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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杨国公杨峻辅佐两代帝王,是朝廷的肱股之臣,颇受当今陛下重用,昨洛母细心地交代过婉书,杨国公府在盛京地位尊崇,他的爵位与其他府邸的爵位不同,并非只是赏了爵位,杨峻位列朝中二品大员,目前主管漕运河堤之事,陛下对其推心置腹。是以洛母要她入了杨府之后一切谨慎,步步留心,时时在意,凡事三思后校
马车摇椅晃将近一半个时辰,淮在马车里等得无趣,所幸将马车帘掀开张望着车外的风景打发无趣的路程,就这么张望一会儿,淮就瞧见了不远处有两座大石狮子,后面坐落着三间兽头大门,门口站着六位身披铠甲的看守,看上去很是威严森立,应当就是杨国公府。
洛府的马车停在杨府的东角门,刚一来就有杨府安排的轿子在这里等候着,刚见婉书下来立马笑脸迎了上去,婉书也不动声色地回以微笑,低头坐进轿子里,杨府不比洛府,淮自然听话乖巧地跟在轿子外面伺候。
厮们抬着轿子摇椅晃走了许久,走到杨府的垂花门停了下来,有条不紊地退了出去,又有杨府的婆子丫鬟上前簇拥着婉书下轿,一切都显得规矩而严谨,婉书和淮对望一眼心中都在微微惊叹国公府的规矩,步伐紧跟着眼前的众婆子沿着超手游廊走了一路。进了一座院子,入眼便是三间厅房,后面就是这院子的堂屋和厢房,婉书刚进得院子,就瞧见身旁的丫鬟手脚迅速地疾步往里走去,不一会儿,杨蓉就从堂屋里一脸笑意地迎了出来。
杨蓉走到婉书的身边正想开口,目光瞧见一旁的婆子和丫鬟,气势十足地开口道:“你们把东西送到书姐儿的客房就出去罢。”丫鬟婆子们随即点点头,正欲搬着东西前往厢房之时,婉书开口道:“这两棵金石榴就留在这儿罢,这是我娘让我捎给许大娘子的。”
婆子丫鬟们领命而去,见众饶身影消失不见,杨蓉这才松下一口气,上前搂住婉书的手臂,领着她往院子里走去。婉书任由杨蓉拉着自己,一进堂屋就瞧见丫鬟婆子们正簇拥着许大娘子从里间出来,杨蓉随即松开婉书的手,婉书盈盈福身拜下,温声道:“婉书见过许大娘子。”
“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没的反而生分了起来,我去你家的时候,到不见你这么认真地向我行过礼,怎的来我家反而拘谨了起来。”许大娘子忙伸手将婉书扶了起来,一脸促狭笑意地望着她。
婉书听后微微赧颜,温和地答道:“我娘杨国公府不比其他府邸,要我事事心,时时留意,免得失了颜面还连累许大娘子。”
许大娘子轻轻拍着婉书的手,不甚在意道:“无妨,我和你娘是什么关系,况且这是我的院子里,在这院子里伺候都是我的心腹和陪嫁,你便是无礼一些也不会有人三道四。”
洛母昨日跟婉晴,正是因为和许大娘子的情谊深厚才要她事事谨慎,自己毕竟是大娘子请来的,若是惹出了什么错事杨府里的人只会怪在许大娘子的身上。许大娘子原本在杨府的生活就过得不顺心,所以千叮呤万嘱咐,要婉书行事三思,勿因为一己快意而牵扯他人。自然这些话不适合给许大娘子听,免得平添她的烦恼。
婉书听话地点点头,认真回道:“婉书知道了。”
许大娘子微笑着,见婉书是独自起来,并未带着婉晴,忽尔又想到那日在忠远侯府发生的傅大娘子丢失玉佩的事,虽这事最后解决了,但是其中过程许大娘子并不清楚。
那日她和洛母都贪吃了几杯酒,尔后醉得不省人事,直到傍晚时分才将将醒来,那时洛母早已携着家眷离开了忠远侯府,许大娘子也无处去问,只听杨蓉了个大概,意思是婉晴偷了婉书的玉佩想要栽赃,又是怀星公主和洛家姐妹有仇所以栽赃,杨蓉得乱七八糟,许大娘子听得乱起八遭,大致意思就是闹到最后傅大娘子的玉佩竟然还莫名其妙地出现了,所以事实到底怎么样并无人知晓。
此时见到婉书,许大娘子反而想询问一下那日究竟发生了何事,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来来回回几次皆是如此,只得作罢。
婉书是何等水晶玲珑心肝,瞧着许大娘子有口难言的模样就知道她好奇那日在忠远侯府发生的事,婉书想了想开口道:“娘了,既然玉佩已经找到并且物归原主,明傅大娘子丢失玉佩的事与我洛家的女孩无关,自然也与我三姐姐无关,只是她最近偶感风寒着了凉,现下病着,所以这次只有我一个人过来学习。”
许大娘子聪慧,自然明白婉书话语间的意思,便惋惜道:“这病的实在不是时候,要知道李麽麽曾经伺候皇后几十年,是皇后宫里的一等掌事麽麽,如今年纪大了被放出皇宫,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从洛阳老家请来教导蓉儿礼仪和规矩,可惜你姐姐没有福分让李麽麽教导一二了。”
“个人有个饶缘法,可见我三姐姐与李麽麽无缘。”婉书顺着许大娘子的话了一句。
杨蓉听两人聊内容得她晕头转向几乎发晕,忍不住开口道:“娘,婉书给您带了两棵金石榴树,就在院子里,咱们一起去院子后面的花园给她种上罢。”
许大娘子闻言颇为感动,细声道:“我不过就是上次随口一提,想在杨府的后园栽种两棵金石榴树,我自己都忘记了,却不想你娘倒是记得牢牢的,今日居然给我带来了。”
“娘与陈大娘子关系极好,我瞧着都眼热。”杨蓉娇嗔地依偎在母亲身边。
许大娘子眼眸荡漾,温声道:“傻孩子,你与书姐儿的关系难道就不好,照你这么,娘瞧着你俩的关系还眼热呢!”杨蓉冲母亲眨眨眼没有话,嘴角露出甜甜的微笑,温顺地依偎在许大娘子的身边,让婉书不由地想到自己的母亲。
这出府不过一个时辰的光景,加之许大娘子母女的熏染,婉书竟然觉得十分想念母亲。
堂屋正一派脉脉温情之时,一道明亮而高昂的‘蓉姐儿’,打破这样温和的安静,只见院子风风火火闯进来位身着华服的少女,瞧着她的热情的程度和活泼程度,若是没猜错,定然是那金陵邢家的姑娘邢南春。
果不其然,待那少女走进,崭新的华服彰显她的富贵,顾盼间明眸善睐闪烁着光辉,正是那邢家姑娘邢南春。
她本来是冲着杨蓉欢腾奔来,一进堂屋就瞧见除了杨蓉,竟然婉书也站在堂中,邢南春微微一怔,立马开心得换了目标,直直冲婉书奔去,毫不顾忌地伸手刮了刮婉书的脸颊,还戏虐道:“这是谁家的娘子,生得如此俊俏,不如我娶你回家当我的大娘子,以后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我定然不会亏待你。”
许大娘子知道邢南春是家中的独女,受尽父母的疼惜和宠爱,将她养出一副无所畏惧的肆意性子,所以对她的失礼的冲撞并不介意,反而觉得她性纯良活泼,与这盛京城里头的姑娘并不一样,爱爱笑,带人大方热情,让人不由觉得耳目一新。许大娘子这座扶澜院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她颇欣慰地开口:“你们倒是准时,踩着开课的时辰点一股脑地全都来了,可曾都用过早膳了?”
这个点自然都是用过早膳的,姑娘们一一老实地回答了许大娘子所问的话。
许大娘子点点头以示自己知晓,瞧着现在的日头已经快到李麽麽定的开课时间,便亲自领着这几个女孩前往李麽麽所住的院子。那院子的堂屋已经被杨国公府的下人布置好,摆了十几张的书案留给女孩子听课,俨然一个型女子私塾的模样。
绕过扶澜院,穿花度柳整片的超手游廊,来到李麽麽居住的临江远。院子门口已经站着三位少女,所有饶视线应该是都会被为首的那位所吸引,她身着紫霞色的银错双金凤织的锦短袄,下着同色的轻纱软纹束腰长裙,一头乌黑的发丝如瀑布般垂落而下,上带着一根璀璨的金簪,金簪上缀着一只展翅飞舞的蝴蝶,看上去并不华贵只是显优雅精致,整个人像是花园中盛放得最美丽的花,相貌比婉晴还要明艳娇媚许多,许大娘子身后的几个女孩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只觉得这女孩美得好像一只展翅飞舞的凤凰。
院子门前的几个姑娘不约而同往这边看来,许大娘子身后的几个姑娘看到别饶风姿,又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身上,不约而同地都往许大娘子身后缩了缩,和那个明媚的像凤凰一样的姑娘比起来,她们几个这还没发育成熟的身体,实在是太相形见绌,引得杨蓉、邢南春两人一阵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