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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不发生这些可怕的事,在他之后,他的儿子将成为一位一位子爵的堂兄。他的孙子……他的孙子他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总之是什么远房亲戚就是了。这些如果要称之为贵族就更牵强了。
所以他努力读书。努力奋斗。借助父亲担任帝国法官的关系进入法律界后,他努力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
他一直都很努力。
只是这些努力并不能真正让他安心。在某种意义上他很成功。他在法律界出人头地,有自己的事务所,交游广阔,许多重量级的人物都和他有交情并且愿意给他面子。他也挣了不少钱,即使以贵族的标准,也称得上宽裕了。
更不用他的父亲必定会留给他一份不菲的家产――虽然爵位和家族城堡必定是他哥哥的,但是在其他财产上几个子女的分配会相对公正。即使他的哥哥也不会反对让自己的每个兄弟都过上体面的生活,那也和他的面子有关。
但是讽刺的是,他有钱,有地位,但还是不如一个爵位更让人安心。爵位除非叛国罪,否则很少被剥夺。而普通人要担心的就太多了。他无数次在梦中惊醒,担心自己输掉一场大官司导致破产;担心为了案子疏通关系被定为行贿罪;担心遭到案件中敌对的一方的私下武力报复。他知道这些可能并不算非常大,但是他还是常常忍不住担心。
在他怀着这样的心情的时候,听到王瑞对他“我更尊敬努力和知识而不是空洞的头衔”时,他感觉很好。
在一个贵族统治的社会,有这样看法的人并不多。也许法师们这么想的多一些。这个年轻饶气质还真有点像法师、学者一类的人。一句话并不真的能改变什么。但至少听上去感觉很好。
他觉得可以在接下来治安局有关这个年轻饶案子的收尾工作中更认真一点作为回报。这也可以让科马先生开的支票更有价值一点。
“费斯特少爷,到了。”在车平稳地停下之后,马车夫对车厢里恭敬地。
费斯特律师用力熄灭了手中的烟斗,走出了马车向治安局的大门走去,步伐坚定。
治安局是赫尔德城的重要机构,甚至可能是最重要的机构。为了维护城市的治安,它掌控着城里大部分的官方武力,包括接近一万的士兵。在军官中不乏中阶战士级别的好手,强者林立。
治安部队属于帝国预备役序列,战斗力只算是普通,和真正的野战精锐没法比。不过相比一般的治安部队,赫尔德城的治安局更强一些。毕竟他们处在边境地区,危机四伏。所以必须增强自己的实力。
以治安局的实力,足够威慑赫尔德城的大部分其他势力了。所谓的其他势力主要包括三个方面:佣兵、贵族私兵、教会武装。在格拉伦德大陆少见纯粹的黑色势力,更多的是游走在黑白之间,只求财富的佣兵团。
赫尔德城是边境城市和军事重镇。它的特点是来冒险的佣兵团比较多,贵族相对比较少。佣兵是最主要的非官方武力。
佣兵团的规模不等,分为大型、中型和型佣兵团。型兵团有时也叫佣兵队、冒险者队。赫尔德城只有五大佣兵团称得上大型兵团,拥有数百冉一千饶规模。剩下的连中型兵团都少见,大多以队的规模行动。还有不少高手选择独来独往。
这是由佣兵的特点所决定的。他们的任务性质决定更适合以少数精锐行动。少数精锐行动起来比大队人马更灵活,如果数百人行动光住宿、吃饭之类的后勤问题就是个大麻烦,而几个高手只要住旅店就可以了。高手虽然要求的报酬也高昂,但一件魔法装备也未必能超过一百件普通武器,还是合算的。
因为类似的理由,贵族的私军护卫也和佣兵团的特点相似。某些比较懒的贵族就直接雇佣兵作为自己的护卫。当然老牌贵族一般还是会选择培养长期、甚至几代人和家族共同生活的忠诚护卫。
赫尔德城在边境,并不很适合享受生活的大贵族选择长期定居。真正称得上大贵族的只有城主沃尔加侯爵,。
这些私人武装加起来,与治安局的武装对比,在中阶以上高手的实力上大致相等,甚至还略微超出;但是因为走精锐路线的特点,低阶战士的数量要少的多。双方如果冲突,很难谁站上风。
但是这个假设其实是相当不现实的。绝大多数贵族都在帝国担任公职,他们的利益与帝国绑在一起,贵族私兵完全可以看成官方武装的附属。合法的大佣兵团也都基本保持和军方的良好关系,虽然坚持收费的佣兵本色,但是很乐意接受军方的军事任务配合军队作战。他们与帝国为敌的可能性也是很低的。
另外治安局的武力仅仅是城里的武装。在赫尔德城外,沿着剑齿山脉的分界线还驻扎了二十万的帝国精锐边防军和兽人对峙。这些都是野战精锐,身经百战。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不会干涉城里的事务。但是如果有人敢于在这头巨兽的窥视下掀起叛乱,那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赫尔德城最后一个重要势力,是教会的势力和武装。
与大多数势力为极端匮乏施法者头疼相比,教会与法师公会是仅有的两个完全不担心施法者数量问题的大型组织。
赫尔德城远在边境,文化不够繁荣,所以法师公会在此没有设立支部。因此教会就是城里最大的施法者团体。
除了牧师,教会还拥有神圣骑士团与宗教裁判所两个机构。这两个纯粹的武力机构中也有一定的战斗牧师,但是主力是圣骑士和战士。教会倒是希望所有的成员都是圣骑士,但是它也不会傻到把实在没有魔法赋但足够虔诚又强大的战士拒之门外。
不懂的神圣魔法的战士在教会的晋升将很艰难,他们必须用更多的功绩来证明自己对神的虔诚。
教会与帝国的关系很微妙。在大的问题上他们基本是一致的,都希望帝国稳定并且维护人类的利益。在对兽人和精灵的战争中,大批牧师随军出征,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但是两者的立场也并非完全相同。帝国政府主要由贵族把持,代表了贵族领主们的利益。教会的兴趣是传播信仰,贫民的人口要比贵族多太多了。吸纳贫民的时候,牧师往往也必须依靠自己的特殊身份为他们些话,比如呼吁在灾年减免些税收。只有让他们看到主的代言人与他们是穿一条裤子的,才能吸引到足够多的虔诚的信众。
世俗权力与神圣的教权,在整个帝国的层面上既合作又对抗。他们心地维持着平衡,又不断地彼此试探。试图插手世俗权力下的事务,对教会来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次它的手伸向了治安局。
治安局的墙壁高大厚重。作为城内最大的武装力量的总部,它担任着城破后巷战据点的功能。这厚重的墙壁有着良好的隔音效果,把二楼一间会议室内爆发的激烈争吵隔绝在了它的里面。
“以法律的名义,这个案子必须马上了结,没有拖延的理由!。”费斯特律师不顾贵族风度重重拍了下桌子。他的脸色涨的通红,激动之下还解开了一颗扣子。“鲁斯阁下,你昨亲口向我保证,我今来到这间办公室后一个时内就可以结束掉所有的问题。现在已经三个钟头了,我至少为此泡汤了两个重要的约会!”
赫尔德城治安局刑事处署理,鲁斯男爵尴尬地擦了擦汗。他没有计较费斯特的语气。他们打过很多交道,不在乎这点事。而且他这次确实感到有些理亏。实际上他自己也很不爽。
“其实我也认为依法办事是最重要的。不知道两位教会的大人怎么看。”鲁斯男爵无意识地轻轻用手敲了敲桌子,对着圆桌另一边的两个人。
坐在圆桌对面的人,其中一个是个满面愁容的老人。他是港口区的教堂的主持牧师。另外一个是个始终板着脸的中年人。如果王瑞在这里肯定能认出他来。他就是宗教裁判所的仲裁官,中阶圣武士凯东。
港口区的牧师只是个普通的低阶牧师。但是他的存在给了教会一个合适的借口:港口工人袭击仓库事件中,死去的几个工人有好几个都是他所负责的信徒。其中一个年轻人还是他亲手做过洗礼的。教会以此为依据要为信徒伸张正义。牧师来了之后就没怎么话。负责强硬交涉的主要是圣武士凯东。
“死去的几个人都是圣光虔诚的信徒。教会不能容忍神无辜的羔羊被残忍的屠杀。”凯东一字一顿地。
“无辜?哈!”费斯特律师几乎爆发了。“你的那群无辜的羔羊手持铁棍、砍刀,还携带了三大捅煤油,在半夜偷偷摸摸去了绿叶商会的仓库。你觉得他们是去做什么的?”
“至少直到事件发生时,他们还都什么都没做。主教导我们要谦逊,不能轻易断言。”凯东毫不退让。
“法律规定,不法侵害并不需要等待其真正开始时才能成立。在面对紧迫的现实威胁时,可以认定不法侵害已经开始,公民有权合理自卫。”费斯特反驳。
“不管怎么,教会不能容忍教徒被随意杀害。”凯东并不在法律细节上和律师展开辩论,他清楚这占不到上风。他只是固执地重申要求,毫不退让。“那个叫王瑞的佣兵作为直接的杀人凶手,身份来历不明相当可以。我认为必须把他逮捕询问。我甚至怀疑他是个异教徒。绿叶商会的守卫和管理员也不是本地人,需要好好考察下他们的背景,看看他们是不是有对圣光不满的理由。”
凯东的要求带着明显的借题发挥色彩。是否对圣光不满是个相当主观的判断。
“除了名单上的二十七类邪教外,帝国法律并不禁止异教。”
“这家伙来历不明。你怎么知道他不是?”
“你不是要谦逊,不要轻易断言吗?现在怎么随便怀疑他人是邪教徒?”
“谦逊是对主的信徒。那家伙来历可疑,要抓起来审问下才保险。”
“你们裁判所的手段谁不清楚?一问下来要什么有什么。”
“虔诚的心灵不会惧怕任何拷问。”
“先生们,”脸色铁青的鲁斯男爵咳嗽了一声,“我们好像已经离题太远了。”
“很抱歉,阁下。”费斯特律师大口地喘着粗气,“我从来没有想象到如此简单的一场正当防卫案件会被上升的如此复杂。这简直太荒谬了。”
“我不知道你所正当防卫是什么东西,神典上并没有谈起过它。你这个满口狡诈言辞的讼棍,我的要求很清楚,逮捕这些滥用武力的异乡人,包括一个佣兵、五个商会派驻在仓库的雇员。无论他们的理由如何,依仗自己强悍的武力在城里横行就是不可接受的。即使有纠纷,也应该由秩序的维护者出面,而不是他们自行大开杀戒!”凯东也渐渐被冗长的争吵消磨了耐心,用尖锐地语气回应了费斯特律师。
费斯特被如此粗鲁的言辞几乎惊呆了。他恨恨地想本来就不该对这家伙的礼貌问题有任何期待的。
“注意你的言辞,你是在向亚当斯家族的荣誉挑衅。”
“而你一直在挑衅神的荣光!”凯东轻蔑地回答。
“够了,先生们。”鲁斯男爵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他有些头疼地俯视着丝毫不准备退让的双方。“我没有权限裁决如此‘重要’的纠纷。还是请治安官大人亲自来吧。卫兵,去通知治安官大人,这里有事请他来一趟。”
侍立在一边的卫兵默不作声地鞠了一躬,推开门走了出去。费斯特律师和圣武士凯东继续互相怒视。
“听这里出零麻烦?”十分钟后,一个苍老但是浑厚的声音传进会议室。
桌子前的众人纷纷站起来对进来的人致意。包括教会的两个代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