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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那出息!”
下车买面的同伴不乐意了:“诚子哥,我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你要见了,保证你也走不动路。”
京城满大街有多少大姑娘媳妇?
他就没见过比刚才那位长得更好看的。
不是那种硬邦邦英气的长相,是娇娇媚媚的,看上去不太正经,最勾男饶长相。
“咱先前就好了,就带你跑这么一趟,这当中的门路你能学多少算多少。学不会,你乐意窝哪儿窝哪儿去,要不你现在就留在这县城撩拐?”
撩拐是京话里泡妞的意思,诚子哥这人有点邪气,脾气也不好,下车买面条的伙子就不敢话了。两人把面条吸溜完,又把大车开着走了。
两条腿没有四个轱辘跑的快,过了两条街又敲遇见了魏明珠母女。
“诚子哥,你快看!”
副驾驶室的伙子闹腾的不像话,诚子哥眼皮一了,就看见个背影。蓝色打补丁的衣服,宽宽大大的,越发显得女孩子的身段玲玲有致。耳朵后露出的皮肤白的不像话……什么漂不漂亮的,女人不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没意思。
伙子惋惜的不得了。
“得,你和她没缘呐~~”
诚子哥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中,车子很快就开出了安庆县,去沪市还要两,长途车不仅累,还怕遇到抢货劫道的,哪有空看欣赏什么漂亮妞。
……
眼睛不老实的外地人给魏明珠提了个醒,她又跑去买了把大剪刀。
没有买锅,也买不起,干脆买了两个搪瓷缸凑合着用,这玩意儿能包含了煮东西、装东西、喝水等等功能,再划算不过。再加两双筷子,原本的十三块多只剩下十块钱。这钱魏明珠也不敢花了,野鸭蛋不是那么好找的,反正沿河村的鸭子窝是被洗劫一空,还想靠捡鸭蛋卖钱,就得跑去其他村子去——靠母女两个人捡,只能挣点糊口钱。
魏明珠想做倒卖鸡蛋的生意,手里有个20块本钱,就不用再去翻芦苇荡了。
沿河村离县城就是两个时,那还有比沿河村更远的村子呢?
走3个时进城卖10个鸡蛋,卖1块5毛钱,来回是6个时。,平时大家愿意走6时的路多赚那3毛钱,过几就是打谷子的时候了,连半大孩子都有下田帮忙,谁有空来县城卖蛋。农忙半个月家里的鸡蛋不卖掉,大热的要臭掉……魏明珠就像抓住这特殊时期,赚差价。
一个鸡蛋赚两三分分钱不多,一有100个就是两三块。
除去下雨不好进城,一个月怎么也要赚个70块以上。听起来不太多?夏晓兰上辈子有个年纪大的客户,给魏明珠自己80年代在县招待所上班,一个月工资是36元。83年,有钱的是早几年就开始做生意的个体户,不过这些人藏得很深,别人也看不出来他们有多少家底。能光明正大拿高工资的,不是公务员和事业编,“脑力体力倒挂”现象严重,知识分子的工资没有工人高,特别是石油和煤矿等重工业领域,一个月拿一二百元的工人都不少。同时期,重点高中老师一个月也就几十块!
收入最低当然是农民。
魏明珠要是一个月能赚70元,只怕魏家知道了,也愿意把她请回去当菩萨供着!
手里没有本钱,也没有可以利用的关系,魏明珠知道发家的第一步很不好走,且慢慢来吧。
带着东西,两人又走了两个时回到沿河村。
把东西先放回破屋去,有了把铁锁安全感上升好多。又到牛棚还了老王头的手电筒,魏明珠觉得额头伤口处痒痒的,刘美让她去卫生室换药。魏明珠也很重视这问题,跑来跑去一身汗,她也怕伤口感染。
换药也不贵,主要是给伤口消毒。
医生还是有点医德的,和长舌妇不一样,仔细给魏明珠看了看伤口:
“别担心,恢复的挺好,看样子不会留疤。”
魏明珠松了口气,“让您费心了。”
母女俩从卫生站出来,刘美拉住魏明珠衣袖:
“那是不是你舅?”
魏家就在村头,一个个子男人在和魏老太吵架:
“反正你们魏家黑心烂肺的,把我妹子和外甥女弄死了,你们不把人交出来,我把魏家砸个稀巴烂!”
那身形,那长相,是刘美亲大哥刘荣没错了!
反正在魏明珠记忆里,她舅刘荣比她爸魏大林疼她。两个女人被魏家欺负,终于有个人来给魏明珠母女俩出头,受原主残余的情感影响,魏明珠顿时眼眶一热。
“舅,我在这儿!”
刘荣抓着魏老太,脖子的青筋蹦的老高,冲进去打砸魏家。听到一个娇娇软软的声音,扭过头一看,正是他可怜的外甥女。
他把魏老太一丢,快步上前:
“明珠,你和你妈哪里去了?”
刘荣是个泥瓦匠,农闲时就帮人盖房子,昨从临县回来刚听魏明珠的事儿。今急忙赶来沿河村,还在供销社买了白糖、挂面,也是想给母女俩撑脸。魏家把礼给收下,才告诉刘荣,魏明珠母女已经搬去河滩老屋住。刘荣又去老屋找人,当然扑了个空。
刘荣就疑心魏家把人给弄没了,在魏家赖了半,让魏老太把母女俩交出来。
农村一般吃两顿饭,早上9、10点一顿正餐饭,下午五六点吃点一顿晚餐。魏家还等着做下午饭,魏老太就要赶人,两人从屋子里吵到屋外,才有刚才那一幕。
魏明珠听了经过,赶紧安抚她舅:
“我们现在是在河滩老屋住,因为走得匆忙,我奶奶就给了20斤红薯,锅碗瓢盆没有就算了,衣服和被子也忘了让我们带走。这不,正回来拿东西,就遇上舅舅了。”
刘荣看见外甥女活生生站在他面前,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总算落下大半。魏明珠脑袋上缠着纱布条换成了一块纱布贴住伤口,看上去也没那么吓人,刘荣又生气起来:“魏大林就让一家人欺负你们母女俩?”
什么搬到河滩老屋住,那房子破的连狗都嫌弃,哪里能住人,魏明珠母女俩分明是被赶出去了!
魏老太脸色难看的要命。
她瞅见魏明珠母女出现,还以为她们在老房子住了一晚上,觉得难捱,这是回家求饶了。
她幻想着,就算刘美带着魏明珠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也不会松口同意……哪知魏明珠回来拿东西,都赶出去了,还能有什么东西?
但刘荣在这里呢。
刘荣和窝囊的刘美不一样,砸魏家,那就真的敢砸。
魏老太表情扭曲:“她舅,你听见了,这是她们自己有好好的屋不住,你摸着良心,有哪家儿媳妇把婆婆丢在一边不管的?我这没用的老太婆也管不了谁,等大林回来让他自己看着办!”
看热闹的都七嘴八舌,帮着魏老太。
刘美摇摇欲坠,整个人都缩成一团。
刘荣觉得指望他妹,还不如指着外甥女,魏明珠可能是经了事,话有条理多了。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是吧?这是我们两家饶事,各位给腾个地方,你们该回去干嘛就干嘛去。”
刘荣把长舌妇们轰走,魏明珠喜欢刘荣的做事风格,加上原主残留的情感,心里也觉得和刘荣这舅舅挺亲近。
“舅,等我爸回来,不定要打死我,您咋办呀?”
刘荣一瞪眼,“他敢!”
老婆孩子都保护不了,刘荣很看不上魏大林。不过刘美从前一心维护魏家人,刘荣是恨铁不成钢。就这事儿,他刘荣都听到流言了,魏大林在邻乡就真不知道?魏家大兄弟,个个胳膊都和女人大腿一样粗,一起站出去替魏明珠出头,哪个还敢乱嚼舌头?
任由流言传遍四里八乡,把魏明珠名声搞坏了,好好一个大闺女,能不气得撞了柱子?
这样一想,住在魏家还真是自寻死路。
刘荣挤开门口的魏老太:
“去,搬你们衣服去,我今给你们做主。破房子也别去住了,跟我回家去!”
搬到魏家老屋,和回娘家去是两回事。
刘美脚步发软无力,魏明珠却整个人都欢快起来。她也没想长久住在舅舅家,但她可以去那里做生意,沿河村这些人会卖鸡蛋给魏明珠才有鬼了。
刘美不敢动弹,刘荣就让魏明珠收拾东西去。
三婶声音尖的刺耳:
“明珠她舅,你做事不留点余地,非得要把他们一家三口给拆散啦?你能养她们母女一辈子?”
自来娘家人只有劝和不劝分的。
魏明珠可以滚出去,反正也是个娇姐。刘美却是家里得用的老黄牛,一不在,三婶就要做刘美的活儿,觉得很难挨。
刘美更是抖的厉害。
她也知道,刘荣这次是认真的了。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又觉得照着她哥的意思,她家就要散了。一会儿又想,连当舅灸都来给明珠出头,当亲爹的魏大林却还没回来……真的没有怨吗?是有怨的!只是懦弱久了,有怨恨她不敢出口。
魏明珠冷笑两声,“三婶,我舅养不了我一辈子,你能养?让你家红雪把我衣服还来,我要带着走。”
三婶顿时熄了声儿。
魏家没有男人出头,全家人都蛮横不过刘荣。魏明珠脚下生风冲进自己屋子,床下那双鞋不是她的……这才一夜呢,魏红雪就迫不及待搬进来了。床尾放着的木头箱子是魏明珠的全部家当,大铁锁把关,钥匙就挂在魏明珠脖子上,没想到还有机会带走它。
魏明珠费力抱着箱子出来。
刘美不敢去收拾自己的东西,魏老太对她常年的欺压深入骨髓。
刘荣不姓魏,他要是去屋里搜刮,事情的性质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