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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你先下,老哥人生地不熟的。”
崔成亮自然防着一手。心里又在寻思:这个飞鹤,也是在搞恶作剧。什么地方不能藏,却偏偏藏在这种时刻有生命危险的地方。万一不心,或者绳子断了,岂不是倾刻玩完?不尸体无人收殓,就是骨头都不知哪里找去。早知道如此,还是不来的好。
想罢,只见飞鹤双手抓住绳子,徐徐而下。崔成亮是个联想丰富的人。他又在想:如果他是我的仇人,此时此刻,只要我把绳子一砍,他就……崔成亮不禁哑然失笑。
“笑什么?我已经到洞口了。下来吧!”
一听叫声,崔成亮才回过神来。该轮到我下去了。是下去还是不下去?他犹豫了一下。容不得多想,最终还是选择下去。有道是,无限风光在险峰!没有冒险精神,就不会有什么出息。
想到冒险,崔成亮的心在剧烈地跳动着。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这样冒险过。而面对深不见底的悬崖,他怎会不颤心呢!
崔成亮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把心情放松,深深地呼吸一下,然后走到捆绳的大树,试一试绳子是否绑得牢固,接下来,可是“命悬一线”的时刻。他死死的抓住绳子,也徐徐而下。
谢谢地!总算安全地下来了。
崔成亮随飞鹤走入洞里。洞不大,周围漆一般的黑。飞鹤点起事先准备好的火把,在前面开路。才走数丈,只见飞鹤蹲下身子,:“金狮子就在这箱子里。”着,便把箱子打开。
崔成亮好激动!他也蹲下身子,掬起金狮子仔细观赏起来。心想,好一对金狮子,造工精细,雕琢精巧。在火光下闪闪发亮。他把玩了一阵,又心翼翼地把它放回箱里。:“那么,如意宝镜呢?”
“时时带在我身边,回去后,让你看个够。”
来回折腾了好几个时辰。回到府上,先前的酒菜退了,又新上了热腾腾的菜肴。
入座后,崔成亮:“刚才真是吓死宝宝了!直至如今,这颗颤抖的心,还没有安定下来。我飞鹤,你是怎么想出这个鬼主意的?把宝物藏在那种时刻有生命危险的地方。”
“正是因为那个地方,时刻都有生命危险。藏宝才是最安全的。”飞鹤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亏你想得出。怪不得官府的人,飞鹤既是个‘神偷’,又是一个滑头的家伙。”
“如今社会,做人不能太过老实,不滑头一点,往往都会吃亏的。就上次那回‘鸿门宴’吧,如果不是老弟有先见之明,事先约好我一个武林隐士,擒住那老贼的千金姐,那老贼会把我当场放了么?特别是我们浪迹江湖的人,事事都要往坏处想,多留个心眼。知道进,也要懂得退。才不致于吃眼前亏。”
飞鹤的一番话,听得崔成亮频频点头。:“老弟的是。在下虽然浪迹江湖也有好几年了,自愧不如老弟的心眼细。”
“经验是学的。人要有自知之明,不但要面对失败,也要从失败中吸取教训。这便是经验。好比打仗,既知道攻,也要知道守;不但要了解自己的实力,也应该摸清对方的底细。这就叫做‘知彼知己,百战百胜’。”
“老弟的一番高论,在下佩服,佩服!”
酒过数巡,崔成亮立起身来,:“失陪了!老哥去一下便回。”着,往内室走去。
一会儿功夫,又回归原座。
崔成亮偷眼看着飞鹤,见他脸色微红,已有几分醉意,脸上露出一丝令人难以觉察的奸笑。又斟了满满一大杯,:“飞鹤!为我们兄弟的友情,干杯!”
“干!”飞鹤毫不谦让,一饮而尽。
飞鹤醉意沉沉,只觉耳鸣头昏,胸口如刀绞一般,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射而出。
“你,你……”飞鹤的头脑还是清醒着,知道对方下毒了,便断断续续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崔成亮狂笑几声,终于原形毕露了。奸笑的:“有道是,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飞鹤!你没有想到会有今日吧!对不住了,为了那对金狮子,兄弟我不得不这样做。”
飞鹤一手按住胸口,朝崔成亮盯着愤怒的眼睛,吼道:“崔成亮,你不是人!我飞鹤看错了你。”
“知道看错人了,已经晚了!”
飞鹤一步一步地向崔成**去,:“崔成亮!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你以为杀了我,就可以独吞金狮子吗?你以为我真的会带你去看宝物么?你竖着耳朵听好了:那对金狮子是假的。”
“呀!”崔成亮闻言大惊,边退边:“飞鹤!你不够朋友。”着,一脚向飞鹤踢去。
“不够朋友的,是你!而不是我。”飞鹤几个踉跄,终于倒了下去,永远也不能再爬起来了。
崔成亮摸了摸飞鹤的身,果然找出了那面如意宝镜。崔成亮如获至宝,连忙藏入自己的腰间。
府上出了人命,崔成亮也有些慌了。本以为杀了飞鹤,便可以独吞金狮子,没有想到,这个滑头的家伙,耍了我,让我空欢喜一场。如今咋办?
崔成亮立马叫来了管家,对他:“叫上几个人,趁着黑夜,把他的尸体扔进河里喂鱼。”
管家也是慌的手忙脚乱,但还是按照少爷的吩咐做了。事后,崔成亮对众人:“大家要保守秘密,不许把今晚之事泄出去。谁敢泄露出去,我就杀了谁。”
几后,在一条河里,有路人发现了一具尸体。甚至,有人认出了他就是“神偷”飞鹤。自有人立即报了官。这可是轰动京城的特大新闻。
经过刘四的辨认,证实死者就是飞鹤。飞鹤的死,最高心要数刘熙了。这下,刑部也松了一口气,想不到令官府头疼的惯偷,却无缘无故地死在河里。至于怎么死的,暂时无从得知。
对于飞鹤的死,刘四有所怀疑。凭飞鹤的本事,连官府都奈何不了他,有谁有本事致他于死地,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身边的人,或偷袭,或下毒。
想到与飞鹤颇有交往的人,非崔成亮莫属了。难道是崔成亮杀了飞鹤?是故意,还是失手?
带着心中的疑惑,刘四来到了北直门,等候崔成亮的出来。金銮殿退朝后,其他机构的办事人员,也相继走出来。
“崔兄弟!请留步。”
崔成亮回头一看,看见刘四在叫自己。心里犯嘀咕:今日刘四是怎么啦?专门在门口等我。便问:“刘总管!有事吗?”
“听飞鹤死了。”刘四着,瞪着崔成亮,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是吗?我也听了。”崔成亮不冷不热的了一句。
刘四走到他的跟前,放低声音,单刀直入:“有人怀疑是你杀的。”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崔成亮不加理会,头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