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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宋府张府的惨戚戚,芙蓉宫内却是一片祥和宁静。
苏惊鸿才洗了澡,只披了一件光滑的外衫,内着白色长裤遮挡重要部位。饶是见惯了风雨的太宗瑛,也是有点受不住这种场景。
眼神不自觉地收了回来,又忍不住偷偷瞄几眼。
这一幕落在苏惊鸿眼里,不禁促狭一笑,“看就看,遮遮掩掩做什么,又不是没看过。”说着,还将外衫更敞开了一些。
“你怎么变得这样厚脸皮?”太宗瑛红着脸,也不再收敛。
放在以前,哪一次苏惊鸿不是一副羞涩模样,现在她算是明白了,以前的一切都是装的,什么规矩什么体统,苏惊鸿从来不在乎这些。
苏惊鸿大刺刺地坐在太宗瑛旁边,开始梳理自己的头发。
这里的人崇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所以不论男女都是一头乌黑长发,若是没有唇边的胡渣和棱角分明的脸廓,再穿点中性的衣服,真没人能分清是男是女。
“我一直都是这样,怎么?感觉和印象中不太一样,不想要了?”
“才不是。”
“是也没用,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也一样。”
太宗瑛看着苏惊鸿促狭的笑,原本反驳的话堵在嗓子眼发不出声,紧抿着唇,不知是憋笑还是在憋话。
那眸光中的一丝危险被苏惊鸿察觉,苏惊鸿忙岔开话题,“张茵那头的事,皇上可有应对之策了?刘中史那边可是整个中史阁,不好对付吧。”
一说到这个事,太宗瑛就头疼不已,“正烦着呢,准备今晚去找张茵他们商议一下,阿鸿要不和我一起去?”
“我才刚洗漱完……”苏惊鸿嫌弃地皱眉,可是太宗瑛那水灵灵的眼睛眨巴眨巴,一股电流刹那间射入他的心里,让他浑身一颤,“好吧,陪你去。不过得快点,牢里寒气重,你可不能受着。”
“嗯,听阿鸿的。”
两人腻腻歪歪了一会儿,苏惊鸿换上轻便的衣服,避开宫仆们,去了大牢。
张茵迷迷糊糊间听到开锁的声音,睁眼一看,竟然是皇上和贵妃亲临,这大半夜,还得跪下行李不成?
另一头,宋懿之早就跪在地上了。
“快起身吧,不必拘礼。今夜朕和阿鸿过来,只是想听听你们的想法。”太宗瑛虚扶了一把,宋懿之就自觉起身,张茵乐得还没行礼。
“什么想法?”张茵语气强硬,“微臣就希望皇上收回旨意,让宋懿之回到正常的生活,正常的身份,让他能安安稳稳的得到他该得到的一切。”
她又不是什么位高权重之人,若是有那等势力,还和皇上费什么话,之间毁了中史阁,让宋懿之当将军完事。
想想就气,小说里不是每次什么将军什么大臣都会有自己独立的势力吗?
结果到了这儿,只有苏惊鸿创了惊鸿楼,而她再三尝试后,最终判定,原来的将军活着的那些年,什么歪事都没干,真的就一心扑在战场上。
什么假将军,果然苏惊鸿才是主角吧。
“张茵,”苏惊鸿蹲下来看着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没有那本事,就不要乱说话。现在宋懿之还仗着是你的小妾,无人敢欺。你若真不要他,宋非烟那家子人,可不一定能保得住宋懿之。”
张茵厉声问,“什么意思?”
“宋家日渐没落,退出朝堂是迟早的事,而你们张家如日中天,大军在握,又深得皇上重用,别人想动你和你家的人,还得掂量。但想动宋家,却是轻而易举。”
张茵眨眨眼,看看太宗瑛又看看苏惊鸿,“你当着皇上的面说这些真的没关系吗?”
谁知太宗瑛一听,就摸着后脑勺转过身,“你们继续,朕出去透透气。”
……
“瑛瑛,你若不在意就不必如此,没什么不能听的。”苏惊鸿瞪了张茵一眼,“你一定还觉得宋懿之的功绩足以在朝堂立足了吧。那你就错了,你想想我,我做了那么多,最终也只是回到我原来的贵妃身份而已,若不是瑛瑛力保,一个欺君之罪,我现在就会是一个死人。”
太宗瑛在他身后听了直点头,可不是得靠自己保护他吗。
可是等等,不是自己来和张茵谈的吗?
太宗瑛憋着心里的疑惑,看着苏惊鸿句句分析,顿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陪跑的,那也行吧,和张茵本就八字不合,搞不好没几句还得吵起来,有贵妃在,倒省了许多事。
“你的意思就是,宋懿之还得做我的妾呗?”
“不必。”角落里的人突然出声,“如果将军不愿意,也不必勉强自己,我是死是活,过得是否安好,都和将军没有关系。”
宋懿之低着头看着手上的锁链,让人瞧不到表情,但那冷淡的声音,却让张茵感受到了他死灰般的情绪。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都是为了你好。”
那头却回以沉默。
苏惊鸿见此情景,恍然大悟,“这么看来,也是你们的事了。总之,收回旨意是万万不可的。至于中史阁,皇上也是要处理的,只是他们现在已经在散布消息,相信不出几天,都城内的百姓都会谈论你们的事。”
“中史阁倒好处理,不好处理的是百姓悠悠之口。即使朕是皇上,也不好和百姓作对。”太宗瑛叹了一口气,“张茵,明天朕就将你放回张府吧。”
“那宋懿之呢?”张茵忙问道。
“宋懿之才是那个风口浪尖上的人,整件事情,无非就是中史阁不想宋懿之做官,安安静静的在家做妾,和你没什么关系,所以宋懿之还不能放,你可以走。”太宗瑛给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张茵愣在原地。
哐当一声,牢门又被关上了。
只要宋懿之放弃所有的功绩,放弃自己的官职,安安静静,庸庸碌碌在将军府中度过一生,中史阁就会放过他。
可是宋懿之挣扎至今,不就是为了那些功绩,不就是为了官职,不就是为了,给其他男子开辟出一条自由的路吗?
如果全都放弃,那他在沙场上摸爬滚打的那些年,不全都白活了?
两人像是有默契一般抬头看向对方,在这安静的牢房里,两人无声的对视,张茵看到宋懿之一颗赴死的决心和心底涌动的悲伤与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