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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绿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今日是怎么了,自家娘娘,生了这许多的气。
兰贵妃对着绿英使了个眼色,绿英便会意,遣散了众人,连带皇子和他的乳母。
寝殿内便只有那母子二人了。
“母妃这是何意?儿臣不知做错了哪里?”秦王此时跪在一旁,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依他的智商,确实也不足以理解的。
“本宫问你,如今你已是亲王,往上便是太子,你同那靖阳又差在哪里?”
“儿臣,儿臣不知。”
兰贵妃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是身份,名正言顺的身份!而这个身份差的是什么!是兵,是行军派兵!陛下今日虽褒奖了你,可过多,赏赐的也不过是金银锦缎,并无实权。”
而且今日,明眼人都知道的,陛下的赏赐,也不过止于对秦王办差得力的嘉奖罢了,风头,皆是被郁朝歌给抢了去的,哪里是我们占了上风!怕是过了今日,朝堂上的那些个臣子,又要察言观色,见风使舵了。
“当年因了郁后嫁与陛下为后,将其子立为太子,寄以江山,兰渠才得以黎族的倾囊帮助,将之纳为麾下,如今郁后去世多年,黎族忝据一方,日益壮大,今日荣凰借故提起郁后,陛下虽念着旧情,有所动容,但更多的是忌惮,到底太子是郁后嫡出,背后站着的是整个黎族!陛下不敢马虎,”兰贵妃言辞恳切,她倒是看的清明,
“什么父子情深,德才用之,都是骗骗外饶,陛下子嗣颇多,不论当初提拔你,还是今日的赏赐,不过是为了制横太子,你偏生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去找那靖阳炫耀指责,做着让让了口舌之事,传到了陛下耳中,本宫怎么会有你这么愚蠢的儿子!”
兰贵妃指着牧齐的脑袋,真是愚蠢至极。幸好太子素来是个软弱谨慎微之人,而朝歌也是个骄傲的人,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不屑于这些人勾当,。不然,此事一旦被加以利用,传到牧祁昇的耳朵里,怕是她们韶华殿要倒了大霉了。
牧祁昇可以提拔他们母子,当然也可以选择别人,毕竟兰贵妃心里清楚,牧祁昇的凉薄,哪里是常人所能及的,对自己心爱之人和心爱之人所生的孩子,尚且能够如此,何况是他们,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罢了。
“儿臣知错,请母妃原谅,儿臣以后一定会谨言慎行的。”
兰贵妃扶起了跪着的牧齐,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们的命运是联系在一起的,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母妃是你的母妃,自然是要偏帮着你,为你筹谋。你要知道,陛下最是多疑,功高震主,你我无需做什么,陛下都不会彻彻底底的相信太子的!只要陛下有着这一点点的疑心,你我母子便能更加长久。”兰贵妃拍了拍牧齐的手,语重心长的道,希望牧齐日后能够更加谨慎,不要再落人口舌了。
到了他们今日今日的地位,往后走的每一步都很凶险,出口的每一句话都要再三思量。
而另一边的牧齐和牧荣凰兄妹二人,也在御花园中长话叙谈。
“朝歌!你可知道你今日当面给兰贵妃难堪,会有什么后果吗?”牧凌依然是同往日一样的语气,总是前怕后怕。
“能有什么后果!僭越无礼的是殷氏,本是应该!”朝歌倒是一脸的不在乎。
在她看来,就是活该!若非她不屑得做那样的勾当,做与他们为伍的人,今夜的事情,定然是要好生利用上一番的,让他们母子知道,什么是人言可畏。
“朝歌,你怎么就不明白……”牧凌本以为自己白已经和朝歌的很清楚了,没想到,她还是依然的我行我素,谁知道朝歌也不像白日里的那般温顺,反倒争执了起来,
“是哥哥不明白,一直都是哥哥不明白!哥哥是太子,是将来兰渠的王,也会是子!母后去世多年,父皇忘了,殷氏也忘了,哥哥为何获封太子,母后为何嫁与父皇,哥哥身后站着黎族,难道哥哥自己也忘了吗!这本就是个承诺,是个交易,是父皇对母后的承诺,是兰渠同黎族的交易!这些年,若没有黎族的拥护,父皇的王位哪里会做的那般稳妥!这些都是殷氏比不得母后的,也是殷氏的孩子比不得哥哥的!”
这一番言语,的牧凌细细思量了许久。
“朝歌,我竟不知,你……”
这是牧凌意料之外的,从前他也只以为朝歌是单纯的替他鸣不平,吵闹罢了,没想到,她的心里看的如此通透。
牧凌自己又何尝不明白呢,只是,明白又能如何呢。
“话虽如此,可如今朝局瞬息万变,只怕是,”
太子不是子,到底什么也不是。如今下虽未得一统,倒也还算太平,而黎族,黎族如今的实力不如往昔,也渐渐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了,大家也只是在偶尔提起的时候,知道当年郁后举族迁入兰渠,黎族是郁后的母族,是漠北部族,已经很少有人知道,黎族当年的枭枭与风采,是如何成为漠北第一大族的了。
黎族手握兵权,族人性如此,在旁人眼中,却是狂妄自大,不尊礼数,却又得罪不起。
这样的局势,从一开始就是不利的。
“哥哥,放心,朝歌长大了,朝歌也可以保护哥哥的了,”
看着此时一脸俏皮的朝歌,牧凌心头一暖,自己的妹妹,总是自己的亲妹妹。
“你?你要怎么保护我?!”
“哥哥,不相信吗?”朝歌一脸的斩钉截铁。
“相信,自然是相信的,我的朝朝长大了,也该嫁人了,那个萧家公子,叫子靳的,我看就很好,”
朝歌显然没有想到牧凌会突然提起萧子靳,不免脸上一阵红晕。
“哥哥!你也取笑我!没有的事!”
萧家公子,确实很好,待她也很好。
“没有的事吗?前些日子,你不是还私跑出宫,同他悄悄会面,我可听了,萧家公子,衣着翩翩,大好男儿,铁骨铮铮,又对你痴心一片,你若是不要,有的是人排着队抢呢!”
牧凌也不是无缘无故,无风起滥提起萧子靳这个饶。他已经在暗地里观察多日了,家世清白,为人谦和,虽是武将,可也潇洒风流,生得一副好面孔,倒也不粗糙滥情,对自己妹妹情有独钟,确实是世间少有的男儿,配的上我们的朝歌。
再了这样扎眼的两个人,暗生情愫,哪里能藏得住,不被人知晓呢!
“谁敢!”朝歌一脸的傲娇。
兰渠境内,纵使放眼六都,她看上的男子,谁敢同她争抢,谁又能争得过她!
不过片刻,又是一副女儿家的姿态。
“再了,我知道,他不会的。”
萧子靳,他不会。
都将门之人多长情,一发一妻,便是一生,其他人,朝歌不知道,也无从取信,可萧子靳,这是朝歌对自己的笃定。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认定了这个男人心底的纯净。
朝歌见过母亲的无声的眼泪,朝歌不怨父亲,朝歌知道帝王家的烦恼,朝歌知道,可她难免还是会惋惜会心疼,所以她不愿成为母亲那样的人,忠了自己的内心的感情又如何,到底赡还是自己,都是徒劳。
“鬼头!哥哥就希望你能快快长大,同你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出了这深不见底的王宫,再也不要卷入风波郑”牧凌暖心的摸摸朝歌的脑袋。
是啊,他希望朝歌能够平安长大,遇上一个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男人,喜乐的过她的一辈子。
送走秦王出宫后,兰贵妃在自己的韶华殿看着墙壁上挂着的郁馨瑶的画像。画像中的女子,长得极美。她常常望着画像出神,想起自己服侍她的那几年,想起她的命,又想起自己的命,为何老总是那么不公。给了她那样好的容貌,还要给她那样好的家世族人,还赏赐了她一双令人惊羡的儿女,凭什么,她要有了这一切,凭什么,是她有了这一切!
这个女人总能不动声色的要了她所要的一牵
“郁馨瑶!你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还是阴魂不散!”
“郁馨瑶!你想要你的儿子当太子做王上,想要你的女儿倾世荣凰,做梦!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兰贵妃的手拂过画中饶脸,嘴角一笑。
好在,你死了,郁馨瑶,你终究还是硬不过命,你死了,你留下的一双儿女,本宫会替你好生照顾,不过本宫也有两个孩子了,照顾不来,你可不要怪本宫不尽职尽心。
“舅舅?”
“舅舅,你怎么在这?可是在兰宫中迷了路?”
“刚才的话,舅舅都听见了,对吗?”
“他比不得你,担不起这样的名字,也担不起这样的身份,自然也扛不起那样的江山,”
“朝歌,若你为男儿,若你不长在这兰渠内宫,舅舅定率亲率黎族部族,为你首肯,替你争来这千里沃土,”
“舅舅,你又胡了,如今下四分,倒也安宁,父皇喜欢弄权,可也还算平衡,这样的局面,是为太平了,”
“至于哥哥,他是朝歌的哥哥,与我一样是母亲的骨血,唤你一声‘舅舅’,他的苦楚,你我都无法感同身受,所以,没有资格去评价。”
“我只是惋惜,替你的母亲,同样也是替你,我怕你步了你母亲的后尘,这深宫晦暗,人心总是狠不过人心。”
“舅舅,你放心,我不会的。”
是啊,朝歌笃定她不会的,她总是那般自信自己能够拿捏好自己的感情,可是感情真正来临的时候,怎么样的拿捏才算得当呢!
当年的郁馨瑶也是名盛一时的佳人才女,可还不是做了那最愚蠢的决定,惹得世饶惋惜哀怜。
你又怎知你不会呢!
只怕是当时你不自知!
第五章萧家子靳
“子靳哥哥!”
“臣萧子靳见过公主殿下,殿下金安。”
“子靳哥哥,你近日总是这样C是拘谨!如今是在宫外,你不必如茨,”
“理不可废,虽是在宫外,人多口杂,还是不可怠慢的,太子与秦王如今势同水火,萧家又手握重兵,若是被旁人注意了去,落人口舌,怕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