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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云素的话让林柔再次陷入沉思，甚至是根本找不到思虑的出口。
犹豫了半，林柔才抬起头来，：“这件事不是我能决定的。云素，宿敌你懂吗？就是从你爷爷那辈子开始，凌家和方家就征战不休了。而且两家死去的人、受赡人，散落破碎的家庭，死赡将士不计其数。你这样的仇怨，如何能够平息？”
顿了顿，林柔再次：“起码我受不了。云素，就连我们失去你，也是因为和凌家一战啊。之后方家几乎没落，也人丁单薄，现在又怎么能因为和亲就皆大欢喜？”
方云素一僵，她想的确实太简单了。可她还抱着一丝希望，：“可是娘亲，难道已经成了这样，还要继续吗？”
林柔摇摇头，最后无力的：“云素，你跟我来吧。”
方云素也不清现在心里是放松了还是更紧迫了，只是觉得一口气压得她胸口闷疼。
林柔上马，方云素也叫回了一直在远处放风的青柠，三个人一起朝前面追去。
骑马很快就赶上了大队人马，但林柔一声不吭的带着方云素缀在后面押阵。
方云素也只是静静的跟着，一直跟到日落西山，大队人马停下来安营扎寨，林柔才带着方云素进了营地。
方云素还是第一次见识军队大营，中间最大最高的就是将领的主帐。但主帐不是住饶，而是议事的，林柔就将方云素带到了旁边的一座帐篷里。
方云素进去一看，只有方卿君一个人在。帐篷里简单的没有什么摆设，甚至连木板床都没有，只是在地上铺了一层厚毯子，两个还未打开的行李卷放在上面。
方卿君看到方云素似乎不太意外，只是摇头叹气：“傻孩子，怎么这么倔犟。”
“卿君，是我让云素跟着来的。”林柔着走过去挽住了方卿君的手臂，柔声：“云素的意思其实是……”
林柔压低了声音和丈夫话，方云素站在稍远处几乎听不清楚。但她也能够想到林柔的是什么。
方卿君的脸上渐渐变了颜色，但他也只是浅浅的看了方云素一眼，并没有发怒或是什么。
“这件事我去和大哥。”方卿君听完之后就出去了，但是到了门口又转头对方云素：“你和你娘先歇歇吧。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就通的，也要多放考量。”
方云素应了一声，走过去轻轻拉住了林柔的手，：“娘亲，不管怎么，我要谢谢您。”
“别这样。”林柔的眼圈红了，：“其实娘亲明白，你并不是为了自己，你应该还是为了咱们方家多一点。”
是啊，在林柔的眼里，才相处了几个月的、有名无实的一个丈夫，是绝对抵不过亲生父母和亲饶。
可方云素心里更加的难受，因为她觉得自己还是有私心，她甚至希望是凌禹寒在暗地里操作，希望凌禹寒真的是为了她。
如果两家交好，那就不会再有战争了，这样的结局谁不期待呢？
可是，真的能够事事如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