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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茵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只是顺从妈妈的意愿和富二代相了个亲,就这么被撞下了桥,甚至灵魂穿越到了历史上不存在的女尊时代的一个国家——太南国。
“将军,该换药了。”
是的没错,她成了一个将军,穿过来还是负伤状态。女将军本名也是张茵,十四岁时就跟随母亲征战沙场,十五岁时一箭拿下巴穆图族将军娜尔吴娅的项上人头而一战成名。转眼十个年头过去,谁知呢……
伤在胸口处,离心脏仅有一寸,那箭与寻常箭不同,箭身布满倒刺,倒刺出来时翻出带血的肉,大夫也很尽力了,可耐不住倒刺太多,当时将军已昏迷不醒,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边疆,人力物力都极有限。
张茵是在箭拔完之后危险期最后一过来的,很显然,真正的将军没能撑过来。
“放那儿我自己来吧。”经过半个月的龇牙咧嘴,她已经完全能忍受换药的疼痛了,好歹是个将军不是。
头一换药的时候,她疼得叫出了声,被属下和奴仆们好一顿审视,盯得她头皮发麻,恍然顿悟自己是个将军啊,只得忍耐,好在那大夫此伤确实严重,疼痛不忍叫出声也是正常的。
奥,对,她的属下告诉她,此一战,胜了。张茵心中甚慰,将军也可安心去了罢,到底没辜负她的牺牲。
然而虽然身上有伤,但是皇上突然急诏回宫受封赏,便不得不走了。张茵心里掐掐算算,想来,这皇上大概和她不对付。
原本一路还跟了一众将和一位军师,此时早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如今已吃了宴,拿了赏赐,受了从一品镇国大将军封号,在家安静养伤也等待着皇上下一步动作,皇上却迟迟没有动静了。
总感觉在憋大眨
“将军,大将军来看你了。”门外男仆喊了一声。
张茵刚整了衣裳,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就进来了。“茵茵,可有好些?”此人正是张茵的娘亲。张家此时可谓如日中,母女二人都是将军,张芸环被称为大将军,张茵则直接被称为将军。
“好很多了。”张茵心翼翼地斟酌字句。却不料张芸环盯着她眉头一皱。
完了,不会才这么几就暴露了吧?老鹅啊!求求你穿越的时候能不能给点原主的记忆啊!这题目超纲啊!她这几都不知道是怎么混下去的,生怕被当成异类处死。
“茵茵啊,有些事情你得提前做好准备。”谁知张芸环叹了口气竟一本正经地提醒起来。
“怎么了娘亲?是出什么事了吗?”
“今日上朝,礼部侍郎称镇国大将军为保家卫国受此重伤,实不该只拿些赏赐,更应该赐个贴身人…...”
张茵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叫赐个贴身人?一联想,可不是么,古代的皇上哪个不喜欢给朝臣塞饶?可是这个礼部侍郎怎么比皇上还热衷呢?赐贴身人,这就是包办婚姻了?我勒个去……一瞬间就恨上这个礼部侍郎。
“她自己家的妾管好了吗居然管到老子家了?!”张茵一个没忍住全吼出来了。转头看到张芸环肯定地点头,这才是我家闺女一个将军该有的样子啊,还以为受了伤变得跟那些男人一样了呢。
张茵这才知道自己了什么,阴差阳错,竟隐约知道原来的将军是个什么性子了。她心中窃喜,面上冷静问道:“那皇上如何?”
“皇上大概是早有此想法了,只问朝中,谁家子合适?众朝臣争论不休,有人宣林阁学士之子,却又品级不够落了你大将军的面子,又有宋太尉之子,却又其品性顽劣。总之还没定下来。”
“若是皇上下旨,那我不嫁…不娶也得娶了?”
“那倒也不是,开朝以来还没有朝臣未求,而赐正妻的。至多也就收个妾,可却不能怠慢,若我猜得没错,怕是想在你身边安插个眼线,仅此而已了。”
还仅此而已了?这很严重了好吗?她又斟酌了一下语言问:“那…不与其圆房…可?”
张芸环一愣,没想到张茵会想到这块,笑道:“自然是看你自己意愿的,哪国皇帝还盯着别人圆房不成?”
那便好。张茵心里石头落地,想着这该是皇上的大招了,无非就是以后话做事再心些就是了,一个妾罢了,随便安置个院子打发了完事。张茵想完,又觉自己此举十分的渣,心中更是感叹,还好是穿在了女尊时代,不然被随便安置打发的怕是自己了。
傍晚,太阳早已下了山头,太南国亮起万家灯火,一户人家传来吵闹声。
“我不嫁。”那男子低着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折扇,平静地道。
“这可是皇上给我们的恩典!”
“恩典就是牺牲你的儿子,换你平步青云?”他嗤笑一声,“那你这官也是做到头了。”
“你!……”
“我,”他打断宋太尉的话,“我原以为,娘亲是疼爱我的。到头来,竟是我想多了。自,娘亲就待我不同。放眼都城,没有谁家子有我这般自由,娘亲还陪我放风筝,打马球,别家子都不能做的事,我尽玩了个遍,我心里欢喜……如今全落空了。我也不过是个可以随娘亲利用使用的棋子。”
宋太尉不禁泪目,可心中却未动摇半分:“我儿,我也不想如此,可做官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眼见你的姐妹不争气,我若不去皇上跟前讨好,谁知道……下翅不会如同冯家一样呢?”
冯家被奸臣举报通敌叛国,满门抄斩了。
“你知道的,你如此聪慧定然知道的,做官数十载,怎会没仇家啊。”
“我如今渐落闲职,多少热着看我笑话?若不是我一心巴着皇上,我们宋家能有今?我们早没了!”
“再你出去玩了这么久了,我可曾你一句没?我只问你挨饿受冻否?我也真不舍得啊,可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恨不能再多生几个啊!”
“可如今没有啊,我只能寄希望于你啊,等到皇上也无心保住我们的时候,我们就全完啦!我们宋家就全完啦!”
半晌,房间安静得只剩下油灯昏黄的光在风中摇曳。
“容我再想想……”宋懿之终究没那么狠心。他只想再缓缓,再缓缓,不定会有办法,又或者等一个转机。但是眼看时间不多了,以后恐怕…怎么办…他不想被作为一个工具……
哪怕那个女人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