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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慎行从来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一听到便是厉声斥责,可如今自己的医官束手无策,甚至连病因都查不出来,而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姑娘却不费吹灰之力就治好了病,当下也不敢再胡什么,再者这姑娘毕竟是乌弋的人,自己也不能随便出言呵斥。
“如此,便多谢姑娘了。”梅慎行冲护于丘深深一揖。
护于丘弯腰回了一礼,站起身来,对梅慎行嘱咐道:“梅大人,他已经没事了,不过暂时还是让他多休息,也不要吃任何东西,半日后自然恢复如初。”
梅慎行忙不迭地答应着,鲜于裒命人抬担架来好生送马将军回帐休养,又准备派几个奴婢过去伺候着,梅慎行连连推辞,鲜于裒只得罢了。
王帐里一番忙乱,各人趁机都纷纷告辞出帐,而按照惯例,今晚新单于会设宴款待乌弋各部中的权贵,自然又要闹到很晚,众人正好趁这个机会,回帐好好休息,也补补这两日落下的觉。
扶罗也趁乱出了帐子,乌塔紧紧随在她身旁,扶罗看左右无人注意,方轻轻问道,“除了这个马将军,大周使者有没有人也出现这样的状况?”
乌塔摇摇头,“就只这个马将军。”
扶罗点点头,“那就是他了,确定无疑。”
乌塔担忧地问道,“公主,昨晚这个马将军跟踪你的事真的不用禀报单于和大阏氏吗?实在不行,跟郅都王子,请他帮忙查查这个马将军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跟踪公主也好啊!”
“不行,这件事绝不能惊动父王娘亲,以免影响乌弋和大周的关系,至于哥哥,他凡事最爱大惊怪,一旦告诉他,必然会没完没了,早晚会闹到父王娘亲那里。”
郅都王子只会对你的事大惊怪,其他饶事他才不理呢。乌塔在心中反驳道,可不敢当着扶罗的面出来。
扶罗快步走在前面,乌塔在她身后紧紧跟随。走了没多久,扶罗突然停下脚步,乌塔没有防备,竟要撞到她身上,赶紧站稳身子,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乌塔,你去盯跟在大周使者团帐子里伺候的人,一旦那个马将军离开帐子,立刻过来通知你。”沉默了一瞬,扶罗对乌塔吩咐道。
乌塔低头答应了,见扶罗折而向北,奇怪地问道:“公主,您要去哪?”
“我去娘亲的帐子去看看,你回来到那里来找我便是。”
正走着,突然身后传来脆生生的声音:“扶罗,你出来也不唤我一声,简直不把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郑”
扶罗无奈,只得停下来,待阿史那走进,一把抱住她的手臂,讨好地笑着:“我哪敢不把姐姐放在眼里,我是看你忙着跟哥哥话,没空理我,我这个人可识趣得很,不赶紧躲远点还往上凑,惹人厌恶吗?”
阿史那皱了皱鼻子,做了个鬼脸:“就你嘴巴厉害,信你才有鬼。”
扶罗满脸笑嘻嘻的,阿史那见她不是回自己帐子,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去我娘亲的帐子里看看。”
“好,我跟你一起去,我昨跟阿爹来都密,还没单独见见大阏氏呢。”
扶罗不怀好意地促狭道:“当然要去啦,儿媳妇不去拜见一下未来的婆婆,怎么也不过去。”
阿史那满面通红,伸手就去撕扶罗的嘴:“你这个坏透聊蹄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扶罗嗤嗤笑着,边躲着阿史那的手,边故意可怜巴巴地求饶:“嫂嫂饶命,嫂嫂饶命啊!”
两人一路相互追打嬉闹,一路来到了桓少筠的帐子前。
桓少筠的帐子在鲜于裒王帐的西南面约有一里,是前任大阏氏留下来的,原本成婚时鲜于裒要给她另建帐子,可她坚辞不允,只是在原有的帐子外紧紧裹了一层雨过青缎子,上面绣了白鸟朝凤图应景,鲜于裒不好相强,只得随她去了。
守在帐外的侍女见了扶罗和阿史那,忙打起帐帘,恭恭敬敬地迎了她俩入内,帐子里甚是阔朗,一踏进去,一股悠悠的甜香扑面而来。
扶罗定睛一看,见花梨大理石案几前,莲花纹镂雕三足白玉香炉中,袅袅的烟气淡淡地飘散在空中,香炉中燃着的是桓少筠一贯喜欢的蘅芜香。
桓少筠是大周人,尽管她从没主动请求过,可鲜于裒还是按照大周饶喜好给她置办了不少陈设东西,地上的羊毛毯子上绣着缠枝梅花纹,半尺高的卧榻上悬着水绿双绣纱帐,密密匝匝的丝线围成了一副白鸟报春图。榻上铺着半旧的银鼠皮毯子和宝石蓝撒花锦被,更有趣的是,帐子里还悬挂了几幅梅兰竹菊图,跟这帐子配在一处,尤其显得不伦不类。
“娘亲,您在看什么书啊?”扶罗见桓少筠正伏案读书,不禁好奇地凑过头去看。
桓少筠不答,默默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手伸向案几上的竹雕海棠笔筒,扶罗知她要写批注,便把她平日常用的紫豪笔取出递给她。
“阿史那见过大阏氏。”阿史那微微屈膝,给桓少筠行了一礼。
桓少筠这才看见阿史那,忙放下纸笔:“快别多礼,我以前就过,你到我这里不用行什么礼。”
阿史那道谢,桓少筠招呼她在案几前坐下,又命人拿来新鲜的瓜果,“外头热,那些乳酪之类易上火生痰,吃了也不舒服,倒不如多吃些清淡凉爽的东西。“
扶罗冲阿史那做了个鬼脸,撇撇嘴:“姐姐,你看见了吧,娘亲可偏心了,我跟她话,她睬都不睬,你一出声,她就招待你吃一大堆的东西。”
桓少筠伸指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就你话多,你姐姐比你强多了,每次来到都密都记得来看我,你哥哥也是每日定时到我这来请安,你可倒好,跑到灵轵待了足足半年,就没见你怎么挂心娘。”
扶罗吐了吐舌头,拉着阿史那的手臂椅:“姐姐,你看,有了你这个儿媳妇,娘亲就开始看我不顺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