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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莫苓儿回到大殿见慕云漓坐在那里,桌前站着七位弟子,正一脸严肃的向他们吩咐着什么,于是朗声问:“云漓安排好了没?咱们什么时候能动身?”
慕云漓抬眼见是莫苓儿,起身冲她微微一笑道:“快了,我这就安排好了苓儿你先在我身边等一下,我马上就将一切交代好了。”
莫苓儿淡淡道:“没事,不急我已经告诉赤焰咱们要动身了,想必他现在已经跟舞墨快过来了。”
云漓抿唇一笑,回道:“他的事,我还有正事要安排,我归期未定我定要将一切都安排好才能放心。”
“嗯,我在一旁看着便好。”
慕云漓觉得讽刺,当初是她发誓永不踏足中原如今却……罢了,却是为了两个孩子违背当初立下的誓言,那人那边可能会怪她吧。
待慕云漓将大大的事都安排好后,忽然最左侧那看起来稍年长一些的女子启唇问:“师父何故吩咐的如此无微不至?这教中不是还有舞墨长老坐镇吗?”
慕云漓挑眉,语气中满是戏谑:“他?他成日里只知道炼丹喝酒,哪里会真的认真打理这教中事务?你们是我除了清忧以外最信任的弟子,让你们辅佐他我至少能安心些。”
这时,那一直规规矩矩的站在中间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男子问:“那请问师父,这一回大师姐她……能不能随师父一起回来?”
“怎么?你想她了?”
“嗯。”
慕云漓绕过桌子走到他身侧,拍了拍他的肩正色道:“慕祁,若一切无虞清忧她自会随我回来。至于你,好好做好自己的事便好。莫要去想些有的没的,你还年少不应是想那些事的时候你明白吗?”
“谢师父教诲,弟子定谨遵师命!”
“嗯。”
慕云漓挥一挥衣袖,缓缓的启唇道:“现在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你们还有何疑虑?若是无事,便下去吧。”
只听七个人齐声道:“弟子告退!”
待他们全部退出殿内,莫苓儿才启唇道:“云漓,方才那唤做慕祁的子,是不是喜欢清忧?”
云漓莞尔一笑,道:“是又如何?每一回那子想要对清忧献殷勤都不是被兰依拦下,兰依心情不好时,他就不用提有多惨了。记得有一回他要去给清忧送东西,被兰依拦下结果被那丫头整得头发炸了。自那以后,他每一回见到兰依就躲,根本不敢靠近她。”
一想到自水镜中看到的情景,莫苓儿便觉得她的性子属实是任性妄为到极点。
于是便劝道:“不是我你,你这也太惯着兰依了,虽然她有些防身的伎俩是不错,但她的性子实属是太过娇纵任性了些。人家轩辕临君好歹是蜀山弟子,清念的徒弟她竟将人家整成那样。待她回来你须得好好管教一下这丫头,再这样下去她怕是连你的话都不听了。”
慕云漓却道:“兰依无需我来管,有些事她自会明白。而且,我向你保证这一回兰依回来后必不会像以前那般娇纵任性。反而会变的稳重许多,且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教主。”
莫苓儿听后大为震惊,“什么!你要让兰依这丫头继任教主?你又不是不清楚这丫头的性子她……”
慕云漓望见桌案上的青簪,沉默了半晌将其放于掌心,苦笑道:“这个我自是清楚,不过我能保证她必然会因为这一行而改变。我之所以事事由着她,是为了让她能无忧无虑的可我清楚我不能保护她一生。她是我的女儿,我不能让她在我的羽翼下待一辈子。所以我才许她同清忧去中原,让她借此经历,她人生中必然会经历的一牵”
莫苓儿不解道:“既然你清楚她是你的女儿,那你为何在她幼时不对她悉心教导让她成为一个彬彬有礼的女子?她现在这般娇纵任性若是嫁了人,人家嘴上虽不敢什么,可背地里怕是会被人闲话。”
慕云漓在殿内踱步着,听此没忍住的低笑出声:“你还是不了解那丫头,若是让她知道有人在背地里她的闲话,在她看来就是将那饶舌头割下来喂大漠里的狼也不为过。她的性子虽是娇纵,可到底是有分寸的你放心她才不会闲的去整你家的昌胤长老。”
“你这丫头胡些什么呢?”
云漓回头,便见莫苓儿红了脸颊,便继续道:“我胡?你可不要以为我是不清楚你是怕你家的昌胤被她整才这么的,我可是清楚的很你心里啊同大多数人一样,也是喜欢兰依与清忧这两个丫头的。”
莫苓儿眸中闪了闪忽而话锋一转,道:“到这两个丫头我也不知她们是怎么想的,竟会跟蜀山的那两个子混到一起去。”
慕云漓踢了踢腿无奈道:“还不是你家昌胤跟云轩出的馊主意,让清忧接近轩辕临君借着那子的身份好报仇。其实他不过是想借此复兴五毒堂罢了,根本不管清忧是怎么想的。”
想到慕清忧,莫苓儿没来由的一阵心疼:“也是委屈清忧这孩子了,不过你为何不早些出手相助?待我来找你才肯出来,,你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想到云轩打的如意算盘,慕云漓冷哼道:“能有什么?不过是静观其变罢了,这云轩既然想复兴五毒堂那咱们便由着他复兴。但清忧与那个轩辕临君,绝对是不能在一起的。”
莫苓儿一语中的道:“不止是清忧的问题,我看那个叫华枫的子对兰依好像有些心思你看……”
未曾想,慕清忧竟不屑的笑出来,扬袖道:“那子更是不可能,兰依生平最讨厌的便是蜀山之人那子有可能会动心。可兰依,她绝对不会对那子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莫苓儿问道:“你为何这般确定?”
“因为她是我的女儿。”
慕云漓垂下眼帘,神色有些伤神。
莫苓儿又问:“那你为何迟迟不肯与她相认?”
云漓抬了抬眼眸,长叹道:“我怕她知道这个消息后会受不住,她一直以为她是我从狼群里救下来的孤儿。我之所以骗她,是因为我怕她被人闲话。”
慕云漓语调一顿,又道:“那些管不住嘴的人定会将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若是传到中原被那些所谓的正道之人知晓。届时,他们定会以铲除五毒堂余孽为由进犯西域。那时我刚刚继任教主,需要养精蓄锐所以才不得不对她了谎。”
莫苓儿走到她身边皱着眉头问道:“那你可有过想与她相认的想法?”
慕云漓微微叹息道:“不止一次,可我担心以她的性子必然是不会认我这个母亲的。她一定会质问我为何这么多年不肯认她,届时我该如何回答?我总不能是怕被外壤闲话怕整个罗刹教再次被中原的那帮人盯上吧?”
莫苓儿又道:“你方才也了,兰依她虽是娇纵任性了些,但也是有分寸的。这些年你待她这般好,她怎么会不肯认你?还有,你莫要忘了还有清忧只要是清忧的话她一定会听。”
想到她的女儿兰依,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看着她想要让自己陪她玩可自己却只能让她一个人待在角落里。最后,女孩哭着跑出去连头也不回一下。自己想要起身去追,看了看桌上的书卷却只能坐下继续处理着这堆积如山的事务。
思及此,慕云漓忽然蹲下身子,抱着自己的头目光涣散的看着前方道:“不,我觉得我不配做兰依的母亲。她那般单纯,还那么我怎么就忍心让她去面对那丑恶的人世呢?还有清忧,清忧她是我师姐唯一的骨肉,我……我明知她命中有此一劫我怎么还会忍心让她去中原呢?我……我对不起师姐,我对不起云枫我……”
莫苓儿赶忙抱住她,神色慌张道:“云漓,云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这样了?”
接着,慕云漓便倒在了莫苓儿的怀里。
就在莫苓儿不知所措之时,舞墨与赤焰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一见这情景舞墨便想逗逗她,于是便嘴欠道:“唉?我才刚进来怎么就看到这一幕?看来我得多准备几瓶丹药,要不然等你们回来我就真的没好日子过了。”
莫苓儿抬眸,见是舞墨于是便毫不客气的朝他吼道:“舞墨?还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就云漓?”
舞墨继续嘴欠道:“我苓儿姐,这么些年你这暴脾气怎能么还没改啊?这求让有个求饶态度,你这样谁愿意救人啊?”
莫苓儿按了按拳头,让其作响象征性的朝他威胁道:“你找死是不是?再不救人我就像当年一样揍你一顿你信不信?”
舞墨见状立即怂了,为了保命立即狗腿道:“别别别,苓儿姐我救我救只是您话能不能稍微温柔那么一点我这听着都害怕。”
莫苓儿望了眼怀里的云漓,咬了咬牙道:“我以后尽量,还在那愣着干嘛?还不过来救人!”
舞墨在一旁附和道:“是是是,我这就救人这就救人。”
赤焰在一旁嘀咕了句:“真是怂。”
“你子,再怂有你怂吗?”
抱着慕云漓的莫苓儿此时却不耐烦道:“你们两个别在那废话,还不快点过来就云漓?”
舞墨只差跑到慕云漓的身边,“是是是,我这就去。”
他快步走到莫苓儿跟前,将手搭慕云漓的脉搏上,莫苓儿见状担忧的问道:“她究竟是怎么了?”
舞墨长叹一声,淡淡的回道:“苓儿姐你有所不知,云漓她这些年过得属实是不易。近些年来,她一直放不下兰依又自觉对不住师姐。前些年突然失控,她一直都是靠我给的丹药方才控制住自己。”
莫苓儿望向怀里的云漓,目光很是复杂,她缓缓的启唇道:“原来如此,看来她这几日来所表露的活泼都是假象。她看似无事,实则她才是最累的那个。”
“其实师姐她也没什么,就是受了些刺激,想起了以前的事。”舞墨将手自慕云漓的脉搏处移开,自腰间取出一瓶丹药交给莫苓儿,“这瓶丹药给她路上吃,切记莫要再使她受刺激。”
莫苓儿取过药瓶,目光一直停留在慕云漓的脸上,只听她淡淡的回道:“多谢。”
舞墨却是一笑道:“跟我客气了,我是云漓师姐的师弟救自己的师姐经地义哪有什么谢不谢的?”
赤焰却在一旁吐槽道:“那你方才还人家态度不好。”
舞墨挑眉道:“我那是跟苓儿姐开玩笑的,就算是苓儿姐不在见到师姐这样我有人一样会救的。”
赤焰用舞墨从前总挂在嘴边的话打着哈哈:“对哈,正所谓医者父母心嘛。”
舞墨一听,神色一怔起身回道:“你错了我可不是医者,我只是一个炼药的除了炼药其余的什么都不会。”
赤焰嗤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别以往我不记得你从前的志向是当一名医者济世救人,让你所到的地方百姓无病无灾。”
舞墨暗下眸色,有些躲闪的回道:“那是以前,我现在是罗刹教的舞墨长老不是什么医者。”
赤焰也收起方才发神情,正色道:“你不要以为我不记得你曾经过,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你你的志向就是行遍这万里山河,救治百姓让自己为苍生尽一份力所能及的力。让中原人对西域改观,这些我想你不会不记得。”
舞墨自嘲一笑:“陈年往事,多无益。就算你告诉我也并不能改变什么,不是吗?”
听着他们的对话,莫苓儿烦躁的皱起眉头,“你们若是要叙旧,便出去叙云漓还在昏迷你们莫要在这里扰人。”
“是,我们这就出去。”罢,便拉着身侧的赤焰要走。
莫苓儿突然唤道:“等一下!”
“苓儿姐,你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在外面等着,莫要乱走。”
“这个苓儿姐你放心就是,我与赤焰一定在外面等着,等云漓醒了后传召才进来。”
“嗯。”
话落,舞墨便拉着赤焰着急忙慌的走出了大殿。
殿内,徒留莫苓儿紧抱着怀中之人久久不愿松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