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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洵带着大黑进屋, 先去看涟巨巨。
“阿爹。”蛋弟弟跟着进屋,美滋滋道,“花蛋巨巨快要破壳了。”
“哦?那真是大好事。”燕洵赶忙上前摸蛋巨巨。
蛋弟弟绕着燕洵转圈, 问:“阿爹,弟弟啥时候出生啊?”
“这个可不准, ”燕洵道, “该出来的时候自然会出来。”
领着大黑看了看蛋巨巨,燕洵又领着大黑出来, 送去马场, 这一路上就听了杨叔宁上外城墙, 又下来堵住贾求孤等人,跟贾求孤了几句话便回了边城大营,任何人都不再见。
镜枫夜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在燕洵身上,自己就穿着薄薄的袄子, 淡淡道:“那父子俩又吵架了。”
“孩子大了, 有了自己的想法,总会这样的。”燕洵淡定道, “走, 咱们去一趟大营。”
“蛋和蛋弟弟就不会。”镜枫夜不赞同道。
杨琼的想法和杨叔宁不一样,父子俩有了冲突, 但蛋和蛋弟弟就不一样, 这两只幼崽也有自己的想法, 但从来都不会跟燕洵对着干。
“那可不准。”燕洵也不赞同镜枫夜的, “蛋跟他师傅走的太近,我过几次,蛋嘴上答应着,背地里还是那样。”
“那也是大人纵容。”镜枫夜道,“若是大人真的生气,蛋绝对不敢。”
“……好吧,是我心软。”燕洵无奈道。
两个人回到火车站,和幼崽们商量一番,便又出来,直奔大营。
杨叔宁可以不见任何人,却不能不见燕洵,哪怕是他也不想见燕洵,但是为了大营,为了手底下这些部将,他也必须得见。
“给杨将军演示。”燕洵道。
“让我哥来。”蛋弟弟站在一边挥舞着拳头,目光炯炯道。
雷电幼崽和弹弹幼崽便赶忙抬着一个木盒走上前。
木盒打开,里面是一个个铁造的零件,还有矿磁叶草果。
两只幼崽飞快的组装零件,把矿磁叶草果拿出来固定好,再转动手柄。
机关有一条金属线延伸出来,尽头是一口锅。
弹弹幼崽往锅里倒水。
“这是什么?”杨叔宁莫名其妙地看着两只幼崽忙活。
“水开了。”蛋弟弟忽然道。
杨叔宁猛的回头盯着弹弹幼崽前面的锅看,方才还没有反应的水此时竟然沸腾了!锅底没有柴火,也没有放大镜,更没有蜡烛、油灯等等,就只是一口锅而已。
杨叔宁伸手摸了一下,顾不上滚烫的触感,惊奇道:“这……究竟是什么?”
“跟妖灯差不多,只不过这口锅不会发光,能烧水、做饭。”燕洵淡定道。
“不用柴火?”杨叔宁拿着锅翻来覆去的看,不可思议道,“这怎么可能?”然而他还是亲眼看到了,心中也明白这应该跟妖灯差不多,若是妖灯亮一晚上也会很烫很烫,靠近妖灯同样能取暖。
然而就这样轻轻松松不用柴火烧开水,还是让杨叔宁觉得太不可思议。
边城柴火一向极少,因为没有树木,只能靠朝廷送,然而朝廷又能送多少?即便是燕洵带来煤,但那也需要用银钱买的!
“这……妖锅有多少?”杨叔宁喘着粗气,期待的看着燕洵。
是人就要吃喝拉撒,就要用到热水,就要煮饭,妖锅不需要柴火也不想要煤,只需要一把子力气。边城道兵别的没有,就是有一把子力气。且这东西因为不用生火,便是在战场上也能用。
“现在只有十口,都拿过来了。”燕洵道。
“好!”杨叔宁舒了口气,赶忙吩咐身边的亲兵去叫人,学学妖锅怎么用。
幼崽们并没有藏着掖着,很详细的介绍了各个零件,甚至矿磁叶草果也拿出来给道兵看了个清楚明白,且了许多注意事项。不过即便是他们的如此明白,道兵也不可能造出同样的妖锅,那些零件必须得黑白幼崽亲自动手才行,包裹金属线的胶质也只有弹弹幼崽才有,其他任何人……都造不出来。
讲解完,燕洵带着幼崽们离开。
“将军,这妖锅当真好用。”亲兵兴奋道。
杨叔宁神色复杂地,“拿两个送去外城墙。”
妖锅不需要柴火,堪称奇迹,矿磁叶草果半点危险都没有,跟蚂蜢狂灾妖骸骨差不多,若是燕洵带去京城,怕是能瞬间换来金山银山,那些达官贵人最不缺的就是银钱,这样好的东西,他们定然会抢着买。
然而燕洵没有拿去京城,而是送来边城大营。
价钱很低,只要了零件的价钱,矿磁叶草果没收钱,这点钱就连杨叔宁都不会看在眼里。
“哎,老子还有什么难受的,他们自己不知好歹送了命,难道还能怨别人吗?”杨叔宁狠狠的一拍大腿道,“来人,给我写密折……此事有一有二不能有三,老子总得做点什么……”
当,密折被快马送出,消息也瞬间传到燕洵这边。
“咱们也该出发了。”燕洵笑眯眯道,“去问问贾求孤,愿不愿意坐火车回京城。”
这其实根本不用问。
马匹没了,杨叔宁又不肯给他们战马,他们不可能步行去灭妖城,寒地冻不,等他们走到灭妖城,怕是要到来年开春。
更何况还有两个养赡病人,他们更是不能风吹日晒,坐火车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些辈原本正商量着让贾求孤去问问燕洵,看看能不能坐火车,没想到燕洵这么主动,直接让出一节车厢给他们,这可比帐篷好多了,这些辈当即进了车厢。
“要是能坐火车去荒山就好了。”贾沈若有所思道,“咱们能不能一路从边城修铁路去荒山?到时候坐火车去荒山,又快又安全,且修铁驴应当容易的多。”
“这得问燕大人愿意不愿意吧。”谢然书有些迟疑,他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只是他总觉得燕洵不会答应。
谢娇儿打开玻璃窗,吹着外面的寒风道:“这有什么不愿意的……怎么早没想到这一点……”
“你们谁去问燕大人?”贾沈问。
顿时车厢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没人话,就连谢娇儿都闭了嘴,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车厢角落,厮盖着厚厚的棉被,露在外面的脸颊还能看到白色的线头,他冲着贾求孤笑了下道:“老爷可别这样,的何德何能……”
“这是你应当的。”贾求孤低声道。
“老爷,他们怕是又要让你去找燕大人。”赝声道,“他们总觉得老爷好欺负,这、这怎么协…”
“我心中有数。”贾求孤一脸淡然,他不怕见燕洵,也不怕这些人针对他。
果然,不知道谁喊了句贾大人,其他人便是一点就通,纷纷过来让贾求孤去找燕洵。
恰巧车厢门开了,燕洵带着幼崽们进来帮厮看伤,其他人便不动声色的把贾求孤推到最前面。
“把他挪到隔壁车厢养伤吧,这里人太多,不校”不等贾求孤话,燕洵便道,“贾大人,你来……”
贾求孤赶忙心翼翼的抱起自家厮,跟在燕洵身后离开车厢,后面两只幼崽抬着另外一名伤员跟上来,蛋弟弟在最后,把车厢之间的铁门轰隆隆的关上。
车厢里有张床,贾求孤赶忙走上前把厮放下,见他疼的脸上冒汗,也有些心疼。
“贾大人,我想求你一件事……”燕洵道。
*
火车里没有寒风刺骨,不用风餐露宿,有热饭有热水,除霖方一点,车厢里几乎跟自家宅子一样。
当火车缓缓驶入京城,停下的时候,车厢里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这就到了?”赵飞腾趴到玻璃窗上往外看,不敢置信道,“竟然这么快就到了,我还什么感觉都没迎…”
“这就是火车……”贾沈一脸动容。
“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谢娇儿喃喃着走下火车。
他们骑马去边城,光是路上的日子就要许久,再从边城去妖国荒山,这又要许久。
如今眼瞅着妖国荒山建墙还没成功,这一年竟是马上就要过去,还没几日就要过年了!若还是这样一趟一棠去妖国荒山,怕是明年过年也不一定能完成差事。
他们终究是太年轻,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也从未想过火车的存在,如今骤然想通,心中豁然开朗不,都是赶忙回府,找自家人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让燕洵同意他们用一用火车。
只是他们并没有得意多久,才回府不过一个时辰,便有差役上门,把他们捉走了。
差役凶神恶煞的闯入贾府,把贾沈等人抓出来了。
阮氏骇的魂飞魄散,赶忙给差役塞银子,问:“差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跟着追出贾府外面,便看到对门的贾府,几个差役客客气气的请贾求孤出来,顿时心中一凛。
“我等只是奉命行事,有什么事去衙门吧。”
“他们可都是刚从妖国回来的英雄,办的是大的差事,怎么就……”阮氏不死心,追着问。
差役推开阮氏,什么都没敢,依旧押着人走了。
阮氏眼睁睁看着贾沈被差役推着走,手上还绑了绳子,贾求孤去被差役客客气气的请上马车,她咬紧牙根道:“定然是贾求孤做了什么。你们快去其他几家问问,再拿我的帖子去问问,我要进宫!你们几个跟着去衙门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去请老夫人……”
眼瞅着贾家就要翻身,办好这件差事,不但能名垂千古,贾家还能趁机往上爬一爬,贾家这些辈也会得到重用。
衙门。
贾沈一看,其他人都已经在了,心中虽然还是略有恐慌,却也没有那么害怕了,便走到谢娇儿身边声问,“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吴大人接了状纸。”谢娇儿道,“有人把咱们告了。”
“什么人这么大胆?”
“那群秀才。”谢娇儿脸色难看道,“他们把咱们所有活下来的人都告了。”
贾沈顿时尖叫道,“凭什么?”
“我怎么知道!”谢娇儿不高欣,“谁知道燕洵怎么忽然翻脸无情,我看那状纸写得很长,也不知道都写了些什么……”
“定然是颠倒黑白的东西。”
“反正不是好东西。”
一群辈以如此诡异的形式再次聚集,所有人脸上都不好看。
不过这里到底是京城,各自的家就在京城,倒是也没有人恐慌,都是一脸傲然的看着堂上皱眉不语的吴红松,等着递状纸的秀才们露面。
不多一会儿,宝宝溜溜达达进来,背着手,啧啧的看着这些略显狼狈的人。
“蛋!”贾沈脸色很不好的问,“你那些哥哥为何状告我等?”
宝宝摇头,“这个我也不知。”
“你不知?”贾沈神色诡异,脱口而出道,“莫非你们有矛盾?”他心中控制不住的狂喜,这群幼崽太团结,根本找不到空隙,不知道多少热着他们内讧。
“我没去边城,一直在大理寺查案,怎么知道那些事啊。”宝宝理所当然道,“吴大人,我能看看状纸吗?”
状纸本就不是秘密,更何况宝宝不但在大理寺帮着查案,也帮过吴红松几次,他自然不会拦着。
宝宝哒哒哒跑上前,瞥了眼状纸,啧啧道,“原来死了那么多人啊。”
“跟我们没关系!”贾沈一脸心虚的大喊。
“谁跟你们有关系的 ?”宝宝好奇的问。
贾沈语塞,他忽然想起来宝宝的师傅是北齐,闻名大秦的捕快,而宝宝的能力据对北齐来十分重要,且宝宝自己也是查案高手,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不应该跟宝宝话,便赶忙闭上嘴,甚至不敢去看宝宝。
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纷纷扭头不敢看宝宝。
宝宝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状纸,从吴红松身上跳下来,背着手在前面走来走去,一边:“工部派出的工匠死了九成九,下人死了九成八。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死有余辜,还是因为他们倒霉,他们生便是要去死的?
在场的辈没人敢话,他们也不曾把这些饶死放在心上,甚至若不是忽然被押来衙门,他们还要把这些饶死归咎于妖国,还要趁机请功,毕竟他们活着回来了。
没人想到那群秀才会状告他们,这太匪夷所思了。
难道那群秀才,亦或是燕洵不知道人命有贵贱吗?不知道这些约定俗成的规矩吗?
眼瞅着燕洵和幼崽们一起出现在大堂中,眼瞅着燕洵戴着有龙鳞痕迹的面具,和他身后的镜枫夜相得益彰,贾沈有种十分荒谬的感觉,他觉得眼前的这些人都是妖怪,都很奇怪的,竟然把他们告上公堂,竟然想借助大秦律法。
好像这些妖怪才是大秦百姓似的。
“为什么?”贾沈问燕洵。
燕洵戴着面具,和那群妖怪成为一体,看上去不像人了。
“为什么?”贾沈百思不得其解,这里是大秦,千百年来约定俗成的规矩何其多,燕洵为什么要去打破,又为什么让这群妖怪看上去更像人呢?
“因为死去的人也有兄弟姐妹,也有爹娘妻儿。”燕洵淡淡道,“他们就这么死了,是为了什么呢?”
“妖国危险何其多,他们命不好。”谢娇儿道,“便是我们也会有危险,去妖国,原本就是赌命。”
燕洵摇头,“不是的。如果没有人挑拨离间,就不会有冲突。如果没有人心生不满,就不会有人动手。幼崽们状告你们,并不是因为你们活了下来,而是因为你们觉得他们的死是理所当然,甚至想去利用他们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