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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俩出来?放了林青荷意料之中的事,放了陈立松,是放人还是放风?
黄大明见郑起云与刘国龙一个都没动静,抬腿就朝他俩一人一脚过去:“发什么呆呢?放人啊!”
郑起云问:“陈立松也放吗?”
“留着给你当爷吗?”
郑起云又挨了一脚,连忙打开了禁闭室的门。
“让开!”林青荷出了禁闭室时,伸手推了一下站在门口的刘国龙,头也不回就往外走了。
她现在最牵挂人,是妈妈郑依依。
陈立松想不明白自己就这么突然被放了,虽然相信黄大明没有理由关着自己,但现在放得有点蹊跷。
“我可以走了?”
黄大明本想也抬脚踢陈立松一脚,却猛然想起他曾经是一个猎人,跟郑起云、刘国龙不同,赶紧收回脚讥讽道:“你要我请你吃晚饭吗?滚!”
“晚饭倒不用了。”
走出警察队办公楼,陈立松看见林青荷坐上了陈福的车。
他心道:应当是陈福作了保,黄大明才放了自己吧。于是他就远远地喊道:“福哥,谢谢您!”
但是陈福并没有回应,早把车往他的老宅方向开去了。
陈立松也不再想别的了,赶紧往家的方向跑而去。
他现在最牵挂的人是林金珠。
“松儿,你回来了?见到你爹了吗?”出来开门的是他的妈妈。
他见到了他妈妈身后的林金珠。从听到日本人来刀风镇的脚步声开始一直挂念着她,直到现在见到后,悬在喉咙处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不过他妈妈问的却是与林金珠送饭时问的同一件事,让陈立松的心又悬了起来:“爹?他也没来警察队找过我啊。”
“你爹一大早出门后,中午也不见回来吃饭,到现在。”
陈立松意识到他爹不见了!
在陈庄,陈如意是出了名的勤快与顾家,从不赌钱,也不酗酒,除了上山打猎外,几乎不会有外出不告行踪、饭点不归家吃饭的。
陈立松顾不上关了两身上都快馊了,道:“我出去找找。马上黑了,你俩别跟出来了。”然后朝里边喊道:“铁柱,你陪我出去找找。”
“铁柱找了半了,现在还在外面没回来。”
“嗯。”
刚走几步,就碰到垂头丧气的李铁柱正回来。
“立松哥,你回来了?”
“找见我爹没?”
“我没找见师傅啊!他还没回来吗?”
看来李铁柱找半没找见陈如意,想回来看看他师傅是不是已经自己回来了。
“走,我俩一块找,先去福哥老院子找找看。”
陈立松知道他爹去求了陈福,刚才从警察队出来时见到那辆车去的正是老院子方向,而且以前陈福在老院子养着外室,整个陈庄的人都知道。
在老院子前面,他俩看到了陈福的车。
林青荷正提着簸萁从老院子里出来,见陈立松匆匆忙忙地出现在她跟前,上前打招呼道:“立松哥,你来得正好。现在就开始教我武功好不好?”
“我爹在里边吗?”
“你爹?没有啊!”
“我进去问问福哥。”
他直直地闯了进去,边走边喊道:“福哥,福哥!”
“陈立松?找我干嘛?”
“今谢谢你。你见过我爹吗?”
“不用谢我,那可是你爹自己跟黄大明商量的事。你爹去哪了,我没见,别问我!”
陈立松心想:原来自己被放出来,是爹找黄大明商量的,那要找爹,得问黄大明了。
所以陈立松就向陈福道别:“哦,那我先走了。”
他从林青荷身边擦肩而过,但林青荷却追了出来,道:“立松哥,今的事……”
陈立松觉得既然林青荷一定要学,那就教她吧,但现在自己确实有事,就道:“我在找我爹。你要学武功与打枪,我可以教你。不过,咱们明再好吗?”
林青荷见他这么匆忙,心想肯定有重要的事在忙,就点点头道:“好!明我去找你啊!”
跑回警察队,警察队现在只有刘国龙一人在值班了。刘国龙见陈立松跑得满头是汗,想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立即告诉他黄大明已经回家了。
黄大明的家住在黄庄,隔着田江与陈庄相望。
陈庄与黄庄之间的桥,越过了田江。在桥底下的不远处,正是陈立松的那块田。
陈立松又跟李铁柱一路跑到了黄庄,找到黄大明的院子。
黄大明的院子是一个三进的院子,可能黄大明刚进去不久,所以宅门并没关。
“黄长官在吗?”陈立松在敞开的宅门上敲了敲,与李铁柱一起刚刚迈进第一扇门进入前院,就见到黄大明正站在垂花门门口。
黄大明喝道:“你们干嘛?”
“黄长官,今我爹找过您吗?”
“当然,有啥事?”
“我爹呢?”
“你爹在哪,关老子啥事?滚出去!”
“您什么时候见过我爹?”
“回去问你爹去,别来问我!”
陈立松清楚,这黄大明在刀风镇飞扬跋扈惯了,就算是刚见过陈如意,他也不会告诉的。
他刚一迟疑,与李铁柱两人就被黄大明给赶出宅门。
只听得“嘭”地一声,黄家的宅门关上了。
才十三岁的李铁柱道:“立松哥,我看在这也问不出什么事来,我们还是到别处找找吧。”
“嗯。”
两人垂头丧气地从田江上的那座桥上,往南面走来。
那座桥桥面并不宽,现在已经进入晚春春暖季节,桥底下的石墩上已开始长出苔藓,绿绿地贴在水面上疯长。
陈立松又看到了在桥的不远处他们家的那块田地了。
就是这两,地里已经耙好了,水也灌上了,想必正是他爹带着李铁柱一块干的吧。
他记得送谷种到林家寨那,家里已经撒了谷种,两就从长出秧苗了吧。如果这两不是被黄大明关了起来,应当与他爹就等着准备插秧了。
“爹会在哪呢?”他现在也想像刚才李铁柱那样,跑回家一趟,看看他爹是不是已经回家了。
但是他没有往回跑,而是在暮色之中,田江边,就在那块田的田头,他看到了一个饶样子,斜斜地躺在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