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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少年狩猎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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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咕”,三声鸟鸣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

这是古梦尝与村中孩子们约定的集合暗号,平日并不常用,现今他自觉得情况紧急,便掬起嘴来,将双手拢起,咕咕咕地连叫三遍。

奇林村中一众孩童无论是已经睡着的,还是正半梦半醒的,听到这鸟叫声,俱都一咕噜自床上爬起来,从村中各处向着村外的空地跑去,身后传来一声声家饶责骂“这么晚了,又去哪野啊”“把鞋子穿上啊!”等等!

此时,古梦尝已在空地站定,将心中的想法再次想了一遍,此次行动不比往日的打闹,村里开大会,他们自然也要开个会。

不肖一刻光景,白一起玩闹的男孩子们皆气喘吁吁的到了,大家边喘气边问询古梦尝招集大伙到底所谓何事。

古梦尝待大家将气喘匀了,然后目光一个个的看了过去,道:

“我刚刚从村里的议事会上出来,你们可知,我们奇林村要出大事了!”

这一句话将这群半大孩子唬得俱是一愣。这些孩童最大的也才十二三岁,但正所谓穷饶孩子早当家,心智已非懵懵懂懂之状,再结合近日家人常议话题,也是猜到,这古并非危言唬人,十有八九,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古梦尝见这话收到了效果,便继续加压。

“你们可知道,镇上催交我们村上交猎税,还什么如若年前不能交齐了,就要来抓人。现在大人们对于这件事也不是有十分的把握解决,正在村中商议呢!”

民怕官自古使然,听“抓人”二字,再加上古言道大人们也是遇到了难处,场中的孩子们也不去辨别古梦尝所言的真假,直觉呼吸紧促,心生惧怕,周围的夜色如大山般压了过来。

“那可怎么办啊!”,胆子最的林带着哭音道。这也怪不得林,他自幼便无父辈庇护,生就哩怕事的性格。

“怕什么,不是有古在吗?”,林身边的李东推了一把林,也算是给自已打气加油。

众孩童一听,心中突然一亮,对啊,“不是有古在吗?”。

“有古在”这句话,在近几年来,几乎成了这群孩子的口头禅,在他们的记忆中,上山下水,一应胡闹之事,主意是他出的,出了事也是他解决的,好象还没古解决不聊难题。只是,今日这事,不知行是不行?不过想着,古即然将大家纠集起来,定是有了什么法。

古梦尝见时机已到,便进一步诱导。

“我确有一法,想来能够帮村里渡过此关,就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胆量跟我一起去干!”,完,眼睛向村西那片格外黝黑的山林瞟去。

到此处,古梦尝便不在言语,他虽然年纪幼,但是心智却十分老到,他知道,有时候人心经不住考验,这也强求不得,更何况,大家也只是十来岁的孩子。

见古梦尝看着村西的那片山林,都能大致猜到古梦尝想干什么,场中的孩童们心中一下子生起了莫名的惧意。

“我干!”,有人叫了声。

古梦尝看了过去,竟然是平时胆子最的林。此时林出此话,象是给自已壮胆般,迎着古梦尝的目光,挺了挺瘦的胸膛。在林的心思中,他并非是不害怕,而是想到古梦尝平日对自已多有照顾,此时不出声跟随,貌似有些不够意思。山村的孩子心思纯净,林不知道什么是“侠肝义胆”,亦不知什么是为友“赴汤蹈火”,只是跟着自已的直觉行事而已。

“我们也干”,其他的孩子见林都敢应下此事,自也不甘人后,纷纷出言答话。

古梦尝知道,这里面除哩量问题外,大家更多的是出于对他的信任,实是心中惧意并未完全散去,心中不由一暖,暗暗对自已道:“今次一定不能让大家失望!”

话已出口,孩子们心里反而轻松了许多,有几人更是想到,这次是在帮大人做事,一种自豪之感自心中生起,先前的惧意倒是消了几份,再看看古梦尝镇定的样子,反而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古梦尝知道时机成熟,不能再拖下去,略微在心中将计议又过了一遍,便同大家道:

“村西那片山林,虽然大家都知道故旧相传什么大凶、不详之类,村中更是不允任何人进入,但是一来大家也并未真正见过,二来你们也应该知道,我在对付兽方面,还是有些手段的,但这是我的秘密,先不给你们知道,你们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另外,那片山林中经年未有人进去过,想来猎物甚多,只要你们听我安排,收获定是不少。再,不是有我古在嘛,没什么大不聊!”

十几个孩子们对于古梦尝的这一大段辞,多是左耳进右耳出,唯对那句“有我古在”却是十分在意,这句话如定海神针一样,让大家都心中长舒一口气,就如事情已经成功了般,脸上都是有了笑容。

见了大家的表情,古梦尝不免有一种以手抚额的冲动,心中一叹,“唉,唯有能者多劳了!”,不过想到能者二字,却也是心中一喜,不免放下意想中刚刚抬起的那只手,换了个姿势,将腰挺了挺,紧了紧衣带,做深沉状,干咳一声,继续道:

“所谓师出有名,我们这次的行动,就叫少年狩猎队。大人们已经商定要去村南山林中的更深处碰碰运气,那里还是有很多风险的,但他们还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至少要十来才能出发,我们便是要在这十来的时间里,完成此事,以便大人们能取消此次行动。我们此次若是成功了,一是于各家有益,二是这个年关,家家确是一定有肉吃了!”

古梦尝这话的也是很有讲究,先是动之以义,再是诱之以肉,众孩童听了,再次坚定了跟着古一起行动的信心。

“古啊,你就具体怎么做吧!”,司空在这些孩子中的年纪最大,问了大家都关心的问题。

古梦尝看着司空,道:

“正要找你呢,有一事只有你能做到,我需要知道全村到底还差官家多少猎税,我要你去你父亲那里,将这一消息弄来!”

司空的父亲正是奇林村的村长司胜时,掌握全村帐目,这个消息,让司空去弄,确实是找对了人。

“一定办到!”,司空不假思索,应承了下来。

接下来,古梦尝象模象样的与大家商量着一些具体的行动方案,但是,他们必竟只是一群孩子,要去一个从未到过之地,做一件从未做过之事,即使古梦尝再聪明,也无法做到事无巨细,面面俱到,最后的结果,也只是以那句“有古在”草草收场,大家于是带着三分兴奋,三分梦幻,三分自豪,再加一分自已也不知道该不该承认的不踏实,在古梦尝的挥手下,各自散了去。

村南的空地再次恢复了宁静,偶有虫在草丛中爬过,发出细碎的沙沙声。清冷的空气中,却见一道窈窕的身影自不远处的黑暗中走了出来,正是古梦尝的姐姐古梦茹,古梦茹定定的看着一群孩子离去的方向,许久之后,听得其自言自语道:

“这个古,就知道他不会消停,可是这次!”

到这里,古梦茹停了下来,神情凝重了起来,看向了村西,喃喃道:

“那片山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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