命运,在这个世态炎凉的地界儿,他们连自己都养不活,又能拿什么来对待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
他从没有得到过父母一个鼓励性质的拥抱,亦没有受到亲朋的祝福,更别说他可以像普通孝儿那样在父母怀里撒娇。
年幼如他都能感受到父母对于他的不喜,他很努力地学乖,很努力地扮演着一个并不麻烦的角色,渐渐地他疼了,受伤了,连哭的权力都被自己剥夺了。
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哭,父母就会露出很难看很难看的脸色。那时的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直觉地想看到父母的笑脸,然而哪怕是自己拼着命卖乖,拼着命对着他们傻笑,他们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不亲不抱,如非必要他们根本不会靠近自己三尺之内。
有一天,他看到了别家的孝儿对着自己的父母伸手要抱抱,宽广的臂膀一下子就把那孝儿抱了起来,直到听到那孝儿欢畅得咯咯直笑……他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模糊了视线。
孝儿是不懂得控制的,一旦压抑的情感冲出了牢笼,就再也收不住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得停都停不下来,当咸湿的液体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是会像正常孝儿那样失控如斯。
原本最为普通的合家欢乐,他却是再也无法直视。头一次,他尝到了心痛如绞的滋味,难受得让他恨不得吼两嗓子才算罢休。他的嘴唇被自己咬得渗血,小齿印子一个接一个,看着就觉得很痛,他却浑然不觉。
比起自我伤害,他更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接跑过去把那个孩子拽下来狠揍一顿。可最终,他还是狠狠咬了自己一口,继而背过身去踉踉跄跄地跑远了。
他不是害怕自己会被那孝儿家得大人揍,而是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若是在这里惹麻烦,回去一定会……
如此平静地过了七八个年头,他早已习惯了自己的透明,习惯到了后面他就真的成了一个木头孩子,不哭不闹不折腾。
如此乖觉的孩子,没有人会不喜欢,除了他们……
那时的他已经懂得了——
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他们讨厌自己的事实。在讨厌自己的人眼里,即便自己什么都没做,即便自己花了多大的心思去讨好,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少年开始长身体,他吃进去的东西甚至是他父亲的数倍,于是理所当然的,他们一家的花费终是成几何倍数增长,本就捉襟见肘的生活现在更是入不敷出。
男人被人追债追得连家里都不敢呆,三天两头不着家已是常事,而母亲大人早就忍受不了这样紧迫的生活,在某一天夜里,她头一次亲吻了少年的额头,絮絮叨叨说了大半夜,她留给了少年第一份礼物——手工做的粗布护身符,皱皱巴巴,一点都不好看,但是少年还是珍重地把它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她贴着少年的耳边说了一遍又一遍的‘对不起’,声音低哑而干涩。她的泪水打湿了半边枕头,粘在他的小脸上的时候依旧有着滚烫的温度。
他那时已经长大了不少,见母亲大人反常如斯,心里自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他还是贪恋母亲大人难得的温柔,乖觉得什么都没说,亦是什么也没问,他只是伸手轻轻抹去母亲大人脸上的泪水,有些茫然地送入口中舔了舔。奇怪的是,它的味道居然和多年前自己头一回失控流下的泪水如此相似,一样的苦涩,一样的……难以入口。
那时的他滕然明白了许多许多……
原来他们并不是不喜欢自己,而是不能去喜欢,不能去喜欢一个已经超出他们负荷的东西……
他们躲着自己,是在避开他们难以控制的情感。他们也会恐惧,恐惧自己忍不了人类天性中的舐犊之情,于是他们小心翼翼,举步维艰……
可,感情从来都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东西。
在主观情感与客观现实严重冲突的悲境下,他们如入网之蝶苦苦挣扎了一夜又一夜,而如今时隔数年,他们终于搁下了自己,搁下了一个尚有能力自足的自己,给他们自个儿一个解脱。
少年这时才意识到,从出生至今,他所受的待遇从来都是这个小家里最好的。在一个只靠父亲辈养活的人家里,他还能每天享用到热牛奶和烤面包,穿得也是兔绒小袄,而这已经达到了一个生活极为富裕的人家才有的待遇,连别人家那孝儿都没自己吃得好,穿的暖……
越想下去,少年雾蒙蒙的眼珠子就越是看不清东西。他忽略得太多太多了,他只看到了自家父母冷漠的嘴脸,却是从没有注意到他们背后的痛苦挣扎……
刹那间,恨意消失。少年只是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疲累,累到他连自己什么时候昏睡过去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他一人漠然看着空无一人的小屋,脸上带着与他年龄全然不符的无奈和了然。他早就已经有了预感,某一天,这里终将只会留他一人,可没想到这一天的来到如此突然,突然得他总觉得下一秒,自己的母亲大人就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或者父亲大人偷偷从窗户跳下来,给自己捎来了热气腾腾的烤面包。
他在原地等啊等,等到日头都忍不住倦怠,偷偷跑到了不远处的小山坡下躲了起来,他还执着地杵在那儿不动。
别人家的孝儿路过他家门口,见他如一尊雕塑般无神地望着远处,便蹦蹦跳跳得跑过来试图和他搭话。孝儿什么都不知道,他点着脚尖想拽住少年的鼻尖,却是被少年无意识看回来的眼神给吓住了。
那是怎样的眼神啊……
孝儿根本承受不住那双眼所带来的沉重情感,他只是觉得少年今天很奇怪,奇怪得让他自己都有种想哭的感觉。
少年睨了孝儿一眼,活动了一下自己早已麻木的双腿,便顺手把自家钥匙给了孝儿。
“小哥哥?”
孝儿突然收到了来自少年的东西,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孝儿的思维向来简单,他总是懂得礼尚往来的道理,见自己身上没什么给少年的,便大方地将自己的吃食塞到了少年的手里。
少年朝着他点了点头,也没拒绝,他最后望了一眼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小屋,终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最后的最后,这里不再是他的家。父亲走了,母亲走了,现在轮到他……也走了……
漫无目的地游走,他靠着孝儿的吃食活了一段不知温饱的时间,继而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乞丐。乞讨,抢食,争地盘……这些都成了他的日常。
最近的一次,他和年轻力壮的乞丐争地盘争输了,被十几二十几个乞丐围殴,鼻青脸肿不说,他都以为自己会被他们给活活打死了,骨骼破碎的声音在他耳边扩大至极致,他真的觉得自己的胆汁都要被他们揍得吐出来了。结果到头来发现,他已是从鬼门关走了个来回。
如今的身体他已是撑不淄那群精力旺盛的乞丐死磕,于是他花了将近全部的积蓄,就为了在会所谋一个油水差事。然后——
他就出现在了这里,莫名其妙地踢了铁板,莫名其妙地——和本应是盟友的一群人进行着生死搏斗。
少年在下层的泥沼里翻滚了很久,却是从没有为了谋生而干过害人姓名的勾当。没了父母的无形约束,没了讨欢心的对象,少年的行为模式并没有做过多的改变。
有些东西已是渗到了骨子里,怎么都改不了,并且少年也没这个意愿要去改变。仿佛这样,他就能拽着点过去的尾巴;仿佛这样,他还能……看见过去那些可恨而可敬的人们。
“锵——”
少年因着血液的大量流失,精神有些恍惚,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老者长年挂在嘴边的死前走马灯,但是感觉并不赖。
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如之前那般集中,反应力度也退化了不少。他毕竟不如那几个老手有经验,即便他手里握有利器,也阻碍不了他的体力消耗。更何况,他之前受过重创,这会儿牵扯起旧伤,简直就是要人老命。
半个小时前,他还能凭着那古怪小姐给自己的利器勉强压制一下对面三位,而现在就是三追一的一边倒趋势。
少年根本无力招架三位老鸟的攻击,目前的情况对他很是不利。少年只有躲的份,他的右手抖得厉害,连挥刀子的力气都没剩多少,饶是如此,他还是死撑着不肯松下右手,亦是不肯真正对那三位下杀手。
“喂!那个谁!”科利尔已经是有些不耐烦了,被逼成这样还不肯下狠手她也是醉了……能坚守原则固然好,但现在是什么情况?让那些破烂原则都去死好么?!“再不下决定,你真的会死哦~”
(终于赶完了,呵呵呵……快点给我烧香,我现在真的很想死在床上……可是该死的作业怎么办?!谁能告诉我!在线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