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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怀玉不愧是将门出身,第一轮淘汰赛拿到第一后,第二轮和第三轮又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以首位出线,这下子,所有买秦怀玉得冠的人都激动了起来。
场中,不断有人呼喊着‘玉面飞龙秦怀玉’这七个字,而且,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观众席上接近七成的女子都成了秦怀玉的拥趸,剩下三成也渐渐被他吸引。
不管在任何朝代,女粉丝的凝聚力都是相当可怕的,随着秦怀玉不断在赛场上大杀四方,并在总决赛一举夺冠,整个赛马场的气氛慢慢被这群女人带到了高朝!
但是,汹涌的人群并没有第一时间跑去兑现马票。
因为,还有一场加赛马上就要开始。
东西突厥之争,在很多大唐百姓的意识里,突厥就是突厥,哪里来的东西突厥?
可是,随着不断有些见识的人为大家普及了东西突厥的来龙去脉后,不少观众都秉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态,开始为西突厥加油助威。
为什么只为西突厥加油打气呢?
因为东突厥去年还派兵打到长安,多少百姓妻离子散,多少家庭流离失所,心中不恨那是不可能的,既然东突厥有仇,那肯定要为西突厥打气。
俗话说的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
这样的想法不仅出现在普通的百姓之间,就连整个大唐的高层都有意偏袒西突厥。
李世民作为这场马赛的始作俑者,更是将自己的几匹爱驹借了出来。
此时,看着起跑线上骑着自己爱驹的五个西突厥人,李世民恨不得亲自下去为他们助威。
观众席这边。
之前还在贩卖小吃零嘴的小贩们,临时转换了角色。
“下注了,下注了,临时盘口,东西突厥均是一赔二,也可单独买马号,赔率一到九不等。”
每个小推车旁都跟着一个专门负责登记马票的人,他们手里拿着临时做出来的赔率表。
一些之前赔了钱的观众顿时就来了兴致,这可是回本的好机会啊。
“这位管事,还可以这样下注吗,只是,专门判定输赢呢?”
不少人指着赔率表上的【团体赛】一栏,满是好奇的问道。
“当然可以,判定输赢也很简单,谁家的骑手夺了冠,就是谁家胜,哪怕他其余四个骑手都进不了前五,但只要有一个得了冠,就算团体赛获胜!”
“这么简单?一赔二?”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买吗?”
“买啊,当然买,我赌西……东突厥,两个金币。”
这人本想赌西突厥获胜的,可是,东突厥在他心中的阴影实在太大了,在他的想象中年,西突厥默默无闻,东突厥嚣张拨扈,孰强孰弱,此不是一目了然。
至于什么家国道义……咳咳,还是回点本重要啊,今天输得有点惨。
当然了,也有不在乎钱的主儿,这些人纷纷下注买西突厥获胜。
至于一些想要以小博大的专业赌徒,已经开始分析场上十个骑手的数据了。
东突厥派出来的五个,他们都不陌生,其中三个还是之前在土木堡马赛见过的骑手。
倒是西突厥这边,五个人都很陌生。
···
大唐馆五楼的一间小包厢里。
“郎君,此人名为郑弘。”
在长安,席云飞想要打听一个人的消息,那简直不要太简单。
况且,这个名为郑宏的胖子,也不是什么普通出身的人……
甄有财看了一眼席云飞,继续说道:“其父郑弥勒,祖父郑继伯。”
“郑弥勒?”席云飞挑了一下眉头:“竟然有人以‘弥勒’为名?”
甄有财见他不信,接着解释道:“确有其事,这个郑继伯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儿子取名弥勒,女儿取名观音,这事儿知道的太多了,长安城有点耳目的人都知情。”
“呵呵,这个倒是有趣……”席云飞莞尔一笑。
“郎君,说起这个郑观音,您可能觉得陌生,不过,此女还有一个非常忌讳的身份。”
甄有财小心翼翼的扫了一下四周,附耳与席云飞说道:“这个郑观音,乃是隐太子之正妻,当了九年的太子妃。”
席云飞闻言一怔,眉心微微蹙起,难以置信的看向甄有财,确认道:“隐太子?李建成?”
“嘘……”
甄有财见他声音太大,急忙点点头:“不错,郎君应该知道,隐太子与齐王府上的家室下场都不是太好,但也有得以保全性命的,这太子妃郑观音出身荥阳郑氏,陛下不好对她出手,齐王爱妃杨氏出身弘农杨氏,陛下为了讨好弘农杨氏,甚至要将杨氏纳入后宫为妃……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如今那郑观音还在长乐门隐居呢,膝下一儿三女,仅余两个幼女常伴左右。”
席云飞莫名的心头一动,视线落在洗手间的玻璃镜子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脑海里回想那个郑弘的面容……
“或许……只是巧合吧,这个世界这么大,两个人有些神似,也不能说明什么啊,况且,他还那么胖……”
席云飞心中自我安慰道。
“行了,这事儿就此打住,你回去忙吧。”
席云飞朝甄有财挥了挥手。
甄有财躬身一礼,正要离去,又被席云飞叫住。
“你说那个郑观音,住在长乐门哪里?”
···
这个时候的长乐门,并不是明朝时候的那个长乐门,明朝的长乐门是城门,而这个时候的长乐门,则是长乐坊一片儿的统称。
长乐坊北边就是城墙,这里有一道小城门,可以直通龙首原,也就是后来的大明宫,因此,能在这一片的坊市住的,一般都是皇亲国戚。
诚然,隐太子李建成已经没了,但郑观音好歹是曾经的太子妃,还有荥阳郑氏庇护,所以便以遗孀的身份,带着两个女儿孀居于此。
母女三人住的宅子并不大,顶多算了一个三进的府邸,府上下人加起来还不到十人,其中两个厨娘,两个老嬷嬷,剩下六个年轻一点的丫鬟,分别伺候郑观音母女三人。
这样的配置在普通人家或许已经算是顶天了,但要知道,郑观音可是曾经的太子妃,而她的两个女儿,按诏制,还都是郡主呢。
一座满是红枫落叶的小院子里,树下的石板凳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
妇人面容婉娩,神色之间隐有几分哀思,单从容貌上看,乃是一等一的绝美妇人。
只是,她虽年岁不大,耳鬓两侧却已经有少许白发掺杂。
妇人手里拿着一幅画像,画像中是一个身形伟岸的男子,手里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院门口,两个长相清丽,气质淑韵娉婷的女子牵着手走了进来,见到妇人如此,姐妹俩双双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