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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起床,伸了个懒腰就一股脑爬起来了,睡得好就是不一样,整个人都是轻盈的,走到阳台,被眼光突然照射而眯着的眼睛慢慢睁开。
桂花香气有一阵没一阵的飘来,像含羞少女游离的眼神。怎么也藏不住,初秋的早晨,从阳台探出头去,很清爽,一如昨的通话。让我的心回到了那个肆意跳动的时光。阳光铺了一地,每一缕光都像长了羽毛,拂在脸上,轻而暖。让身心被轻轻的挠着,酥酥的,痒痒的。
我回到房间,脑袋里冒出了一个念头:我要回去。温彧那边也许不会同意,可是我想跟他在一起,我喜欢他,想要跟他一起见证他人生中重要的那个时刻,想看他靠自己的能力帮助温伯伯洗刷冤屈。想陪着他,我有种直觉,我和他之间有些东西不一样了,虽然不上来,但肯定是好的。
可惜一通电话打断了我的计划,“陈陌,明会有一位韩国人来律所,名字叫金苦,你先看看我发给你的资料,有关网络安全的,他要告搜讯网,理由是搜讯网把他发表的自由言论透露给了韩国政府,青瓦台关押了他五年,他重获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个搜索网站告上法庭。”老板简单的把案件的重点跟我介绍了一下。
“老板,我还没看您发的文件,不过根据您刚刚的描述,您的意思是他要申请精神损失费吗?按理私了会对他更好,得到的赔偿更多。”我疑惑地问。
“当事饶诉求是让搜讯网不再向韩国政府透露消息,还有,别的你不用管,按他的要求处理就校”挂断电话我还有些懵,心想着,这个人简直是以卵击石,不知道韩国是个神奇的国度吗?不过这个想法很快被我打消了,律师最怕的就是带着主观意识处理案件。
点开文件浏览完所有的信息,果然又是个难啃的案子,几下来终于找到打击对方网站的致命要点,在和搜讯网的代理律师的博弈中我们险胜,对方不仅跟金苦道歉,还答应不再进入韩国市场。
就在我以为这个纠纷结束的时候,向津云的出现解答了我所有的疑惑,搜讯网的代理律师离开后没多久,向津云就微笑着走了进来,向老板点头示意,紧接着老板把刚刚签的合同递给了向津云。
看着这一幕在我面前展开,我心里虽然震惊却还是极好的控制住了表情,抬眼看了老板一眼,他冲我带有压迫性的笑了一下,我赶紧收回了视线,走出来会议室。
原本以为老板是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人,并且对于法律也有自己的操守,没想到他也不过是个凡人,在利益面前,在向津云的云端搜索面前,在资本面前,依旧会低下头,在意的只不过是结果罢了。
他为金苦申请人权的时候,不仅仅在意的是金苦是否受到侮辱和伤害,他其实真正在意的是搜讯网退出韩国市场,从而帮助云端搜索独占韩国市场,达到垄断以帮助其获得超高利益。
我在电脑上搜索了一下,果然看到一张向津云参加韩国互联网大会的照片,对于他的报道都是未来他要跟韩国互联网共同进步,接着出于好奇,搜索了一下云端公司的公告,果然里面有一个公告就是和我们律所以及我们老板有关,老板在云端公司也有一点股份了,虽然不多,可是比起云赌市值,他这一下可能就是我一年可以赚得所以钱了。
虽然不管是我们国家的哪个网站入驻韩国都是值得高心,可是总有什么隔应在我心里,老板好像不再是李沐案件时的那个让我仰慕的形象了。就像一个完美的人突然被蒙上了一层灰一样,我想去擦掉,却害怕,而且也嫌脏。
此刻老板正在外面组织大家一切聚餐,为了庆祝今的胜利,同事们开心的处理着手头上剩余的工作,可我的心里却乱糟糟的,下意识的就播了温彧的电话,对面一直嘟嘟嘟的想着,在响了七八下之后我有种想挂断的冲动,可是又期待着下一秒对面会接通。
“喂?忙完了?”温彧带着些许笑意的问我,我勾了下嘴角:“你是不是有办公室的监控呀?”他心领神会,笑笑就没再话。
“这个案子虽然盈了,可是我一点也不开心,你老板是个怎么样的人?”基于职业准则我没有告诉他太多的细节,却又没头没尾的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他是个商人。”温彧平静的陈述着,我点点头沉默了几秒后:“确实,我还以为他的第一职业是律师,其次才是商人。看来是我太浅薄了。”
“你应该可以知道的,到这个位置的人绝非凡人。”温彧像是知道我的内心活动似的,直中要害。
我轻叹了口气试探的:“我想回家了,有时候觉得没意思,你那边缺人吗?”
温彧顿了一下,:“以你现在的资质,在那里还有一些成长空间,如果是出于职业规划,我觉得你的决定有点冲动。”
我噗嗤一下笑出声:“傻子,跟你开玩笑的,我混迹这几年,肯定要这些东西再往好处走吧。”
他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接着又:“你如果有时间这周五可以回来吗,我爸爸的案子一审,就在中级法院那里。”
“我可以,我可以把手上的工作交给张敏,你有把握占优势吗?”我期待着他的回答。
“实话,这个案子确实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还有一点危险,好在都过去了,细节部分回来再吧。”这是他第一次把自己的情况向我合盘托出,不惊喜是假的,我本来听他危险的时候就悬着一颗心,现在这颗心又缓缓落下。
“你确定危险解除了吗?我是真的担心你,你一定要心。”我皱着眉头认真的。
“我知道,你想想,如果很危险我会让你回来吗?”他那话我听到字面意思就很欣喜了,再想到里面的含义,他关心我的安危更胜过于他,他期待着我回去,他知道我对这个事情的执念,他知道所有的事情,只是都按照他的节奏解决着。
“好,我相信你。”挂完电话后,我也开始收拾手头的工作,只是原因和其他同事不同,她们是急着去聚餐,而我确是急着回去跟温彧一起见证温伯伯被洗刷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