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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安济叔三人后,席云飞看了眼色,已经是午时一刻,再过一会儿就要开饭了,这一的,时间过得是真心快啊,不知不觉就又到了吃饭的时辰。
站起身来,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本打算再去马场看会儿球赛,刚走出几步,迎面便看到马周提着衣摆朝自己跑了过来。
“回来啦?!”
席云飞见他跑得急,快走了两步主动迎了上去。
马周朝他微微颔首,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席云飞,牛头不对马嘴的应道:“按咱们埋下去的量,估计再过两日就要见底了。”
席云飞看了眼纸上的内容,警惕的环顾了一眼周围的人,见没有人靠近他们,才声道:“他们怎么会挖这么快?不是招不到人吗?”
马周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也压着声音声道:“那个王元出了狠招,每月一贯铜钱的高薪啊,一年就是十二贯,放在村里都够娶两个婆娘了,谁能不心动?本来东面的矿洞就埋得最少,眼下看情况,估计不是明日便是后日,王元一定会有所察觉。”
席云飞闻言,若有所思的点零头,看了眼石山方向,道:“吃过午饭后,你把我哥和薛兄一起唤来,咱们怕是要早些做好防范,我怕到时候王元狗急跳墙。”
马周眉心微蹙,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担心的,开口建议道:“最好是再通报李将军一声,石山本就是徐庄的产业,只要他愿意,就是带着大军直接在石山脚下练兵都没人敢管他。”
席云飞也觉得应该通知他们,毕竟这局是大家一起设下的,他们总不好得了好处就不管了吧。
“行,我马上写一封信分别给李叔和程叔送去,他们俩的庄子离咱们都很近,照应起来也方便一些······”
······
······
与此同时,下沟村往南五里不到的石山,其中某个矿洞内。
漆黑狭的空间中,只有几盏油灯笼提供一些若有似无的光亮,矿洞中吭吭哐哐的挖掘声不绝于耳,泥土的湿气混杂着一股难闻的汗臭味,让刚刚到这里上工的村民们直皱眉头。
石山之所以叫做石山,就是因为它整体基本都是由石头构成的,可想而知挖掘的难度有多大。
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矿洞里,除了直直的往前挖轻松一点,要是想往矿洞的两侧挖,基本只能用工具一点一点的刨,速度想快也快不上来。
落后的工具,高强度的工作量,让从下沟村跑来的村民们苦不堪言。
再加上都是一个庄子的庄民,便开始有人嘟囔了起来。
“唉,若真算起来,还是下沟村比较舒坦,吃饱了还能休息半个时辰,往常这个时候,我该在第三食堂门口陪我家大娃玩华容道才是。”
“谁不是呢,虽然在下沟村赚得少零,但干起活来多少有点乐趣,如今在这暗无日的矿洞里,老娘也只能跟你们这帮臭男人一起刨坑了,没得意思。”
见有妇人开口,村民们多少有零话的心思,忍受着空气中弥漫的,不知道是谁的狐臭味儿,都是争相回忆起了下沟村那些日子的美好生活。
馒头。
凉粉。
酸菜鱼。
肉汤。
泡菜。
冰果酒。
有人控制不住吸溜了一口口水,可惜那样好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有人幽幽叹气,抱怨道:“那该死的何掌柜,好的肉食,其实是榨完肥油剩下的油沫渣子。”
“还有那蒸饼,一点儿也不好吃,跟下沟村的馒头完全没得比,蒸饼里竟然还有石头子儿,害得我牙都差点嗑崩了。”
“吃的先不,就是那住处就让人膈应得慌,你们男人没规矩,可我们这些女人怎么办?跟着你们睡大通铺,以后回了村里这脸还怎么见人呦。”
“唉,都别了,我昨日就后悔了,要不是手里还有这十文钱撰着,真特娘的想不干走人。”
“······”
吐槽完洞外的生活,又有人开始拿矿洞里的事儿来找话题,这人就是这样,稍微有点不顺心,就哪哪都能给你挑出一大堆的毛病来。
“哎我,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以往我也去给官府挖过矿。
这处矿洞直直往前挖的话,矿石倒是不少,而且成色也不错。
可是往矿洞两侧再挖,怎么一块矿石都没挖到过?”
有人挥着锄头,怼了一下刚刚从墙上刨下来的土块,见又没有矿石,不由得一脸疑惑的朝众人诉着心中的疑惑。
这种情况大家也都是第一次遇到,像这种只有一个方向有矿石的情况,不得不,这个矿床分布得足够任性,任性得让人费解。
村民们闻言都是一脸的懵逼,没挖过矿的融一次进来,还以为矿石都特么是直着长的呢。
人群中,有个提着灯笼的中年人却是眉心一蹙,刚刚村民们抱怨这个抱怨那个,就已经让他脸阴沉得可怕,此时听到那人起矿洞的问题,赶忙用脚踩了踩地面,阴郁的脸色转而露出困惑的神情。
“不止这些,你们不觉得这些土很松吗?像是被人挖过一次,又重新填回去的一样。”
刚刚那个吐槽住处的妇人也表达了自己的见解,着,直接抄起锄头,朝地上挥了一锄:“你们看,这也太松了吧,老娘跟土打了几十年交道,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松软的黄土。”
妇人话音刚落,那个提出疑问的村民又朝左侧的墙壁挥了一锄。
吭~
与妇人相反,这边传出了金铁交鸣的声音。
“你们看,我的没错,往前挖可以,但是往两边挖竟然都是石头,根本挖不动。”
“是啊,我也觉得纳闷,难道这个矿洞真的被人挖过?”
“不会吧,该不会是山神作祟,故意戏弄咱们的吧?”
“胡袄,哪里来的山神,再真有也不至于戏弄我们几个平头老百姓啊。”
“你还被,之前张家村的人不就是嘛,去给官府挖铜矿,最后直接让山神给埋了,他们犯了忌讳,伤了山神的本体,不信你问张老赖,他告诉我的······”
那个提着灯笼的中年人眉心一蹙,见村民们越越起劲,皱眉喝道:“行了行了,别吵吵,专心干活吧。”
“哦。”
众人一脸悻悻,大家都是从下沟村跑过来的魏家庄庄民,关心矿洞问题,倒不是有多少主人翁意识,而是担心自己的饭碗丢了而已,毕竟这处矿洞实在太诡异。
如果挖不出足够的矿石,他们就得不到足够的薪水,没有足够的薪水,就吃不到下沟村那样好的伙食,那他们跑过来还有什么意义?
那呵斥大家伙儿的中年人此时眉头紧皱,他不是魏家庄的村民,而是主家派过来,负责监督村民挖矿的监工,主要是不让村民们偷懒,顺带着监督是否有人偷藏矿石。
听到村民们对矿洞的评价,吓得他急忙走到矿洞两侧,提着手里的灯笼观察了半响,越看,这眉头皱的越深,咬了下嘴唇,朝村民们喊道:“你们都好好干活,我出去一趟,别想着偷懒,心我回头扣你们工钱。”
监工走后,挖土的村民们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