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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宁承也毫不客气的瞪了她一眼,两人就此杠上了。
站在一边的莫愁尴尬的笑了笑,如果听见她下面要说的话,这两个人估计就吵不起来了,“如果你想你太子做皇帝,那就娶蓝鸢。”
“什么!!”
“什么!!”
这一次两个人到是说的异口同声,不过这样的反应,莫愁也早就料到了。她安插蓝鸢在醉仙楼,并且让沈子墨迷恋上她,就是为了今日才准备的。
沈宁承第一个冲到她的面前,指着一脸冷漠的蓝鸢,“我的太傅大人,你不是说着玩的吧!”
看着他如此激动的表情,莫愁摇了摇头,“如果想帮你大哥,就听我的。”
她淡定的拿起手边的青瓷杯,抿了一口淳香的铁观音,比起沈宁陈的激动蓝鸢倒是一脸冷漠的静观其变。
“我看你们俩也挺般配啊,有一个女人管着你,你就不会成天乱跑了。”她拉过蓝鸢的手,硬塞进沈宁承的手中,“我会为她造一个身份,你们就可以名正言顺成为夫妻了。”
毕竟蓝鸢是青楼女子,就算沈志然大度同意了,也不好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总不能说王爷要娶一个妓女做嫡王妃吧。
“我,我……”沈宁承一脸无奈的看着手中那只属于女子的手,脸红到了耳朵根。
突然蓝鸢抽出了自己的手,冰冷的脸上带着一丝忧伤,“我知道,我出生低贱,配不上七皇子,太傅还是找别人吧!”
她伸手就打开了沈宁承的手,脸上的冷漠在转身的刹那变得如此的悲凉,她从来不敢忘记是什么身份,也从来没有妄想过要得到什么真爱。
“本皇子让你走了吗?”沈宁承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倒是觉得有一些失落,“既然太傅开口,那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就吃亏一次吧。”
看他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倚在桌边,双手交叠在一起,嘴里还嚼着马蹄酥。莫愁倒是诡异的笑了笑,这小子终于开窍了。
蓝鸢猛然回过头,冲着他冷哼了一声,“别勉强,我又不是没人要。”
三日之后,皇上下旨,太子幕僚李如海之女李相思嫁于七皇子沈宁承为妻,封为嫡王妃。
整个衡阳都是一片火红,太子府内,莫愁将手中的银月埼玉钗插进了蓝鸢的发髻中。
“从此以后你叫李相思,记住了吗?”没有带面具的莫愁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冰冷,那么倾国倾城的面容,蓝鸢不知道为何要遮掩住。
她点了点头,轻轻的抚摸着右肩上的秀发,“相思知道,多谢太傅大恩。”
身后的女子随时一身男装,可是笑容却比这世上任何一个女子都要妩媚。她之所以把蓝鸢嫁给沈宁承第一是为了后面的计划可以顺利进行。
还有一点就是,沈宁承是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她不能杀了沈子墨,帮蓝鸢报仇,所以她能为她做的,就是给她找一个好的归宿。
“我替你决定着一切,你不怪我吗?”门外的丫鬟已经前来催促了,临走前,她想问问看蓝鸢的意见。
“不,一点也不怪。”相思转身握住莫愁的手,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当她差点在天绝牢中被人侵犯时,出现在光线中的男子给了她机会,带着她走出了那个肮脏充满死亡的地方。从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认定了,这辈子都会跟着她。
太子府外,沈宁承骑在马上,看着茵茵牵着蓝鸢出来,他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新娘会是一个从死亡边缘走来的女子,他的脑中浮现出那个在天绝牢中的女子,那么柔软的身体落在他的怀中。
暮色降临,整个太和府都张灯结彩,沈宁承被人逼酒逼得逃回了洞房,挥手屏退了那些宫人。
“累死我了,睡觉了。”拿起桌上的茶水漱了漱口,然后直接躺在一旁的太师椅上伸了一个懒腰。
红帐之内,蓝鸢忍不住偷偷的看了一眼屋里的景象,这一幕却被沈宁承看见。被烛光映的通红的小脸,偷窥着正闭着双眼的他。
“盖头自己掀了吧!我累了。”一个翻身,沈宁承看着窗外的月光,静静的闭上眼睛。
身后传来丝绸摩擦的声音,双手摸着满床的莲子和红枣,露出一抹羡慕的笑容,这就是洞房花烛夜吗?虽然没有合欢酒,也没有新郎来掀喜帕,但是仅仅只是这些,都是她从来都不敢想的。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沈宁承睡着了。
“真是废物皇子。”听着窗外呼啸的寒风,都已经快要入冬了,可是他睡觉竟然忘记盖被子。
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大床,是他嫌弃她,所以宁愿受冻睡在椅子上,也不愿意和她同寝,“相思,你在想什么呢,别忘了你的身份。”
顺手拿起床上的被褥,她悄悄的走到了沈宁承的身边,月光下,那张稚气的脸显得格外俊俏,她从来没有如此之近的看过一个男子,粉嫩的鹅蛋脸透着淡淡的红色。
只可惜,他们的身份终究是一条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她嫁给他只是为了报仇,而他娶她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哥哥。
“好好睡吧!”相思轻轻地为他压了压翘起来的被脚,然后偷偷的出了房间,既然沈宁承不愿意和她同住一间屋子,那么又何必强求呢。
月光华华,老雪松下的秋千上,女子轻唱着儿时的童谣,“天蓝蓝,草绿绿,牛儿羊儿……娃娃和娘亲……”
殊不知,这一幕却被早已经惊醒的沈宁承站在窗前看得一清二楚,他的心莫名的触动了。
那个消瘦的身体在风中椅,看着床边已经被换下来的嫁衣,他才意识到相思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罩衫。
坐在秋千上的女子,搓了搓手,这天还真是冷啊,双腿都冻麻了,还是去书房睡觉好了。她才回头,就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抬头一看,是沈宁承。
“废物皇子,你怎么出来了。”不知是习惯还是什么原因,这个废物的称号,她叫起来特别的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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