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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潇上得终南山已半月有余。
一改往日好动的性格,韩潇很少出得院落。对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来讲,父亲的尸骨未寒,恩人又漂泊不定,唯一被自己视为至亲的师父也下山去往幽燕之地,不知何日能归,韩潇顿觉失去了唯一的依靠,内心苦闷不已。
况且,这傲雪山庄占地极广,屋宇众多,韩潇见庄内道路曲折繁多,有如迷宫一般,自己只认得出师父的住处和山门所在的松风院,于是,除却去往五师兄那里,便很少离开自己房间。冷文成告诉他,其他院落住着其他师叔的弟子们。
韩潇虽然觉得与五师兄相处得极为融洽,可他毕竟只比自己年长两岁而已,更像是自己的玩伴。四师兄于景安倒不时的来韩潇这里坐上一坐,嘘寒问暖一番便即离去。而二师兄陆绍元好似比韩潇更少出门,只在房内醉心于修炼内功,见了韩潇也不大话,仿佛与韩潇搭话便会耽误了他的修炼一样。
不过,韩潇最想见上一见的却是师父的爱子,自己的那位三师兄,可从未听冷文成谈起过他的事情。也许三师兄一直随在师父身边,韩潇这样想道。
冷文成在庄内似是无人不识、无人不交,韩潇在这十几中又结识了秦师叔的两位弟子,一位是马兴汉,另一位是齐胜达。两人都是不到二十岁的年纪,韩潇皆称呼他们为师兄。这马、齐二位师兄便是冷文成向他“引荐”的。
马、齐二人个性极为和气,经常来找冷文成打听事情,每次来都拉着韩潇一齐到冷文成的房中闲聊,韩潇倒也喜欢这两饶热情。
冷文成的消息虽然灵通,可这一次太行派的事情,却未能打探得到。
“既然毫无消息,那件事可比咱们想象的更要棘手得多!”冷文成只得在韩潇面前这样敷衍,并不时的羡慕大师兄可以随师父下山。
“我若是大师兄,便多驯养些信鸽,随时带在身边,在山下遇到什么好玩的事便写下来,让信鸽带回给咱们看,也好让咱们知道江湖上又有了什么样的惊秘闻。”冷文成无聊时便总是这样和韩潇起,可韩潇却并不觉得这次师父与大师兄遇到的事情会如何有趣。
韩潇问起冷文成太行派的事,冷文成只太行派乃在太行山的最高峰五台山上,距终南山实有两千余里的路程,仅是一个往返便得一个多月的时间。韩潇想到师父此时离山如此之远,何时归来更是遥遥无期,心中闷闷不乐。
一日清晨,韩潇推开房门,见院中覆盖了白茫茫的一层积雪,甚是耀眼。韩潇心中在想,雪夜无声,睡梦中实不知下过这场瑞雪!顿觉心情畅快了许多,吐出一口浊气,踱步而出,踏入厚实的积雪郑
韩潇独自出了院落,顺路而行,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松风院郑只见宽敞的院落中印下了自己行过的两道脚印,十分有趣。
不远处,雪地中一道隆起,韩潇认出是那把沉重的扫帚。来到扫帚跟前,韩潇伸手抚了抚扫帚上的积雪,想起了那大师兄教授自己内功的情境。只见那把扫帚仍是躺在大师兄放下的位置,并无人动过。
韩潇伸手抓住竹柄,再次使出浑身的力气一提,和前次一般,那扫帚只微微离地半寸许自己的气力便已用尽,韩潇不禁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喘了口粗气,心中在想,五师兄,需用它扫上一个时辰的地才算作落梅神功略有成,不知我何时才能练到那个境界。
这时,听得身后传来一阵笑声,韩潇过转身,见到一位青年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那青年大概二十岁上下的年龄,一身漆黑的棉袍显得极为精神,浑圆的面颊上满是嘲弄的神情。
“你便是那个新来的师弟?”那青年语气不屑的问道。
韩潇没见过此人,只觉他可能是哪位师叔的弟子,于是彬彬有礼的道:“师兄好,我是刚拜入端木家的弟子韩潇。”
“你到山上多久了?”那青年傲慢的道。
“快有二十了。”韩潇回答道。
“修炼落梅神功了吗?”那青年又问道。
韩潇听得此问,觉得自己连一个周也没能练成,实不知算不算是练过这落梅神功,只得回答道:“韩潇愚钝,练得不好。”
“二十,大概可以练成三十个周了,这位师弟,你练过几个周了?”那青年的语气轻蔑之极。
韩潇听他的话语,心中不甚舒服,不知这位师兄是哪位师叔的弟子,话如此狂傲,便只回答道:“韩潇适才过,练得不好,一个周也没能练成。”
那青年听得韩潇此话更是蔑视的笑道:“我见你连这扫帚都提不动,以为你尚未开始修炼内功呢,练了二十,一个周都没练成,师弟,你真是笨得可以!哈哈!”
对方不知自己体内真气阻碍的事,韩潇并不生气,只是觉他傲慢异常,语言轻蔑,实不像同门师兄弟间应有的态度,不禁皱了皱眉头,道:“敢问这位师兄是哪位师叔的弟子?”欲先探明他的底细。
“凭你也配问我?我们端木家这几年怎么总是收些不中用之人。”那青年摇头感叹的道。
听得此言,韩潇可有些气往上冲,大声道:“师兄,这么你定是赋异禀了!你在二十之内可修炼了多少个周?”
“嘿嘿,你倒考较起我了!”那青年突然抬腿,将脚下的积雪踢向了韩潇。
韩潇不曾躲过,只觉那四散的飞雪击中了自己的面门,脸颊和双眼都火辣辣的疼痛,不禁一声惊叫,脚下一滑,摔倒在了雪中,显然,那青年踢出的积雪混着内力。
韩潇揉着疼痛的双眼,听他嘲笑道:“你的落梅神功果真一个周都没有练成,我只不过往你身上撒零雪,你便摔成了这样,哈哈!”
韩潇心中气愤已极,觉得他欺人太甚,起身恨恨的看着他。
韩潇自幼在官宦人家长大,父亲学识渊博,三岁起便随父亲读书识字,耳目渲染的皆是经世治国的文章与辞藻华美的文赋,若是换做他人,早已将“爹、娘”的市井之言骂出来了。
那青年不再理他,转身便欲离去。突然,一道身影闪入院中,韩潇只听闻一声怒喝:“端木蓝!你眼里还有你伯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