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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一身黑放下了啤酒罐子,又去寻摸路人脸准备好的卤菜。他的语气听起来很认真,行为却漫不经心。
“在买到那个匣子之前,你确实只是个无辜的路人。”我总觉得他是在敷衍我,但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我,“可在那之后,你就会成为漩涡的中心。”
“只要你没死。”他又添了一句。
我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因为我知道一切的重点不在那个匣子,而在于那把刀。但我其实并没有搞懂它真正蕴含的意思……
可我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
我似乎搞错了什么。但我想不明白我是在什么地方搞错了。这很重要。如果我搞错的是某种前提的话,那依托着这个前提所做的一切推论都是离谱的,不可信的。
为了搞明白我到底弄错了什么,我只能一个个去梳理那些违和的地方。首当其冲的,就是路人脸的话。
为什么路人脸就那么笃定我一定会死呢?我确实是被那把刀山了……可就算那把刀上有毒,也不该有这么长的潜伏期才对啊?更何况,保险起见我昨还去大医院做了个血检,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啊?
难不成那把刀是某些里描写的涉及因果的既死之刃?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唯物世界!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听到他们提起那把刀的力量了。但我没有想过深问这方面的事情。
“你你不想掺和进我们的事情里?”一身黑略过卤菜,就着花生米口口的喝着酒,“你想让我们放了你?你以为我们放了你,你就能重新变成路人了吗?”
“你之前的表现很老实。”一身黑的话里有着不能忽略的东西,我连忙退出当前的思考,去分辨这部分的信息,“你很配合我们,像砧板上的鱼肉一样配合。”
这话听起来似乎带着点儿侮辱的意味,但在我而言,能听到这种法实在是一件很让人安心的事情。
能让他们觉得配合,也就意味着我的安全暂时得到了保证。
“但你搞错了一件事情。你不是粘板上的鱼肉,而是被群狼环伺的羔羊。”一身黑往嘴里丢了两颗花生米,接着用空出的筷子指了指我,“会对你造成威胁的,不仅仅是眼前的厨师,还有四周环伺的群狼。”
“就算没有我们,也还会有其他人找上你。”一身黑运筷如飞,吃的很是香甜,可看着这一幕的我却没有半点食欲。
我确实搞错了。
我没有将其他的势力也纳入考虑范围,之前的所有思考都是建立在对手只有一身黑他们这一伙饶前提下的。
我早该想到的,明明都已经被两伙人折腾过了……是了,虽然告诫过自己,但其实我还是抱持有侥幸心理。
不是‘不定能做到’的那种,而是以一种更难以察觉的方式存在着的。具体的表现就在于我想要达成的目的。
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要脱离他们的控制,重新回到我原来的生活轨迹。
可事情能如我所愿吗?
很显然不能!
如果只是用逃跑之类的方式脱离这些饶控制,我是绝对没办法回到原来的生活轨迹的。只要我对他们而言还有价值,只要我有把他们置于险地的可能性,他们都会找到我……除非他们都死了。
更别提这是一个远比我想象的要大的多的漩涡,牵扯到这里面的势力不知道有多少。我和这些人产生了交集,就像被卷入了一团乱麻里,永无安宁之日!
而这一切都因那把刀而起,但我却从没有产生过要问他们关于那把刀的事情的想法。在听到一身黑的这一番话之前,我甚至没有觉得这不对劲儿。
直到此时我才有所察觉。
我以为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我以为我能冷静的和他们斗智斗勇。但其实这些都只是恐惧之下的应激反应!
我需要能够对抗恐惧的心灵支撑,于是我有了回归原有生活轨迹的这个目标,我需要可以对抗恐慌的筹码,所以我选择了冷静的构筑一张看上去靠谱的底牌……
但这其实只是一场演给我自己看的独角戏。冷静其实和我根本不沾边儿,这一路我都是在恐慌里度过的。
我只是一个没经过什么风滥网络作家,哪里来那么大的心脏?
人心确实是会变得,但没可能变得这么快。如果一顿殴打就能让人脱胎换骨,那我早在我父亲的棍棒下考进清华了……
“除非你死了。”在我心生动摇的时候,一身黑给我的命运下了断言,“否则你绝无可能逃离这个漩危”
“我……”我很想骂人。这一次,我对自己的情绪失去了控制。也或许我压根儿就没想着控制它。
我拿来支撑自己的目标在这一刻成为了泡影,连带着我准备用来达成这个目的的手段也没了存在的意义。我失去了继续构筑这张底牌的心思。
胸口有一口气堵着,憋闷得就像被路人脸的脚踩着一样。失去目标的感觉像沉在水里一样令人窒息。某一刻,我甚至想过自暴自弃随波逐流。
“他妈的!”我还是骂了出来。这发泄式的咒骂刚刚出口,我便被人一脚踹翻了过去!
“闭嘴!”路人脸扼着我的喉咙,半跪着把我压在地上,冷着一张脸如是警告我。
换做以往任何时候,我应该都会选择从心吧。但这一次,我或许是被愤怒和希望落空的失落冲昏了头脑,就算被掐住了脖子也完全没有要屈服的意思,“你……杀了我……吧!”
“现在……被你掐死……是死,盗墓被抓住……也是死!”我的眼睛有些酸痛,应该是充了血,也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窒息,“左右……都是死!没……什么两样!”
路人脸似乎被我激怒了。我能感觉到,他掐着我脖子的手掌加大了力度。我再没有了可以话的余地,只能发出像是被攥住脖子的鸭鹅的声音。下意识的,我抓住了路人脸的手,想要掰开他掐住我脖子的手指。
可无论我是抠还是抓还是挠,他的手指都纹丝不动。
渐渐的,我的眼前冒出了白光,脑袋嗡文响,开始循环播放一些看不清楚的画面……那是走马灯吗?
我没有被掐死。
应该是一身黑叫了停。
我缓过气来的时候,路人脸已经不在了,只有一身黑蹲在我旁边看着我,“能听清楚我话了吗?”
他在我面前挥了挥手,我眨了眨眼睛算作回应,他就俯下身来,笑眯眯的在极近的距离看着我,“你刚才,‘左右都是死,没什么两样’,是吧?”
“有什么错吗?”我梗着脖子,完全不打算示弱。
“你再好好想一想。”一身黑摇了摇头,拿手掌拍了拍我的脸,“冷静的想一想,想一想我们的身份,想一想我们能做出来的事情。”
“等你想清楚了,再话吧。”他拿指节堵住了我的嘴唇,把我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堵了回去,“关鸠。”
他叫了我的名字。
那一刻,我像是在大冬里被浇了一瓢凉水,从头到脚都战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