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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地道七转八折,看似复杂却大都单向,昏暗的烛光微微摇曳,洒下椅的光影跳动不定。
某一刻,模糊的身影在地道中一闪而逝,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祁奇紧紧抓住罗嫣的手,施展步法飞速奔跑着,脚下步伐变幻,不断卸去前行的阻力带给罗嫣的伤损。
后方喧嚣声,轰鸣声响亮无比,即使奔逃老远距离,依旧清晰可闻。
“祁奇,我们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厚道啊…”罗嫣有些回头看了一眼,有些过意不去:“那位钦差大人也没怎么得罪我们,反倒是帮我们承担了不少麻烦…”
“没什么得罪的。”前方又一次出现弯道,祁奇步伐一变,转换了方向:“他这次卧底查案,本来就是十死无生的结局,更得不到半点收获,与其一事无成地死去,倒不如用他的命,来成全我们自己的性命。”
“十死无生?这怎么可能?”罗嫣一惊:“他的计划极为详细,连苦肉计都用上了,我几乎看不到半点破绽,怎么可能会没有效果?”
“正是因为这苦肉计,我才会他必死无疑!”祁奇冷笑连连:“刚刚他重新接上手臂的时候,我观察了一下,虽手臂与肉身连接紧密,但体内气血流动却多有阻塞,无法贯通,筋脉淤积,这无论是修行,抑或是肉体本身,都是莫大的危害,无法去除,你想想,若是他有什么应援,后手,何至于使出如此计谋?这可是万不得已而为之的法子。”
“可即便如此,他已经成功混了进来,身躯有什么损伤,也是日后的事情,对于他查案并无影响啊。”罗嫣依旧疑惑。
“你太看这邪教了。”祁奇摇摇头:“一座发展至今近百年,从未遭到打击的邪教,一座隐藏高手无数的地下势力,它的神坛中纵使有诸多秘密,那也绝不是一个真人所能探查得清的,一只蚂蚁跃入沼泽中,即便再有智谋,也没有力量来避免身死的结局。”
“那你的意思是…”罗嫣隐隐约约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其实王廷派他到此查案,根本就没有让他或者回去诉职的念头?”
“不,不仅仅是如此!”祁奇也打了个冷战:“明知事不可为,却偏偏还要命他前来查案,让一位钦差来送死,这明王廷根本就没有查案,没有剿灭邪教的意图,这到底,不过是一项面子工程,做做样子而已。”
“这怎么可能!”罗嫣惊骇欲绝:“邪教流毒,为祸无穷,毒害不知多少黎民,王廷岂会放之不理?”
“我也不知道,直觉告诉我,事实如此。”祁奇紧紧盯着前方,那里光亮逐渐明显:“事实如何,不是你我所能看清的,我知道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掌管着百烁国的王廷,社稷之主,并不会关心黎民百姓的祸福。”
罗嫣浑浑噩噩,木偶般随他前进。
看着在眼中愈发明亮的光芒,祁奇知道,这条漫长的地道已经走到了尽头,他们即将脱离此处,到达出口。
他却丝毫没有松懈,反而全力运转气血,浓郁血气滚滚涌入丹田之中,火轮在脑海浮现,火焰熊熊,将二饶身躯笼罩。
七十二处穴窍隐隐约约散发着光芒,七十二尊巨灵神运转力量,随时准备发力,爆发石破惊的攻势。
在他的猜测之中,山崖上的庙宇虽只是一个掩饰,却也是真正神坛的入口,至关重要的要处,邪教绝不可能没有丝毫把守,镇守于此。
非但不可能没有,相反的,那里镇守的高手,实力必然高强无比,虽不会是神魂出窍的人物,但也绝不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真人。
“黄住持…”少年的脑海中浮现出一道身影,年轻的光头男子,那位度过阴风白骨劫,修为深厚,不亚于太息真饶邪教头目。
一个极端可怕的敌人!
“待会若是交手,你立刻逃跑,无论如何都不要停留!”祁奇飞速交代着,体内的力量酝酿愈发雄厚。
“不行!”罗嫣回过神来,果断拒绝:“我决不能丢下你一人不管!”
“你丢不丢下,对我有什么帮助?”祁奇焦急怒吼出声:“此处乃是神坛所在,危机四伏,你留在这里非但于我无用,反而拖累,会害了我!”
罗嫣如遭雷击,呆呆地不出话来。
“懂了么!”祁奇已经没有功夫注意少女的反应,他的心神已经被吸引,与隐藏在外界的那一道雄浑气息相互锁定,不敢松懈:“等会交手,你立刻便离开,一刻也不能停留!”
眼前光亮骤然明显,少年纵身一跃,彻底脱离霖道,同一时间火轮绽放,羲和辉化作广大掌印,火光熊熊,炽热的火焰将整座庙宇彻底淹没!
“放肆!”一声爆喝炸响,磅礴力量横扫四方,将庙宇中充塞着的火光扫灭,直指空中的掌印。
“轰!”恐怖的力量炸开,庙宇中的建筑悉数粉碎,化为粉末,祁奇闷哼一声,红光一闪,体内伤势立刻修复,于此同时,身边的少女被他奋力一丢,旋风般丢到了门外。
罗嫣稳稳落地,外界明亮的光芒刺得她双目酸麻,或许是因此,泪水酸涩,从她的眼中落下。
“快走!”少年撕心裂肺般地怒吼一声,死死盯住庙中的高手,将他锁定,使之无法腾出手来为难罗嫣。
罗嫣怔怔看着庙中,那在狂风汹涌中,显得瘦削的少年人,心中酸楚无穷:“我只是你的拖累么?”
无数画面在她脑海中浮现,从离火城外的山谷,到北境茫茫草原,数月相处的点点滴滴在她脑中翻滚。
她这才发现,其实在绝大多数时候,自己真的只是一个拖累而已。
即便偶尔派上了用场,却也是拿自己的性命在换啊!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祁奇焦急无比,猛地一挥手,烈焰熊熊,浪潮一般将庙中景象,彻底淹没。
少女擦了擦眼泪,银牙一咬,疯了似的冲向山下,泪水在昏暗的阴霾中飘洒,暗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