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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利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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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出口,我才察觉到有些不妥,连忙又补了一句,“你想让我看什么?”

可补了这一句以后,语气似乎反而变得更咄咄逼人了一些。

到这个时候,我反而镇定了下来,甚至抬眼去看他。路人脸就蹲在我的旁边,虽然在和我话,目光却没有盯着我这边。但也并没有向着水中棺的方向,也没有向着申屠他们离开的那一边。

他歪着头盯着某个我从没关注过的方向看,我下意识的以为那边有什么东西,下意识的收紧了拳头。直到他换了个方向继续盯着,我才恍然明白,他是在观察自己留下的东西有没有露出破绽。

连续看了几个方向之后,路人脸似乎才终于想起来要对我的话做出回应。他偏回脑袋看我,木雕般的脸上带了些模糊的冷冽,“看清楚我的布置,派上你想要的用场。”

我和他对视了一秒,然后默默低下了每眉眼,“……我想活。”

“想活?”路人脸的声音向上提了一个调。“你之前跟申屠表达的,可不是这么一个意思。”

“他之前表现出来的态度,和他刚才表现出来的态度,是一个态度吗?”我忍不住质问他,心里却没什么底气。以我的体会来,他是那种会把分歧用暴力解决掉的类型。

我曾试图给一身黑他们四个人打上标签。那个时候我是抱着什么目的这么做的,现在已经想不太起来了。也许只是出于一个写作者的本能,也可能是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其他想法的萌芽。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猛然发现,也许路人脸才是我最了解的那个人。

我零零散散的知道了他们四个饶名字,胡乱堆积了一些对他们的了解。

我知道一身黑是他们四个人里地位最高的那一个,我知道程锦绣是连接另外三个饶纽带,我知道申屠是他们四个人里最强的那一个。

我知道申屠对程锦绣抱持着某种不清不楚的情感,我也看得出来程锦绣了解他的心思。但我看不懂他们的关系,就像我看不懂一身黑和路人脸之间的关系。

最初的时候,路人脸给我的印象是一身黑的忠实手下和残酷打手,那施加在我身上的一拳一脚,把对这个饶恐惧和阴影一点点楔入了我的心脏。

不管我愿不愿意承认,路人脸已经成了我这辈子最害怕的人。

可努力回想,相比起一身黑来,路人脸或许要更有人情味儿一些。

他会在我在痛苦中煎熬的时候提出给我一个痛快,他会为了同伴的安危和一身黑争执。

申屠的脸上带着一层轻浮的面具,面具下笼罩的东西我看不清,但那双眼睛里倒映着的,应该只有程锦绣一个人。

一身黑总是习惯在脸上维持一份笑容。那笑容粗看上去让人如沐春风,可真正接触过的人才知道,那份笑容之下的凉薄有多冷有多深。

程锦绣总是不声不响的样子,可先前的那番变故,让我看到了她凶狠的一面。她的心里有一根底线。不触碰那根底线,她最多只会把冷漠的一面展现出来。可若是撩拨到了那一根弦,她会撕开那层冷漠的脸谱,让疯狂和狠毒倾泻出来。

这四个人里,有三个都带着面具,只有路人脸,从来都是一副模样。狠厉是他,强势是他,怜悯是他,暴躁也是他。

他比其他三个都更真实一些,或者,更情绪化一些。

那三张面具下的人都带着一股子凉薄。他们只在乎他们在乎的东西,而不在这个范围之内的,与他们来,恐怕不啻于过眼云烟。

路人脸和他们很相似,但有一点不同。对那些他在乎范围之外的东西,他还留着一些怜悯。

对比起来,恐怕路人脸才是这几个人里最容易接触到的那一个。然而我和他的接触始于街头的一记闷棍,深入在昏暗房间里的连绵拳脚,中止在刻入身体本能的恐惧和阴影里。

理论上最容易接触的那一个,成了我最不愿意接触的那一个……不得不,这很讽刺。

对其他三个人,我所谓的了解只够形成一些单薄而空洞甚至都不太能够确信的标签,而路人脸,我对他的印象已经足够称得上鲜活。

这是一群利己主义者。这是我对他们所有饶印象。

不过和一般意义上的利己主义者不同的是,他们眼中的‘己’,定位和意义并不一样。

他们眼中的‘己’,是程家。

不,也许有一个人不是。

如果申屠之前对路人脸的那些话并非是敷衍之词的话,那么申屠眼中的己,范围恐怕要得多。

也许有两个人,也许只有一个……

每个人都是利己主义者。不论是他们,还是我。从某种意义上来,我和他们是一样的。

每个饶‘己’都不一样。在我的感官里,他们四个人里,和我最相似的,就是路人脸……

“呵呵。”我涣散的思绪被一声冷笑刺激得重新凝聚起来。我这才发现,我又无意识的把目光从路人脸的身上移开了。

拿话质问他,身体却不听使唤,擅自把视线移到一边,甚至就连大脑,都配合着身体的行动,把思绪分散开去。

我对他的恐惧,到底深化到了什么地步?

“你……你一直在向我们靠拢。”我在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路人脸的瞳孔主动找到了我的视线焦点,“恐怕不见得吧?”

“我们的态度一直都是这样,你应该在更早就察觉到了才对。”他没有回应我的质问。不,应该,他用语气平淡的质问回应了我的质问。

甚至没有听清他的话,在和他对上视线的那一刻,我的呼吸便产生了紊乱。这让我心头凛然,对他留下的那份阴影的严重程度有了更深的了解。

“是,我是在不停动摇。”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移开目光,就那样和路人脸对视,“可这,不都是你们造成的吗?”

远处突然有枪声大作。

连绵成串,像是放鞭炮一样。也许是经历的多了,我的承受能力变强了不少。放在之前,枪声响起的那一个瞬间,我就会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扭头看过去。

但现在,遥远的枪声已经无法让我动容。我只当自己在听战争剧的音效,兀自拿一双眼睛盯着路人脸看。

我努力的和他对视。

我想要战胜他留下的阴影。

我不能让那些东西一直留在我心底。那已经成了我心灵的破绽。

我无法确定,如果之前向我施压的人没有中途换成一直少有接触的程锦绣,我的心防能不能在路人脸的面前维持下来……

这样的破绽对我来是足够致命的!

路人脸和我对视了几秒钟。在我心头的压力积累到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瞳孔动了一下。

动弹的幅度不大,但这一下,让他的视线的焦点和我的错开了。

我下意识的舒了一口气。喜悦的情绪涌了上来,我感觉有什么束缚着我的东西松开了一些。

就在这个时候,一片荧绿色的叶子从我的眼前飘过,擦着我的膝盖落进了水里。我下意识的落下目光,追着它看。

却发现那东西在掉进水里的那一瞬间整个消融掉了,变成一团浓郁的荧绿色液体,被波浪一荡,便彻底不见了踪影。

我心里一动,抬头往上看,就看到一大片如羽毛般飘落的绿色叶子,像是一场遍及整个视野的荧绿色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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