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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之时,并不是那次。
过去很多年后,我恍惚记起,我第一次见到阿深,不是处在外公去世的阴影里,看到他在树上闲情逸致地取笑人。
无聊的日子里总是沉着灰暗的光芒。
没有找到方向的每一,都是无比痛苦的,那时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暗。
那是大二上的时候,五六节没有课,所以多睡了会儿。
起来时,寝室的人都走光了,独独留我一人在荒废时光。眯着睁不开的眼睛,背着书包,挂上一贯不离身的耳机,我踏上了无聊的征程。
去上的高物课属实无聊。
那是一个很“独特”的男老师的课。
三十来岁,不修边幅,每次上课前总是喜欢提问,答不出便会让学生站着听课。
不幸,我也曾中招过。
当时不是不会,只是懒散惯了,不想多那一长串的答案,随意了句“不会”就遭了飞来横祸。
这是我从到大第一次被罚站。
这样听课没有想象中的难堪,只是有些不高兴罢了。
也许属于个人谬论,鄙人一向认为听不听得懂不是需要回答问题这种方式来衡量的。
既然人家愿意,人家认为这是好的,那我无言以对,只好遵从人家的意愿罢了。
去上这样的课,大抵是没什么心情的,多的不过是排斥,冷漠。
受到过更痛苦的对待,这一番自是没什么所谓。
路过操场旁的卖部那里的时候,目光斜斜一瞥,便看到那个四十多度设计通往头上那个二楼田径场的楼梯中央,坐着一个男生。
还没有到去上课的高峰期,路上几乎没人。
所以,我停下了步子,顿了会儿。
还没有到下午四点,阳光还在洒在眼上,有些刺眼。
那几十个台阶中央坐着的人,戴着一副黑色的耳机,正低头玩着手机。
他的身上没有阳光,却是意外地衬出了锃亮的白。眼睛稍微眨了眨,我便看清了他的侧脸。
许是腿有些长了,缩着有些不舒服,他动了动,低眸看了看,将腿自然伸直,似乎觉得可以了,才满意地低了头,又继续玩起了手机。
吸引我的,并不是他的长相。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辨别整体的轮廓。
通过不远不近的距离,我所注意的,是他脚上穿着那双鞋。
那是前不久我在网上刷到过的,是情侣款。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如今穿着的鞋,无声叹了叹。明明只是随意一瞧,就瞧到了什么不得聊事情呢。
这人也是忒没劲了,竟然有这种变态的嗜好?
我是图它好看,难道你也是图它好看?
刚巧,买到一处了?
我在心底念叨了几句,又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幼稚了,便转身离开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
再是后来,我又在教学楼旁的草丛里瞥到过这双鞋……不,是个人。
隔空撞衫的并不在少数,我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直到后来和他熟识了,再见到这双鞋,难免感叹命运弄人。
注定要相遇的人,也许我们会在汹涌的人流中擦肩而过,惊鸿一瞥。
时光荏苒,岁月静好,我们也会和彼此重逢。
要相信,对的人,总在漫长的等待中到来。
如果我们泄气了,那便没有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