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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元年六月二十九,气阴。
距离那批匠人住进乾西六所,已过去一周了。
昨,制墨的匠人来报有了进展……只是铅合金活字那里还没有什么消息!
这些来,张嫣这番折腾当然不是只为了研究研究印刷术这么简单。
她实际想做的是开一家书坊,办书刊。
过几等崔念的身体养好了,就把这一块儿交给他来管。要不然那子读那么多书岂不是白读了——
而且她顺便也能有数不尽的话本,杂记看了!
自己开个书局办书刊,想看什么印什么,以后再也不会无聊了。
昨晚上,李婵进宫来替刘保向她汇报工作。张嫣就提了这个事情。
如今银镜琉璃馆生意已经完全进入正轨,银子是一比一赚的多,可谓是日进斗金!
而她上次出宫提的开分店的事情,刘保也提上了日程。
如今店址已经衙,装修也搞得差不多,连伙计都物色好了。
就等着下个月择个良辰吉日好开业了!
于是张嫣拉了李婵坐下,对她:“这些时日你跟着刘保,亲眼看他怎么把银镜琉璃馆给开起来。我相信,怎么开店做生意你心里也应该有个章程了。刚好我想再开个书坊,此事就交给你练练手如何?”
李婵听了,连连摆手。
“奴婢恐怕胜任不了!开书坊可不完全算做生意,再时日尚短。奴婢不过刚学了选址开店,挑扬计。再,奴婢自没上过学堂,字都人不全。怎么开的了书坊!?”
张嫣笑着安抚她,“你不用担心这些!你只要挑个适合开书坊的店址,然后挑了伙计准备着就好,其它的我都会安排人去做。”
李婵神色还是有点为难,不过到底没再什么。
到了今日,一大早便出宫去选店址了。
等张嫣醒来用了早膳,已经是辰时一刻了,朱由校早就兢兢业业的去了文华殿上课。
她无事可做,只好百无聊赖的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趴在窗台边看着外面灰突突的空发了一会儿呆。
谁知道不知怎么的,竟就这么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在梦里她不但回到了现代,还悠闲地坐在自家沙发上看电视。
而电视上正在放一部古装片,名字蕉江山风雨情》。
这会正进行到剧情的高潮,大明被叛军攻进了皇宫。崇祯皇帝凄惨的在风雨中吊死在煤山,悲壮的背景音乐下画外音响起:
明思宗朱由检于崇祯十七年吊死于煤山。享年三十三岁!
接着空中一个大炸雷,震动地的响起。而这电闪雷鸣的声音也好像真的在她耳边一样,张嫣一个激灵惊醒了!
醒来后,她发现外面真的开始下雨了。
张嫣摇头笑笑,伸手把窗子关上。走进内室躺在塌上时,却不由得回想起刚才做的梦。
明思宗崇祯皇帝朱由检,朱由检……
听着和朱由校怎么这么像啊!冷不丁的,张嫣想起穿来第二晚上,朱由校那句:除了阿俭……
阿俭,朱由检!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张嫣扬声把春和叫进来,问她:“皇上是不是还有兄弟?”
春和一脸古怪的问她:“娘娘怎么冷不丁想起来问这个?不过,万岁确有一个弟弟。现年刚满十一,尚未封王。唤作朱由检。”
张嫣听了,脸色大变!
她让春和出去,自己一个人继续在屋里默默盘算:
难道这个朱由检就是大明那位吊死煤山的皇帝—崇祯皇帝朱由检吗?那朱由校呢!
既然他的弟弟登基了,是不是就意味着,朱由校死了,而且还没有继承人!
那她呢?她到时候会在哪?
一般来电视剧再怎么戏,一代帝王的生猝年不会乱改。
这样一来,从这朱由检的年岁算起,大明朝再有二十二年就要亡了?
再者,崇祯在位十七年!
那朱由校岂不是会在六年后驾崩,然后才能传位于他的弟弟朱由检……
哦,不!张嫣好想,像名画《呐喊》一样扭曲着脸仰大喊。
她不想死,更不想到时候落到叛军手里,想想历朝历代亡国之后的处境,张嫣就觉得自己要不,寻思寻思看看能不能提前跑路算了?
这中午,张嫣愁的连午膳都没吃两口,便让人给撤了。
到了晚上,朱由校回来。
张嫣一头扎到他怀里不出来了。宫人们见状,立马都有眼色的静悄悄退下了。
朱由校不明所以的揉揉怀中的脑袋。张嫣不喜欢古代梳头抹头油,所以头上从来都是清清爽爽的。一头秀发抚上去跟缎子似的手感极好!
也许是朱由校觉得手感不错,他又揉了两把,把张嫣梳好的发髻揉的一团乱。
张嫣“哎呀”一声伸手拍开了对方的手。
可人还是埋在朱由校怀里,好一会儿才闷声闷气的开口问道:“校哥儿,如果要你重新选。你能不能不当皇帝,带着我找个地方去隐居啊?”
朱由校手一顿,他把人从自个儿怀里挖出来。奇怪的问她:“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
张嫣勉强勾起嘴角笑笑,然后又窝到他怀里。抱着他的腰软着声音追问。“嘛?你愿不愿意!”
朱由校不快的拍了拍她的脑袋。
“你就是闲的,每瞎想!我即便不做皇帝,也没法子带你去隐居。你傻了?自个心里数数,历代做了皇帝被赶下来的几个能有好日子过?一日为帝,终身为帝!”
张嫣听了更沮丧了。
好半,她直起身子闷闷的又问:“校哥儿,你弟弟叫朱由检?你很疼他吗?”
朱由校捏捏她的鼻子,一脸理所当然的回:“那当然了!朕如今除了两个妹妹也就只剩下这么个异母弟了!”
张嫣:“那如果,我是如果啊!你弟弟阿俭要当皇帝呢?”
朱由校不以为意的:“那他也要再等几年!现在阿俭还是孩子一个呢!”
张嫣不吭声了。
好久,她又噘着嘴:“那如果校哥儿你是唐玄宗,我是杨贵妃。你会不会和他做一样的选择?”
这次朱由校终于把脸拉下来了,“宝珠,你今日到底怎么了?是谁给你了什么不成?”
张嫣不吭声,脸色很苍白。一双眼睛就那么泪汪汪的看着他。
朱由校又道:“不管你是听到了什么,都不用担心!朕是皇帝,你是皇后!只要有朕在,无人能动你!”
张嫣想,可历史上再过六年,一切就都变了。你不在了,做皇帝的是你弟弟。而大明亡国的时候如果自己还活着也才不到四十岁!
只可惜,她什么也不能!
而且,面对少年信誓旦旦的承诺和沉甸甸的心意。张嫣也做不到任对方就这么不知原由的死掉。她不忍心也舍不得!
六年后,朱由校也不过二十三岁罢了。还是一个人最好的年纪!
张嫣眼里强忍的泪像开了闸一样往下流。她再次把头埋在朱由校胸口,听着对方心口那“彭!彭!彭!”一声声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实在想不通好好一个人,身体健康又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死了呢!
朱由校见她这样脸色渐渐凝重了。低头追问:“宝珠到底发生什么了?”
张嫣没吭声,只默默在心里拿了主意。
她决定待在朱由校身边。守着他,帮着他,他们一起面对这道坎……
如果真的一切无可挽回,六年后无法改变朱由校的命运,她再另做打算!
可是一想到抱着的人会早逝,她心里闷闷的难受,忍不住想哭。
朱由校见她只是抱着他腰不吭声,难过得这样!脸色更不好看了。
眼见他就要叫人进来,责问宫人们。
张嫣赶紧抹抹眼泪,抬起头勉强笑了一下。道:“校哥儿别叫人了。其实我就是白做了噩梦吓着了!”
朱由校伸手替她擦脸上的泪,又心疼又好笑的问:“什么梦啊!把你吓得这样!”
张嫣垂着头:“我梦到我是杨贵妃,你是唐玄宗。你把我杀了,后来还把皇位传给了你弟弟!”
朱由校好笑的揉揉她脑袋,笑:“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不是白看话本看太多了。好了,那都是梦!你放心,朕不是唐玄宗,你更不是杨玉环。你是我的宝珠,朕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