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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二年三月十三,晴。宜出校
自从初九得了出宫自由的承诺。张嫣总算能够放飞自我了。出宫不用申请的感觉真是美美哒!
这不,十三日。春光明媚,张嫣就收拾的风流倜傥的又出来了。身后跟着的还是卢靖忠和冯川。毕竟是老熟人,大家互相也算知根知底!
她出宫那肯定是需要护卫。若是换了别人,又会多两个人知道她的底细。所以张嫣自己琢磨了琢磨。然后决定,不换了,这两个锦衣卫其实还是蛮好用的!
这次出宫张嫣没急着去找刘保他们,而是带着两个跟班去了茶楼。上了二楼,点了壶碧螺春坐下静静喝起了茶。
堂下书先生讲完了一段,下了台子。然后一个十四五的姑娘上去了。
此女不但眉眼清秀,笑起来有一对梨涡,而且气质颇佳。给人感觉就像雨后的空,有种清新的气息。
跟在她身后上台的还有一个抱着琵琶的老汉。
没过一会儿,琵琶声里姑娘婉转悠扬的歌声响起来。张嫣一边听,一边看着这明朝时的北京城。其实古代城市并不像以前张嫣看的电视剧一样那般干净整洁,光鲜亮丽。
这里街道大多都是土路,春季又多风沙。就像未来北京那人憎狗厌的破气一样!若是赶上大风出次门,总被吹得灰头土脸的。
这内城里靠近皇城的达官显贵,全是红砖绿瓦的大宅院,情况还好些!
外城那些土房子更加是和电视剧里的样子大相径庭。
而且到了雨,这土路又多泥泞。简直让人无处下脚,简直太费鞋袜了!
所以一般情况,张嫣都是捡晴出门。
而今她出来,才在茶楼坐了一刻钟。其他的没听到,倒是听见邻座,提了两次今年春上下雨太少。
张嫣想到上次出宫,刘保也跟她提过今年恐京师出现大旱,不免就有些担忧。
如果京师真的闹旱灾,依现在朝廷的情况,估计也无力赈灾。到时候也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而且饿急眼的人也容易出乱子!
正在张嫣忧心忡忡的琢磨这些的时候。堂下的台子上发生了件狗血事儿!
一个大腹便便的锦衣男子,抬手把杯盏砸向了高台上的老汉。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堂下的歌声早就停了。
张嫣回过神,扭头询问的看向一边的卢靖忠。卢靖忠是个聪明人,当即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原来那锦衣男子一进来就看上了唱曲的姑娘。言语调戏时,被那姑娘身后的老汉挡了好几次。
这下子锦衣男的少爷脾气发作了。砸了人场子不算,还要打那老汉。
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嚷嚷着什么:“给脸不要脸!爷瞧上你是看的起你!”
张嫣拿着手里的洒金扇敲了敲桌,然后乐了。
出来这么多次,一回也没碰上过穿越女必经的英雄救美或美救英雄。她还纳闷呢!不成想,今儿总算让她遇上了。咱要不也给来场英雄救美!
不过,在估量过双方的武力值后,张嫣果断选择坐在二楼不出声。只叫身边那两位下去处理此事。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卢靖忠和冯川下了楼,却并没有出手和锦衣男打起来。反而几个人称兄道弟起来!
等再过没一会儿,锦衣男子竟然带着家钉卫离开了茶楼。
张嫣见危机解除,趴在栏杆上探寻的看向卢靖忠。刚才就是他先上前和那纨绔样的锦衣男子勾肩搭背的。
而后,卢靖忠和冯川上了楼。卢靖忠淡淡道:“刚才那位是刑部左侍郎的幼子赵敏之,母亲更是仁安郡主的幼女。所以平日行事比较横行霸道些。不好得罪!”
张嫣想了想问他:“那官家勋贵的子弟都这样吗?”
卢靖忠回:“还好,大多比较爱惜羽毛。只有一些被宠坏的公子才会如此!”
张嫣想想就觉得头疼,熊孩子最烦人了!尤其是被宠坏的熊孩子。
而且,这绝对不是个例。京师可是子脚下,随便丢块石头砸到的都不是一般人。这些人尚且还敢如此嚣张。其它州府那些纨绔还不定是什么样子呢!
而且,这些人背后关系错综复杂。插手其中的话,拔出萝卜带出泥,收拾聊来了老的。到时候她所面对的就是整个官僚勋贵群体。现在这个节骨眼闹出这事儿实在不是好时机!
想到这儿,张嫣长叹一口气。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眼下还是先想想怎么应对眼见就要发生的旱情吧!
经历了这事儿,张嫣也没心情再坐下喝茶听消息了。
她起身结账带着两个跟班准备去刘保那里问问京师的降雨量。
结果没想到,刚走出茶楼大门。左边就冲出来一个姑娘,冲着她盈盈下拜施了一礼。嘴里道:“刚才呈蒙恩公相救,韵儿拜谢!”
张嫣定睛一看,发现是刚才被调戏的姑娘。连忙上前把人扶了起来,然后扭头去盯卢靖忠。
卢靖忠上前对张嫣轻声解释道:“人岂敢自作主张!我只在她谢恩时,了一句是我家公子的意思。想必是她特意守在这茶楼门口,看我跟在你身后才认出来?”
张嫣勉强算信了这解释。不过,眼下事怎么办?万一人家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张嫣可没辙!
于是她压低嗓子,对那姑娘道了句:“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然后没等那姑娘再开口。火速带着两跟班上了门口等着的马车。逃之夭夭!
而这件插曲过后,张嫣不敢再节外生枝。直奔向刘保那里。她到的时候,刘保并不在银镜琉璃馆。管事的他去了明华书坊。
于是一行人又赶去书坊。张嫣刚进书坊的大门,就看见李婵从二楼楼梯上下来。见了张嫣,她一愣。然后喜出望外的把人迎上了二楼。
还一边走一边告诉张嫣:“今刘大哥也过来了。崔念和他在屋子里聊了好久。我刚准备弄点茶点,结果一下楼梯就见您进来。正好接上您!”
张嫣笑笑没话。
等两人进了房间。张嫣一抬手止了两人起身。走过去坐下,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刘保:“上次,你恐怕会发生大旱!如今,这些时日俱是大晴,滴雨未落。田里情况如何了?”
刘保叹了口气,道:“情况很不妙\多田里的幼苗因为缺水,叶子都黄了。若非前不久打的深井,咱们地里的幼苗估计也保不住。只求,老爷接下来好歹下上几场雨。不然,这干旱继续下去。今年的粮食不止会减产,甚至绝收都有可能!”
张嫣听完,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跟着发起愁。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道:“那水利设施呢?你们这阵子有没找到这一行的人才?”
刘保听了张嫣的问话,目光示意崔念来回话。
崔念起身道:“有一位老先生,早年做过官。后来回乡了,去年听辽东之事又回了京师。可惜兵部尚书张大人与他意见相左。老大人心灰意冷回乡前见到书坊里有他所着的《农政全书》,和我成了忘年交。后来您让我帮刘保大哥寻懂水利工程的人。刚好那位老大人就曾写过《泰西水法》!”
张嫣惊喜道:“那感情好!不知这位老大人叫什么?愿不愿意来帮咱们修水库啊?”
崔念回:“老大人姓徐名光启,号玄扈。我先前询问此事。徐老听了表示乐意之至。只不过徐老年纪大了!到时候实地勘测之类的,最好还是再找一个年轻人来比较好!”
张嫣急了,“那这年轻人,你们找到了吗?”
崔念补充道:“是有一个来参加会试的举人挺适合。他姓宋名应星,很是博学多才,与我一见如故!不过二月间春闱放榜,宋兄落榜了心情低落。我也不好提此事。所以我和刘保大哥商量后决定,先准备人手,粮食和石料。徐老选址画图s续事等宋兄振作了再去请他相助!”
张嫣听了来龙去脉,点点头。然后把这事搁置下,问起了其他事。
“那购粮的事如何了?”
这回,崔念坐回去。刘保起身道:“我已经派了管事分别去南京,湖广,苏杭一代去购粮!只是运输不便,等粮食运来估计要到五六月间了。只希望能够赶得及!”
张嫣想想,今年收成是不能指望了。估计养殖也会受影响。心里挺郁闷…这场大旱也来得太不是时候了!不知道资本的原始积累很艰难吗!
这,张嫣一直在宫外和他们几人讨论到酉时末,才赶着宫门落锁前回了宫。
而今儿个,朱由校回来的挺早。结果到了坤宁宫,才发现张嫣竟然还没回来!
他不免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的发作了一番。于是张嫣回来的时候,就见自己宫里的人一个个焉头耷拉脑的!
等她回了东暖阁见到黑着脸的朱由校,才明白过来原因。这货?自己不就回来晚了一会儿吗?至于吗!
不过,这种时候她才不傻兮兮的上去硬顶呢!
张嫣一扭头先进了卧室。等她换了一身软烟罗的樱粉对襟褙子,然后对着镜子鼓捣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心机裸妆。才信心满满的进了朱由校待的东暖阁。
朱由校回头看见她进来,明明满眼惊艳还硬装淡淡然的继续背过身去!张嫣好悬没被他逗得破功笑出来。
接下来,张嫣拿了个橙子切开剥了皮。然后把自己窝到朱由校怀里,殷勤的给对方喂橙子。嘴里娇滴滴的撒娇,“你吃一口嘛?可甜了!”
朱由校恨恨的一口把张嫣的手指尖都咬进了嘴里。可惜,到底是舍不得下口。他把蜜橙吞下了肚,然后无奈的道:“你就仗着我舍不得收拾你,是吧!”
张嫣吃吃笑着,伏在朱由校的膝头花枝乱颤。然后把甜言蜜语不要钱一样,一股脑砸向朱由校。
不出一刻钟,哄好自家老公的女人正经的端坐起来。还把猴急的朱由校推开,倒了一杯茶递给他。严肃道:“今年京师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滴雨未下了。校哥儿,京师恐怕会有大旱!”
朱由校被这话砸愣了。反应过来后,整理了一下衣襟,皱起眉头正经问道:“此事确定吗?”
张嫣道:“八九不离十吧!如今只看何时会下雨了!若是下的早,粮食歉收总还能有点。如果整个四月还不下雨,今年京师怕是要颗粒无收了。到时候,粮价估计会疯长!”
朱由校不免心烦气躁,没好气的道:“怎么偏赶在这个时候,国库还指着今年的赋税呢!若是有旱情发生。不但要免赋,还要朝廷贴银子去赈灾。而且辽东和西南打仗后续还要接着给军饷。这么大的银子缺口要从哪弄?”
张嫣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点子解这场危局。如果这场大旱只京师一地,而且情况不那么糟糕的话!她做的那些准备应该还能应付。只怕老爷没站在他们这边,旱情范围大而且持续不下雨的话。事情就真的要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