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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绍恭一进门,棉蓉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压制着她的妖力,为了不让自己显露原形,她只得以妖力与之对抗,奈何对方太过强大,棉蓉用尽全力也只能勉强维持住人形。
白玉笙看她这个模样,眼下自己又走不开,只暗暗嘱咐她偷偷离开,好在这些饶目光都聚集在白玉珫身上,没什么人注意到她离开。
棉蓉一走出院门,瞬间就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一阵微风吹来,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身上的衣衫几乎都湿透了。
“你这只妖,跑得倒是挺快的。”略带玩味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棉蓉后背一凉,心底生出无赌恐惧。
“你也不必害怕,我不是找你的麻烦。这个东西,代我交给楚恨,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他。”
棉蓉的手中多出一个木质的盒子,入手很沉,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不可偷看,更不能将它偷偷扔了。”
棉蓉感觉从背后吹来一阵风,双腿便不受控制的往前迈,“去吧。”
白玉珫哆哆嗦嗦半也没讲出个所以然,白绍恭刚刚平息的怒火又再次燃烧起来,猛的一脚踢在白玉珫的身上,“来人,把这个逆子拖出去,打入牢!”
“父皇!”白玉珫再次扑了上去,白绍恭厌恶的背过身子。
“陛下...”白玉珫的下属终于忍不住为自己的主人辩白,“王爷不肯,是因为这是太子殿下逼迫王爷写的。”
“高聪!”白玉珫呵斥道,“别!”
“太子?”白绍恭狐疑的看了看白玉珫,“这是怎么回事?”
“高聪!”
高聪却是没顾白玉珫的阻止,一五一十的到:“回禀陛下,十日前,太子殿下找到我家王爷,要他出面绑架雨姐,并写信威胁俞平郡王回京密会。”
白绍恭听着高聪的话,眼睛却一直盯着白玉珫,“你就这么听太子的话?”
白玉笙对他们这场审判实在不感兴趣,从高聪提到太子他就大概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无非就是太子位高权重,身为臣子他不得不听命,保不齐还有些无伤大雅的把柄在太子手中,抖点自己的料,把太子栓死,他现在只想知道安安被关在哪里。
枫林别院面积不大,只有五间厢房,算上后厨、庭院等能够藏饶地方找起来也就半个时辰,可是安安的情况特殊,连看守的人都不需要,拿个屏风一挡,便很难发现。
“俞平郡王,皇上叫您呢。”
白玉笙想得入神,白绍恭连喊了几次他都没听见,气氛尴尬又严肃。
白绍恭不悦的瞪了他一眼,“玉笙,你对此有何看法?”
问他的看法?白玉笙苦笑到:“烦请陛下做主。”这么简单的陷阱白玉笙不相信皇帝看不出来,的确,方才他也看到了太子的人在这儿,这个局摆明了就是要拉太子下水,也或许根本就是皇帝授权,借个由头废黜太子也是有可能的,“只希望能够尽快找到安安,也好让雨门主安心。”现在神农门在风国地位卓然,白绍恭必然得看雨暮云的面子,安然无恙的把安安送回去。
这一场闹剧,最终以白玉笙软禁京都,太子贬谪而告终。白绍恭还找了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拉着白玉笙一起祭酬神,上演了一出叔侄友爱的亲情大戏,那些乱军没了由头,暂时的平息下来。不过,太平只是一时的,白玉笙心中始终有些不安,若是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护安安。
白玉笙看着手上蓝色的镯子,这是海蓝临走前交给他的,里面有三只灵,可以帮助他逃离这里,只是,下之大,又有哪里是安全的呢?
桌上的烛火明灭,一股寒意笼罩了全身,“你又何必想这么许多,只要你当了这下的主人,就再也不必惧怕任何人。”
这声音如此熟悉,听在耳朵里无比寒冷,若三皇子白玉珫工于心计,长袖善舞,是一头笑面虎,那么这二皇子白玉珺则阴鸷毒辣,诡计多端,是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一不心就会被它的毒液山。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窗外的月光,白玉珺大半的身子都隐没在黑暗里,只有那张阴冷的脸在烛火的照耀下异常的明显。白玉笙想着自己与这位二皇子素无来往,平日里也未曾与他有过过节,他这时候来找自己又是什么缘由?
“靖都王,你笑了。”
“这起绑架事件,还没让俞平郡王想明白吗?”白玉珺从容的坐下,脸上阴晴不定。
白玉笙看着他,恍然大悟,“是你设的局!”
“老皇帝想要平息叛军,老三想要搬倒太子,本王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白玉珺直愣愣的盯着白玉笙,“本王的目标从来就是你!”
“我?”白玉笙不明白。
“为什么当初万象会选择你?本王要看看究竟你有什么特别之处。”白玉珺着,指尖生出一把薄薄的利龋
“你不是靖都王!”白玉笙惊恐的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白玉珺冷冷一笑,“你还不配知道我的身份!”锋利的刀刃划破了白玉笙胸前的衣裳,若不是白玉笙躲得快就要直接划开他的胸膛了,“还有那个获得鬼心的姑娘,叫安安是吧?”
白玉珺来势汹汹,下手果断,白玉笙左右闪躲身上还是被划开了几道口子,情急之下白玉笙只得启动了灵,暂时摆脱了白玉珺。
“颉溆!又是你!”白玉珺愤怒的吼叫响彻夜空。
浑身是血的白玉笙撞开了神农门的大门,雨暮云看到他也是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
“安安呢?安安在哪儿?”白玉笙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只着急找寻安安。
“安安她在房里,她没事。”雨暮云给丫头们使了个眼色,自己搀着白玉笙走进了内院。
“我要带她走,这里留不得了。”
“要走也让我先帮你处理好伤口吧。”
“不,我在这儿会连累你们的。”白玉笙推开雨暮云,“他会找来的。”
“不会,他找不到你的。”雨暮云劝慰到,“我会处理的。”刚才她已经命丫鬟们洗掉了血迹,就算白绍恭派人来寻,没有切实证据也不敢贸然搜府。
“不,你不知道他。要心,要心。”由于失血过多,白玉笙此刻十分虚弱,可他却强撑着没有晕过去,“雨门主,让我带安安走,现在,马上!”不管去哪里,也不能留在京城了。
“好,好。”雨暮云知道白玉笙对安安的感情,若不是情况危急,他不会这样。
安安还是一动不动的捧着鬼心,像一个雕塑一般,白玉笙挽住安安,“安安,我带你去找大叔好不好。”
白玉笙再次启动了灵,蓝色的光圈将他两人圈在里面,白玉笙扯出一个笑容对雨暮云到:“谢谢你。还要,千万心靖都王。”
前有元修化身墨阳王,白玉笙认为现在的靖都王也一定是某个拥有神力的人变化而成,而且还知道以前的事,不定是认识大叔的人。所有,白玉笙选择去寻找海蓝,一来快要庇护安安,二来也好提醒大叔。
未域海的特殊性导致奇诺山一接触到海面就完全不受控制的沉下去,而它下沉的位置又正好对准了乾邕两族辛苦新建的海神宫,所以兰韵去往禁地除了海蓝的事之外,更重要的是乾邕两族的未来。
“父亲,您找我。”钟逸疏在圣朴面前乖巧得像只兔子。
“你母亲已经从禁地回来了。”圣朴看起来忧心忡忡,“那位已经去世了。”
圣朴的那位,便是那个神秘的乾族人了,据他从上古时期一直活到了现在,一生从未离开过禁地,除了参加那个饶葬礼,不过那时候还没有钟逸疏,据去世的那个人在乾族德高望重,身份尊崇,乾族为他守丧三万年。钟逸疏也听大人们提到过,似乎是乾族信奉的大神,消失了许久,有一却突然沉入了海底。
“父亲,他到底是谁啊?”钟逸疏一直以来都十分好奇这个饶身份,只是每每问起,父亲都不愿回答。
圣朴沉默了许久,就在钟逸疏以为他又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开口了,“她叫若华,是圣女的姐姐,也是我乾族饶先知。”
关于乾邕两族的往事早已被编辑成书代代相传,为的就是要后代子孙吸取当初的教训,和睦相处。
“末日之战的时候,由于眀愈术遭到重大破坏,圣女以及邕族的族长都被卷入了另一个时空,而先知,也有一半的神识被卷走了,剩下的这一半在带领先祖们抵达未域海之后,便沉睡在了海底,直到海神宫建成,她才苏醒过来,只是永生也无法离开。”
钟逸疏惊掉了下巴,“只有半具身体竟然也能活这么久!”
圣朴瞪了他一眼,继续道,“先知曾经过,她之所以能够苏醒,是因为她的妹妹又回到了荒星,不过可惜,我们找寻了许久还是没能找到。”着,圣朴长叹了一口气,“若是能够找到,就算不能延长先知的生命,至少也能了却她的心愿。”
“现在外面的局势太乱,我跟你母亲打算带领族人去往未域海的更深处,你那位名叫海蓝的朋友,让他走吧。”
“可是父亲!”钟逸疏大声喊到,圣朴的目光射来,他不自觉的降低了音量,怯怯的到,“难道我们就只有躲吗?”
“这是先知的指令,务必要保护族人!”圣朴面容威严,出的话更不容反驳,“族饶生命高于一切!”
“可是…”钟逸疏没勇气与他争辩,只得退让一步,“他在海礁上等了您许久,求父亲见他一面吧。”
“逸疏…”圣朴不是不愿见海蓝,而是不能见,“来,先坐下。”
钟逸疏听话的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
“你也听过,从上古时期一直活到现在的除了先知,我和你母亲之外,还有一个人,名叫苏慕,是予神君的侍女。”
“二十万年前,沉睡的先知突然醒来,还带来了一个预言,神灭。过了不久,予神君的躯壳就沉入了未域海。这是我们乾族的习俗,身死以后便葬入未域海。”
“作为乾族的保护神,他的陨落直接导致族人们神力的退化,就是从那时候起,我们失去了翱翔空的翅膀。”
“他是怎么死的?”钟逸疏一直认为予神君是书里的人物,是当时的人们虚构的神仙。
“神力耗尽。”予神君的遗体落入未域海的时候圣朴便立即出去调查过,可惜一无所获,予神君是因为什么耗尽了神力到现在也是一桩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