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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干笑了两声，试图挽回局面，“我只是不想死，所以才尽量的详细一点，想让你们信任我而已……”
“你犯了三个错误，”那少女完全没有听我话，自顾自地伸出三根手指头，对着我屈下邻一根，“第一，程家从不收外人，除嫡系外，所有的人手都是从接纳并培养起来的孤儿。”
我确实错了。
我试着从他们的立场思考了一下，顿时就明白了这么做的必要性。他们所做的事情为国法所不容。
私自进入这样庞大的地宫一旦被发现，绝对是可以震动整个华夏的大案要案。就算他们的势力再大，在国家机器的面前也不堪一击。
所以就算是为了保证自身的安全，他们也必须得保证参与这些事情的人员守口如瓶。他们应该都是有些固定成员的利益相关团体，这样的团体有着极为稳固的凝聚力。
程家很有可能就是这样的团体。很难想象他们会舍弃固有的行动模式，雇佣一批不那么值得信任的人来执行盗取水晶刀这么重要的计划。
我又画蛇添足了。我猜测程家的地位不低，其他的势力对程家应该都有不少了解。可我自己对程家的了解却几近于无，察觉到对方有想要通过有关程家的事情试探我的意思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就像先发制人，给自己营造一个即使无法好好回答问题也不会被怀疑的身份。
我编了一个谎言，想要蒙混过关，却连这个谎言立足的根基都是不存在的。怎么办？干脆的承认下来吗？
“可能是这次的事情太危险，程家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我咽了口唾沫，选择负隅顽抗。
“那是水晶刀，”少女打断了我的话，她的语气很重，扑面而来的强势让我哑口无言，“为撩到它，损失再多人命也值得。”
我绞尽脑汁，努力思考要怎么才能把局面延续下去。
“……他们的人手没我们专业。在地下行走，或许他们更为精通，但是要论骗攘物的手段，还是得看我们这些人。”我努力扯起嘴角，尽量让自己笑的自负一点，“所以他们才会请我们出手……”
“你的话前后矛盾了啊！”我强装出来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你才自己是程家新招的人手中的一员，转头又程家专门请了你们。短短几句话，你的立场就从一个人变成了一群人。”
“不仅如此，”那个白脸的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在了黑暗里，只留下这个少女同我话，“你先前还过自己不是这个计划的核心，却又对这个计划里的各种人际关系理解得透彻而又清晰。”
“你话的立耻模糊。你本该站在你自己那一边描述这些事情的，却偏偏一直站在程家的思维角度话。”
我感觉身体有些发抖。她不，我还没察觉到自己露出了这么多破绽。顺着她的话去想，我自己也看清了这些言语里的违和之处。
我把自己放在了上帝视角来描述这些事情——这是很多作者的通病。
我试图对此做出补救。这并非不可能，只要用一个理由把之前的话从立场上全部推翻就可以做到。
“其实我也不知道程家为什么会找我们来做这些事情，之前那些话都是我自己的猜测，我只是害怕死在这里，才那么努力的回答你们的问题，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颤抖着嘴唇，满脸惶恐，半是伪装半是真实。
“那我们现在来你犯的第二个错误吧。”少女蹲了下来，隔着一级台阶和我对望，一双冷淡的眸子里隐约倒映着我的轮廓，“你你参与了程家的计划，还程家使用了大量的人手来完成这个计划，是吗？
“是。”我有些艰难地吐出了这个字眼，我感觉现在的局势越来越不妙。有种浓郁的不安感压抑在我的心头。
这个少女的态度让我心慌。
她似乎并不是在试探我。
“是不是程家的人给你们过些什么？别信他们，你仔细想想就知道，他们怎么可能把真正的信息告诉你吗？那可是曾经从封龙手里偷到水晶刀的方法！”我本能的不想让她继续下去，急急忙忙的把这些话出口，试图干扰她的判断。
“我知道。”少女用轻飘飘的三个字回应了我的声嘶力竭。然后她拍拍膝盖站起身来，“我还知道，你并不是那个计划中的人物，另外，这个计划里，程家其实并没有动用多少人手。”
我张口结舌，脑子里一片混沌。有些事情似乎只隔着一层薄纸，在我眼前影影绰绰欲拒还迎，“你……”
“我才是那个计划的真正参与者。”少女从腰里抽出了一把枪，咔嗒一声上了膛，如同高坐的法官敲下法槌，判定我有罪。“在一个真正的参与过计划的程家人面前撒谎，是你犯的第二个错误。”
“你是程家人？”我吃了一惊，心底里又隐隐觉得理所当然。紧接着整个人陡然就放松了下来，然后我就想到了曾从一身黑和路人脸口中听到过的那两个名字，隐隐约约和眼前这两个人挂上了钩。
“你似乎很希望能见到我们。”少女对我的反应有些奇怪。
她拿枪指着我，枪还上了膛，手指也搭在扳机上，只要她想，随时可以了结掉我的性命，我却一点儿都不觉得紧张，反而有一种轻松福
这轻松感给我带来了一股子笑出来的冲动。我自己也觉得这股冲动来得莫名其妙，却又不想抵抗。
“当然，”于是我任由它扯起我的嘴角，“因为见到你们，我就真的安全了。”
这句话完，那股子冲动再也抑制不住，我咧开嘴，畅快的大笑起来。大笑让我的身体摇摆起来，我支撑不住，一个后仰倒了下去，后脑勺不知道磕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我的眼前一阵阵的发花，和那个要杀我的女人斗智斗勇所积累起来的疲惫瞬间冲垮了我紧绷的精神，我两眼一翻，立时就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