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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太宗瑛手里拿着一叠纸,不停地挑挑看看。
这叠纸,上面都是和陈玉颜的来往信件。
当然,太宗瑛也没有本事拿到那么多,而是让人仿造的,再把几张真的放入其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来人!”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落在桌前。
“把这个东西,放进去。”
那人接过东西,消失在原地。
文静端着一杯茶走进来,“皇上,这是奴婢刚沏好的茶,您尝尝。”
“你到底了解朕,这会儿正好渴了。”
太宗瑛习惯性将东西反手盖住,用书本压上,然后端起茶轻啜一口。
“文静啊,你沏茶的功夫又比以前好了。”太宗瑛闻着清冽的云龙茶香,不经赞不绝口。
“这是什么茶?这般清冽爽口,茶香四溢,茶气还如云雾缭绕。”
文静笑得脸都堆在了一块儿,“不愧是皇上,这茶啊,是上等的云龙茶。”
云龙茶是江城特产,因生于高崖云端,常人不能触及,所以得名云龙。
一斤茶,就能养活几家人。
然而这一斤茶,更是会夺去许多饶性命。
因此太南国也有明确法律规定,子庶民,不得逼迫任何人去采云龙茶,违者斩立决。
所以,只有那些想要钱财,不顾生死者,才会去采摘。
“这茶不是好久都没有了吗?”太宗瑛轻轻吹了一下,茶叶随着水流翻涌,似有龙在其中飞舞。
文静叹了一口气,眉间浮出一抹忧愁,“现在江城水涝肆虐,一些穷苦人家,为求钱财续命,只能上山采茶了。”
太宗瑛捏紧手中的杯子。
云龙茶现世,非灾必乱。
如今又是灾又是乱,是她没有照顾好这个国家。
“以后,不要再用云龙茶了。”
文静见她心情不好,不敢多,只能低头应诺,将茶端了下去。
怪自己多嘴,喝茶就喝茶,那些有的没的。
“皇上也不必太过忧心,皇上乃千金龙体,福泽深厚,太南国定能福来运转的。”文静站在一旁,话的声音都轻了许多。
太宗瑛摇摇头,“你就知道些好听的话哄朕。朕又不是孩儿了,这些现实我还是能接受的。对了,张茵那边怎么样了?没人欺负他们吧。”
文静笑了一下,“皇上是想问苏贵妃吧……”
话音刚落,腿上就被踹了一脚。
文静踉跄一下,没长记性。一到苏惊鸿,太宗瑛整个人都温柔了许多。
那一脚轻飘飘的,根本没什么力道。
文静道:“有皇上派人照看着,自然是好的。”
“那便好。朕这个身份,实在不便去见他们。只能你去照应着了。”太宗瑛看向文静,明澈的眼眸中带着恳求。
文静如何受得起?
忙道;“能为皇上分忧,是奴婢的福分。”
太宗瑛点点头,手抚上桌旁高高堆叠的奏折。
“好了,你且退下休息去吧,让人守在门口就成。”
“诺。”
这是太宗瑛对文静的体恤,对于底下的宫仆,太宗瑛对文静最是不同。
文静是心怀感激的。
太宗瑛拿起一本奏折翻开,竟是张芸环的折子。
上面,匪患已除,再有几日,便可到都述职。
太宗瑛眉头紧皱,这时候她回来凑什么热闹?卫云深还盯着她们张家,若是她来,卫云深怕是不会轻易放她。
不校
才走到门口的文静又被唤了回来。
“回来。”
文静掉头,“皇上有何吩咐?”
太宗瑛边写边道,“把这封密信,飞鸽传书于张芸环,要快。”
“皇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文静担忧道。
“只要这密信送出,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快去吧。”太宗瑛把信件交给她。
文静能一直留在太宗瑛身边,并不是仅仅是因为她是宫中老人。
而是她养得一手好信鸽。
先皇在时,就一直是她的左右臂。先皇弥留之际,将文静留给了太宗瑛,也算是一片爱女之心。
对于文静,太宗瑛从未怀疑过什么。
甚至在离宫之际,还想到先让她离开宫中,以免被罚。
文静也从没辜负过她,所有任务都做得十分出色,一点岔子都没出过。
此时,都城内外全都加强戒备,只为寻出张茵造反的证据。
任何可疑的人都可能会被拘捕,唯独没有人会注意飞鸟。
禁卫军如今由佐侍统领魏媛和宋非烟宋太尉共同管理。
两人同进同出,都只为盯着对方。
被封查许久的惊鸿楼前,魏媛冷眼看着宋非烟。
“魏媛奉命搜查惊鸿楼,宋太尉应该不会拦着吧。”魏媛手持太后手谕,那架势,仿佛肯定这惊鸿楼里有什么似的。
“这惊鸿楼不是被搜过了吗?明明什么都没查到,又何必再白费功夫呢,魏佐侍?”宋非烟自然没有这么大的底气,敢和太后跟前的红人魏媛叫板。
但她身后是太宗瑛下的死命令。
魏媛收回手,将手谕放回袋里,“虽然搜过一次,但总有遗漏的地方,多搜查几次,不放过每一处角落,总是没错的。”
着就要绕过宋非烟进楼。
“等等!”
宋非烟伸臂将她拦住,“虽有太后手谕,可皇上那边也发话了,他极喜欢惊鸿楼,搜查可以,但不能破坏里面的一桌一椅,一草一木。
但魏佐侍上次的搜查手法,着实让我头疼不已,光是将物件归回远处,就花费了我好大的功夫。
你若再来一次,我可吃不消了。到时候皇上若怪罪下来,也不好交代。不如这样,既然你手里的人没个轻重,不如让我的人代劳?搜到的可疑物品全都交给你。如何?”
魏媛依旧冷着脸,卫云深曾告诉她,任何不让她直接进去搜查的手段都是有鬼,断不可退步。
“宋太尉如此阻拦,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宋非烟“害”了一声,“你这人怎么就听不懂话呢?我了,你有太后手谕,我也有皇上口谕。我不拦着你搜查交差,你也不能让我没法交差不是?
你这意思,我那个方法还不够两全其美?”
“恕我不能从命。”魏媛懒得听宋非烟废话,又把她扒拉开,“皇上若怪罪下来,我一人承担。”
“停!”
宋非烟好歹也是老臣,被个佐侍推了两次,怒气也上来了,臂膀一甩把魏媛的手顶了回去,“你承担难道皇上就会怪罪你不成?也太把自己当个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