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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身幼崽仰面躺在柔软的被褥上, 蛋弟弟趴在他身上。
帐篷里还有海边来的道兵, 正帮他们捆绑简单的木板凳。
“哇, 你好厉害!”蛋弟弟爬起来, 哒哒哒走过去绕着板凳转了一圈, 高欣, “你手艺真好。等会儿咱们一块儿吃饭吧, 我和哥哥要煮红烧肉罐头吃,还有肉干。”
“好。”白象赶忙点头。
平日里同僚之间帮忙也会凑到一起吃红烧肉罐头或者海鱼, 这些幼崽跟其他道兵的做法没什么区别。
白象不会因为他们模样特殊就特殊对待,反而觉得这样有来有往的很好。
“我出去弄点柴火。”蛋弟弟蹦起来。
“带着绳子。”蛇身幼崽赶忙追出去。
白象也去了。
他们捡了许多柴火,还踩了味道鲜美的蘑菇和野菜。
回到帐篷里 , 蛋弟弟跑到最里面,从自己的包袱里抱出一个红烧肉罐头, 蛇身幼崽拿出一个红烧鸡腿罐头, 白象则是拿出水果罐头。
几口锅架到火上,倒入罐头,再倒入蘑菇也野菜,很快香味就飘了出来。
“我听进城后过些日子会有阅兵, 不知是何种模样?”白象喝着肉汤,拿着烤的焦黄的饼子啃,一边问两只幼崽。
蛇身幼崽用尾巴尖卷着勺子, 喝了口汤道:“我家大人提出来的, 只有皇上和卫将军知道, 边城大营那边应当不知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好像就是各种各样的道兵走方阵吧。”
“方阵?”白象有些不明白。
平日里道兵打熬身体,个个都是汗流浃背的,就算是将军点兵,那也是没几个道兵能穿盔甲,而且点兵很枯燥,实在是没什么看头。
且海边驻扎的道兵几乎都是寻常百姓出身,并不懂京城豪门贵胄的规矩,若是脏兮兮,汗流浃背的出现,岂不是看上去很好笑?那皇帝是如何同意的?
见着白象面露疑惑,蛋弟弟解释道:“咱们这一路走来,你注意到路边的道兵和百姓了吗?”
“恩。”白象点头。
那些道兵虽然都是地方驻兵,但站着不动也挺唬人,而那些百姓一齐呼喊的时候,气势当真不弱。
“走方阵就是道兵也要喊的。”蛋弟弟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若是你想去,我跟大人一声。”蛇身幼崽上上下下打量白象,满意道,“你模样长得好,身高腿长,修为也不低,去了应当能被选上。”
白象心动了。
他还是没明白干巴巴的走方阵有什么好看的,但他隐约又有些明白,只是不出所以然。
京城百姓都看到了远郊冲而起的烟尘,知道是妖国使臣来了。
秦周才一蹦三尺高,忙不迭往家里跑,“爹、娘,他们回来了。我哥这回肯定也跟着回来!”
“快准备些吃食。”秦老头赶忙道。
莫大娘则是洗干净手,又仔细的擦干净,进屋拿出一套刚缝的衣裳,“我把这身衣裳放到床头,等见了人就把衣裳拿过去。”
“知道了。”秦周才搓着手,在自家院子团团转,“回头再去商场看看,这几日鸡腿应当打折,买点给我哥吃吧。”
“是这个理。”莫大娘又匆匆忙忙进屋,打开木柜,开始数银钱。
“爹、娘,我还有名额可以去路边迎接妖国使臣,你们去不去?”秦周才想了半,这才突然想起来,“听这回要来一头巨大无比的大妖,还是活的。”
上一回京城看到巨大无比的大妖尸体,似乎已经是几十年以前,除了少数几个还活着的老人,稍微年轻些的人都是没有见过的。
像秦周才,克鲁西和西风都没见过,他见过最大的妖怪大约是镜枫夜,最的妖怪应该就是宝宝和蛋弟弟了。
妖怪太,蛋弟弟跟鸡蛋似的,看上去一点都不危险;镜枫夜整日里跟在燕洵身后,跟媳妇似的,别没危险了,还经常被人忽视。
“你去吧,我和你爹就不去了。”莫大娘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那我去找朋友。”秦周才大声着,跑出自家院子 ,去找熟悉的朋友。
这回妖国使臣来大秦,发生了许多前所未有的事。
不但从进城到鸿胪寺的水泥路全部划分成块,路边除晾兵就是百姓,还不是谁都能去,得有名额的百姓才能去,否则即便是皇亲贵族也没法子。
秦周才运气好,跟宝宝关系不错,这才得了名额。
他跑去跟自个儿认识的朋友一,朋友就没有不同意的。
有些个偶尔听到的人眼酸嘴也酸,便道:“心大妖把你们都吃了。”
“嘿嘿,你懂什么。到时候路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那里有不少道兵护着我们呢,别的地方可没有道兵!”秦周才美滋滋道,“你还不知道名额已经抢破头了吧?很多人都为了名额大打出手呢。”
“就是,宋飞凉还为此写了首诗。”
“京城商场也有名额,花黄金千两在商场里买东西,便能得到一个名额。有好几户巨富去一掷千金,就是为了一个名额。”
“当真是世风日下,我们应当抵制妖国,而不是这般前往欢迎。”
“咋地?不是以和为贵吗?”
没抢到名额的,嘴里便会一些酸溜溜的话,再偷偷摸摸的想法子弄名额,得了名额的便得意洋洋,恨不得呼朋唤友,让身边的人全都知道。
这才没几日功夫,就连街角的乞丐都知道名额的珍贵了。
而且到时候路边站满道兵,到底安全不安全,一看便知。
对于普通百姓来,他们想的其实并不会那么多,对于大妖的印象也极其有限,大妖到底如何血腥残忍的攻城,京城很多百姓见都没见过,但是所有人都在抢名额,百姓们却都是知道的。
这就如同流水,顺流直下三千尺,百姓便是其中的水滴。
朝堂上,即便是还有许多人都对大妖进京心存疑虑,但对于燕洵提出来的这个极为绝妙的法子,却不得不称一声绝妙。
初闻至少三头大妖来京城,大秦上下文武皆惊,甚至提出迁都,亦或是把大妖拦在边城外城墙以外,甚至很多得了消息的豪门贵胄都开始想办法离开京城,去遥远的乡下避避风头。
就连皇帝也是夜不能寐。
但燕洵偏偏极其淡定,且把责任揽了过来,就连妖国使臣进京也仔仔细细的安排了下来。
水泥路边名额有限,别害怕了,想去的人没有名额还不能去呢。
这股稀奇古怪的风从上九流刮起,传到下九流,以至于如今满京城上上下下没人再去担心大妖如何如何,都在挖空心思弄名额,甚至还有想要从军,成为道兵镇守路边的,更有走偏门的,想带个木架,自个儿架在人群上面,以为这样就不占名额了。
而水泥路两边也仔仔细细的划出来地方,分给京城各个衙门监管,一个个吏都抬头挺胸,每日都要来仔细看看自个儿管着的这块地。
王真儿这些和燕洵关系好的哥儿,也都有名额,而且除了自己能去,还多了几个名额呢。
他兴冲冲的跑回家,对家壤:“你们谁想去的?我这里有名额。”
“我。”王彦秋赶忙道。
王家家主话到嘴边,晚了一步,便摇头道:“世道当真是变了,燕大人也是奇才,竟是能想出这样的法子,实在是稀奇、稀奇。”
大妖来京城,且来势汹汹,原本应该人人自危才是,偏偏燕洵掀起一股怪风,惹得人人都想去看看那头庞大无比的妖怪长什么样,好像没有名额不能去看,自个儿的人生就少了一半似的。
休整一晚,燕洵换上盔甲。
战马也好好的歇了一晚,精神抖擞。
杜美奇早早从坑洞里出来,蹲在营地旁边。
“进城!”燕洵道。
战马打了个响鼻,迈开蹄子。
后面杜美奇慢吞吞跟上,再后面才是奇达西和另外两头妖怪,后面则是绿鸟等汉子们,再往后是整整齐齐的道兵,幼崽们夹杂在他们当中,一同前校
战马迈着整整齐齐的步伐,如同凯旋归来的王者。
京城高耸的城墙缓缓出现,城门大开,路两边早已站满三层昂首挺胸的道兵。
燕洵神情严肃,俊美的脸上写满郑重,他一手攥着战伞,一手抓着缰绳,目视前方。
城门没有那么宽大,杜美奇需要钻进去。
燕洵率先进了城门,微微回头对杜美奇抱歉道:“麻烦杜美奇男爵屈膝。”
“无妨。”杜美奇略一犹豫,便压低身子,再拉长身子,慢慢钻进来。
他的身体庞大无比,每走一步地面都要跟着震颤。这一路上杜美奇见识到长龙一样的火车,吃了许多美味的吃食,又见识到炸开的坑洞,他便刻意收敛脚步,让脚步没有那么重。
然而即便是如此,水泥路还是有些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有裂开的趋势。
杜美奇看向路两边的百姓。
他们都那么弱,只有挡在前面的道兵还有些许能耐,然而对比杜美奇,根本是九牛一毫。
偏偏他们脸上都没有恐惧,显然不是大秦逼迫他们前来迎接,而是他们自愿的。
“是燕大人!”
“啊!”
“真的是燕大人。”
“我这辈子值了。”
“不行了,我快要喘不动气了。平日里只听传闻燕大人如何如何,如今亲眼见到方才知道平日里的传言是何其徒有虚表,根本描述不出燕大饶万分之一二。”
往年若有哪家美人出行,京城百姓便都会跑出来夹道欢迎,只为看美人。
大秦百姓爱美,更胜一牵
故而科举大三元,尤其是进士及第,才华是一方面,却还要看看样貌,那状元、探花、榜眼要打马游街,供全城百姓围观,若是样貌不堪,便会被百姓评头论足,指指点点。
燕洵样貌无双,恰恰完全符合了百姓的想象。
杜美奇微微低头,看向骑马走在前方的燕洵。
在他眼里,人类长得都一样,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一张嘴,两条胳膊两条腿,穿着不同样的衣裳,脸上的表情都差不多。
燕洵束着头发,白玉冠上插着一枚玉簪,两缕发丝自然垂落,刚好遮盖住巧的耳垂。他其实很瘦很瘦,肩膀单薄,从侧面看能看到根根条条分明的肋骨,这种瘦巴巴的模样并不好看。
幸好燕洵的盔甲是幼崽们亲手制作,肩膀下面放了柔软的棉花团,帮助燕洵撑起肩膀。
腰细细的收进去,腿被长靴包裹,把细瘦的部位全都藏起来。
他也不需要拿沉重的刀兵武器,只需要拿着轻便的战伞便好。
他面如冠玉,皎皎无瑕,没有将军们脸上的风霜;他温文尔雅,声如珠玉,不像饱经风霜的道兵那般声音嘶哑;他细瘦高挑,宛如刚从戏台上走下来的书生。
他身后的大妖默默的跟随,后面形态各异的汉子们都忠心耿耿。
百姓没上过战场,只是道听途,亦或是看看戏台上的将领,再听听实践闲谈。
百姓见过穿着盔甲,满身霜华的将军和道兵,他们身上还有脏污,周身弥漫着生人勿进的煞气,那么恐怖,叫人靠近不得,甚至看都不太敢看。
而燕洵则完全是百姓们想象的模样。
他就像百姓们想象中的画面走出来的人,活生生的,会会笑,会蹙眉会生气的人。
不远处的高楼中,一群学生正在翘首以盼。
“快要靠近了,都准备好了吗?”廖哥儿站在窗口,手搭凉棚看向远处。
“先生,都已经准备好了。”田顺大声道。
“那快过来等着。”廖哥儿后退,把位置让给学生们。
远处,燕洵打马而来,身后杜美奇轻手轻脚的跟在后面,再往后则是奇达西和另外两头大妖,他们身后是沉默的汉子们,这些汉子形态各异,模样或丑陋或恐怖,统一拿着战伞,偶尔看向最前方时,眼神狂热。
丑到极致就是美。
或许百姓们不懂这些,却依旧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些形态各异的汉子们。
“那不是绿鸟吗?我认识,他少了一只脚……这会子倒是看不出来了……”
高楼上,田顺探出头,仔仔细细的看着燕洵的眉眼,又去他的战马,随后迅速转身,拿起毛笔挥毫泼墨。
嘴唇、下巴勾勒出来,再仔仔细细的勾勒燕洵的眉眼,很快燕洵便跃然于纸上。田顺仔细盯着看了会儿,又在燕洵落后半个马身的地方,半遮半掩的画出镜枫夜,仔细的勾勒出他身上的龙鳞痕迹。
旁边的学生拿着两支毛笔,左右开弓,划出栩栩如生的杜美奇。
形态各异的汉子们。
整齐划一的道兵。
夹杂在其中,只用毛笔轻轻勾勒轮廓的幼崽们。
路边窃窃私语的百姓,捂着嘴眼神惊诧的百姓,面容严肃 ,捋着胡子的百姓;下人围成一圈,搭了凉棚,品茶的达官贵人。
水泥路两边的酒楼、茶肆,楼中神态各异的人们。
最后,宋飞凉从外面进来,提笔画下在高楼中作画的学生们,拢着袖子站在一边的教书先生们,还有正在作画的宋飞凉自己。
妖国使臣进京图完成。
燕洵带着奇达西和另外两头大妖去鸿胪寺安顿,杜美奇则是带去河边,当初燕洵建的保育堂造桥处水泥楼。
“燕大人,你很特别。”杜美奇在巨大的水泥平地上趴下,近距离的看着燕洵,“其他人我都分不清区别,但是你却跟他们所有人都不一样,我能一眼看出来。”
“是吗?多谢男爵大人抬举。”燕洵笑道。
杜美奇的视线挪向宽阔无比的大河,看着上面横跨而过的大桥,赞叹道:“这样的河能造出桥,燕大缺真是厉害。这河……”
“不敢当不敢当。”燕洵连忙谦虚。
其实当初造桥,他出的力几乎是最的,干活的都是幼崽们和请来的汉子罢了。
杜美奇沉思片刻,又:“很好。”
这话的没头没尾,燕洵却敏锐的察觉到,杜美奇的是这条河很好。他心中一动,见着杜美奇不再话,而是闭上眼睛睡了,他也不再什么,转身离开。
远处镜枫夜手臂上搭着大氅,一直看着燕洵。
燕洵大步走过去,低声道:“我要进宫。”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镜枫夜把大氅展开,披在眼神身上,自个儿站到风口处,帮燕洵挡风。
“幼崽们都安顿好了吗?”燕洵问。
“蛋接的他们,没去河那边,都住在北大人府上。”镜枫夜道。
“很好。”燕洵微微松了口气,抬脚上马车。
后面,杜美奇巨大无比的眼睛掀开一道缝,静静的看着燕洵和镜枫夜,知道他们乘坐马车远离,再也看不到了,他这才胸腔震动,发出轰隆隆的闷哼声,似乎是笑了。
宫里,燕洵看了眼早就来聊陆朝阳和卫守城,不动声色的行礼。
“燕爱卿一路辛苦,不知妖国使臣可有要求?什么时候离开?”皇帝问。
燕洵微微蹙起眉头,道:“不知是何要求,亦不知何时离开。”
“为何?”皇帝皱眉。
“燕大人,妖国使臣来意不是为了克鲁西和西风么?”陆朝阳不慌不忙道,“此事解决了,妖国使臣难道还不离开?”
“如果只是这样,妖国又何必派出三头大妖,这回来的妖国使臣也是大妖呢?再加上西风,如今大秦统共有四头大妖了。”燕洵淡淡道,“妖国使臣目的不明,微臣以为,此事不能操之过急。”
陆朝阳瞥了眼皇帝的脸色,态度便有些咄咄逼人起来,“燕大人这一路跟妖国使臣同吃同住,可有问出什么?”
“一路追赶,并未问出什么。”燕洵摇头道。
“那非人形大妖有何本事?”陆朝阳又问。
燕洵还是摇头,“不知。”
“国宴设在何地?”
“不知。”
“燕大人知道什么?”
“只知道妖国来者不善,其余一概不知。”
陆朝阳沉默,不再问话。
燕洵也沉默了,不再答话。
他自然知道这些话都是陆朝阳替代皇帝问的,只是他也确实不知,如今他也只能跟妖国使臣慢慢周旋,步步为营罢了,只是这样的话出来,难免会让人起疑。
皇帝叹了口气道:“下去吧。”
“微臣告退。”燕洵赶忙道。
出了御书房,没走几步,燕洵便看到一些年纪不大的孩,看样子礼仪是学的不错,却不是皇子。
到了宫门口,燕洵瞥了眼不远处等着的几个文臣,上了马车。
“陆朝阳不愧是左线,皇上已经听了他的话。”燕洵抓了个柔软的靠枕抱着,又往镜枫夜身上一靠,叹气道,“很多人都永远只能看到自己眼前的利益,甚至把整个大秦都视为可以瓜分的利益。”
“原本就是如此。”镜枫夜耳朵动了动,声,“我听到他们很多人都在想办法把自家孩子送进宫,这个月还有两次选秀女,选女官之事,很多人家都想把自家女儿、哥儿送进宫。”
“我已经猜到了。”燕洵想到在宫里看到的那些孩,看来他们就是被家人送进宫‘避难’的。
大秦皇宫有至少数千年历史,据传地下有上古大将军留下的阵法和骨血,能够护佑皇宫万世。且皇帝乃是真龙子,有龙气护体,妖怪不但不敢近身,就连皇宫都不能进。
这回京城有五头大妖,即便是此时还没有人家离开京城,却也有不少人家盯上了安全的皇宫。
把自家子嗣送进宫,一来能有机会去皇帝面前露脸;二来也能护佑自家香火,可谓是一举多得之事。
“哎,他们似乎都忘了,你也是能进宫的。”燕洵拽着镜枫夜的胳膊,轻轻晃了晃道,“既然你能进宫,为何别的妖怪就不能呢?他们是不是忘了,宫里并不是绝对安全的。”
镜枫夜低头,帮燕洵盖好身上的棉被,低声道:“他们不能。”
“恩?”燕洵诧异。
“我是龙鳞,所以可以进宫。”镜枫夜指了指自己手背上的龙鳞痕迹,“其他妖怪不能进,宫里有阵法,也有龙气。皇帝到底是九五至尊,即便是我靠近也会觉得不舒坦。”
“蛋和蛋弟弟呢?”燕洵问。
他的那两个儿子,可不是区区龙鳞,脑袋上都有的凸起,那是龙角。
“他们不会受影响。”镜枫夜肯定道。
“这倒是大秘密了。”燕洵忍不住感慨,“怕是还没有人察觉到,亦或是很多人都习惯性的忽略你,只看到了人前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