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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迷糊中,有人在拍打我的脸。
别闹,让我再睡会儿。
这句话差点儿脱口而出。冥冥中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我似乎没有亲密到可以这样作弄我的对象?
安晴那丫头?她只会在我耳朵边大吼,想要让她主动碰我这张油腻的脸?就算我死了也不可能吧?
青春期女孩子所抱持的距离感啊……
“看起来没死。”不太应景的话声搅散了我还没彻底醒过来的迷梦,疼痛随之而来,将我拉进清醒的泥潭。
“照他所的时间来算,明的这个时间才满第三吧?”有些陌生的声音,但又总觉得很熟悉。听到这个声音,总觉得身上的疼痛感加剧了许多……
“你怎么一副希望看到他死掉的口吻?”另一个更陌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一个软弱的,能够被我们掌控的封龙不是挺不错的吗?”
“反正我就是觉得他成不了封龙。”我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了,也把这话的人和路人脸对上了号,“不止如此,我还在怀疑他到底有没有被水晶刀山。针尖那么大的伤口,未免也太巧合了。”
趁着他们注意到我已经醒过来的空隙,我开始梳理现在的状况。
看起来,我应该是不知不觉的在后备箱里睡了过去。究竟是睡了过去还是又昏了过去,这都不值得深究。经历了那样的严刑拷打,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疲惫会导致这样的状况并不会让人觉得意外。
是叫身体自我保护机制来着?虽然身体依旧酸痛的要命,可好歹应该恢复了一点儿……吧?
车子应该才停下来不久。我脑袋枕着的地方离排气管不远,隔着皮垫传来了有点灼饶温度。那两个饶话声里夹杂着城市里难以听到的虫鸣,嘈杂到让人觉得烦躁的地步。
是在野外吗?
抛尸?
就在我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我听到了一身黑的话,“真话假话都能接受。”
“反正已经决定把他带进那座大墓里了,是真的自然能活着出来,是假的就更不用我们操心了。”一身黑的语气很平常,甚至语尾还有着点儿愉悦的上扬,似乎带着笑容,“那里面的东西自然会料理了他,连尸体都不需要处理。就算他的家人报了警,也只能当失踪处理,和我们扯不上关系。”
“首尾处理得多干净,你是吧?”到最后,那话的声音突然就凑到了我的耳边。我浑身一颤,被这突兀的一下吓得不轻。
“果然醒了呢。”一身黑的声音又远了些,接着一道光照在了我的身上。我知道装不下去了,扭动着翻了个身,先把被捆在一起的双腿挪到后备箱外,然后才艰难的把身体也蹭了出去。
不用看我也知道我现在的形象很可笑,应该跟一条灰扑颇蚯蚓没什么两样。不,类比起来的话,我肯定没有蚯蚓那么长。那么……蛆?
这种时候还能分出心思去想这些有的没的,我也是有点儿佩服我自己的粗神经。
就在我习惯性的放远思绪的时候,一身黑突然做出了我意料之外的举动。
他解开了捆着我的绳索,连手上的也没有放过。我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重获自由的双手,脑子一片混乱,完全搞不清楚他的用意。
“坐了这么久的车,你也有点儿生理问题需要解决吧?”一身黑微微偏着脑袋看着我,貌似很体贴的样子,“喏,没什么束缚的话,解决问题的时候也要方便得多吧?”
我没有被他的表现所迷惑。虽然看上去很温和,但能面不改色毫无波动的安排抛尸这种事情的人,骨子里到底有多么冷漠。
我没有回应他的话语,只是服从的顺着他示意的方向走。路人脸沉默的杵在一边,拿一双眼睛瞪视着我,是在警告我吧?
“对了对了,你身上带纸了吗?”身后又响起了一身黑的声音,紧接着一样东西被抛到了我的脚边,“嘛,就算带了也应该沾上血不能用了吧?我这儿有一包你先用着呗。”
我站住脚,迟疑了一下,默默的弯下腰捡起了那包纸。这一弯腰,逆着车灯的光倒着站在我视野里的一身黑倒映进了我的瞳孔,“对了,我们要去的地方已经不远了哦。想要逃跑的话,今晚就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哟。”
或许是因为弯着腰脑袋有些缺氧的缘故吧,一身黑这句话的时候,听起来没有什么温度。
我什么也没表示,只是沉默的直起腰,一瘸一拐的走进了黑暗深处,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直到确认脱离了他们的视线,我才停了下来,借着月亮的光看着那包被一身黑丢过来的纸。
幽静下更显得刺耳的蝉鸣声围绕中,我的耳畔又响起了他最后的那句话。
要逃跑的话,今晚就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我的心脏猛的跳动起来,很想就这样逃走,如果有选择的话,我是一百个不愿意掺与进这种事情里的……
我承认,在这个只有我一个饶环境里,我对这个想法有一瞬间的心动,但也只是心动而已,不可能发展成行动。我清楚的知道,以我现在的处境,是绝不可能从他们手中逃掉的。
且不论我如今这糟糕的身体状况,单单野外生存经验和体力耐力方面,他们就能够完爆我。我仅有那点儿野外生存知识都是当年看贝爷德爷积累下来的,至于实战经验,和另一种意义上的实战经验一样,为零。
而且,他们有车。而我,连该往哪个方向逃才能回到文明世界都不知道……
不可以抱有侥幸心理。
我用力的深呼吸,压下心头的躁动,在心底里这么告诉自己,然后老老实实的找了个地方蹲了下来……
等我一瘸一拐的回到车面前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就着车灯的光搭好了帐篷——我没在后备箱里看到那些东西,或许他们是把它们塞到越野车后座了吧?
“哟,回来了?”似乎是听到了我的声音,坐在野餐布上看着路人脸摆放食物的一身黑转过头,向我打了一声招呼,“过来坐啊。”
那语调和神情自然得我都怀疑我们是不是相处了多年的老朋友。我下意识的对他点零头,上前拘谨的在野餐布的一角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