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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美酒夜光杯,铁板鱿鱼烤鸡架。
谁都没有想到,火车最后一节车厢里,席云飞跟木紫衣正在享受美食与美酒。
滋滋响的铁板上,一道道食材在厨娘的烹调中,绽放出它们此生最后的绚烂。
环形料理台,小靠背高脚凳,一男一女并肩而坐,聊着,笑着……
“郎君,夫人,试试这道蒜香瑶柱。”
“好吃,陆姐,今晚辛苦你了。”
“应该的,郎君和夫人不嫌弃我做的菜难吃就行。”
木紫衣夹起一颗象棋般大小的瑶柱,轻轻吹了一口气,才慢慢往嘴里送。
“唔,太好吃了……陆姐,回头你一定要教我怎么用铁板做菜。”
蒜香、鲜香、铁板独有的爆香,让她眼前一亮。
厨娘见状,露出一丝自豪的笑意,手上的动作瞬间轻快了许多。
作为席家庄私用厨娘,她能被选到服侍席云飞和木紫衣,本身的厨艺肯定十分的高超。
奈何,这铁板烧她是第一次接触,只能凭借多年的料理经验,尝试着做几道菜。
眼见席云飞和木紫衣都给出了超高的评价,她自然可以放手施为了。
身后,音响里传来轻快的笛子声。
席云飞举起酒杯,与木紫衣碰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笑,差点就喝交杯酒了。
叩叩叩……
“嗯?”
席云飞将酒杯放到桌子上,蹙眉道:“谁啊?”
“是……”
火车行驶的噪音比较大,席云飞没听清,只能无奈的走过去开门。
“呵呵,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王淮不要脸的凑了过来,看到包厢里的布置,忍不住惊叹道:“你们也太会享受了吧!”
席云飞一把将他推了出去,沉声道:“有事?”
脾气好,不代表肆意纵容。
王淮愣了愣,见席云飞脸色拉了下来,就知道自己跟长孙无忌来得不是时候。
两人尴尬的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木紫衣迎了过来,搂住席云飞的胳膊,软声细语的说:“二郎,来者是客……”
席云飞闻言,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长孙无忌和王淮一脸感激的朝木紫衣点了点头,刚刚真的是被吓死了,生气的席云飞,气场一点不输给李世民和王寿……这是他们心中的想法。
“进来吧。”席云飞顺着木紫衣,也懒得生这两个不速之客的气。
进入包厢,木紫衣一个人在小书吧坐下,随意找了一本书看着,并没有去参与男人们的话题。
席云飞则是拉着两人来到料理台,让厨娘把木紫衣的酒杯,还有几份她爱吃的食物送到小书吧,才扭头看向长孙无忌二人。
王淮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郎君,我们是不是……”他斜了一眼木紫衣,意思不言而喻。
席云飞没好气的将两个高脚杯放到他们跟前,轻声说道:“紫衣这两天心情不好,我正想办法哄她呢。”
“原来如此。”王淮心下稍安,席云飞这么一解释,代表他刚刚不是真的生气。
“郎君做得对,是该好好哄哄。”王淮眼珠子一转,道:“听说木姑娘喜欢收集古琴,我家里刚好有一副雷击木做的七弦琴,回头我让人送到庄子。”
席云飞倒酒的动作顿了一下,心中的郁气瞬间少了一半,王淮就是这点好,会做人。
“那我就替紫衣谢谢你了。”
“哎呀,咱俩谁跟谁啊。”
“呵呵,你这小子。”席云飞回头看向长孙无忌:“怠慢了,国舅爷什么时候来朔方的?”
长孙无忌拱手道:“来了两日了,本想去叨唠郎君的,一直没有机会。”
长孙无忌来的第一天就给席云飞发了拜帖,只是席云飞一直没有回应。
此时,他故作不知的笑了笑:“这两天我也是焦头烂额,抱歉抱歉。”
长孙无忌倒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赔着笑脸。
席云飞见好就收,举杯说道:“国舅爷是为了收音机坊的事情来的吧,这事儿不急,我还要准备一些东西,既然要做,咱们就一步到位,矿石收音机质量还是差了点。”
“哦?”长孙无忌愣了愣。
席云飞拿杯子与他碰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在准备一种叫做二极管的东西……”
三人喝酒畅聊的时候。
白石城这边。
柴顺站在火车站看台上,对着漆黑的铁轨尽头,翘首以盼。
在他身后,是一众柴氏的族老,其中最年迈的一个,已经有七十高龄。
夜风冷冽,何况是在郊外,几个族老围着火炉子,都被冻得有点瑟瑟发抖。
“顺儿,还要多久?”
柴顺回头,看向自家父亲:“爹,快了,刚刚说了,火车已经过了柳溪。”
老翁闻言,眼里精光连连:“这么快啊,柳溪离朔方可不近呐!”
“哈哈哈,那是。”柴顺笑着说道:“过了柳溪,到白石城就快了,我估摸着也就盏茶功夫。”
“这么快吗,不是说拉了上百人过来?”
“呵呵,九叔别不信,就是这么快。”
恰在这时。
呜,呜呜……
一道缥缈的鸣笛声从北方传来。
柴顺急忙拿出望远镜,看了一会儿后,大喜道:“全员准备迎接火车进站。”
“来了吗?”
“来了,来了,有光!”
“你们让开,不要超出黄线,都退来!”
“顺儿,快去吧礼盒拿来。”
场面一时间陷入混乱,不少人都朝站台北侧跑去,有几个胆子大的,还将头探到铁轨上方。
好在现场维持秩序的都是铁血汉子,喊了不听,操起杀威棍就开始赶人。
柴顺听到父亲的呼喊声,回身来到候车厅,亲手抱着一个精致的楠木盒子走了出来。
“爹,几位叔伯,你们来吧。”
他将楠木盒子递了过去,眼里有些不舍。
几名族老见状,安慰道:“有得必有失,顺儿,你可不能学绍儿,咱们柴氏已经得罪了郎君一次,不努力修复关系的话,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其他世家将咱们远远抛在身后。”
柴顺闻言,恭敬的行了一礼:“几位叔伯放心,顺儿拧得清,只是……代价是不是有点大?”
族老们相视一笑:“大吗,我不觉得,这十座矿山放在我们手上,其实一文不值,若不是听说郎君需要,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来送人,如今不过是顺水人情罢了。”
“顺儿,你以后就会知道,今日我们几个老家伙的决定是多么的明智。”
柴顺见自己的父亲也这么说了,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但愿吧……就是不知道大哥回来后,会不会跳脚……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