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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整了个眼线
眼睛酸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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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关乎国家生死的大事!不是过家家!”唐夫人气得发抖,“你赶紧把衣服给我脱下来,明你要是敢这样出门,就不用回丞相府了!”
堂堂丞相还没有一个久居深院的妇人明白这大局其中的轻重。
唐若之被吼得不敢话,怯懦地偷偷用眼睛看向唐丞相。
“哎呦夫人,不要对孩子那么凶嘛。”唐丞相狗腿地跑到唐夫人身边给她捏肩,“难道你不想女儿找一个好人家吗?”
福宁城权贵家的公子不是没出息就是年龄与唐若之不匹配,眼看着贺兰睿哲和贺兰银晟这两个香饽饽都被抢了,他能不着急嘛。
“你觉得司硕是个好女婿吗?”唐夫人反问,那些朝不朝政的她一个妇人不懂,但能够领兵一口气攻下七座城池的人,一定不简单。
就唐若之那个脑子,要是真去了他身边,脑子被拧下来当球踢都不够的。
“这……”唐丞相没有见过司硕本人,画像也是少有,如果不是这场战事是司硕领兵,他或许还不清楚有这号人物。
“传闻他是一个才貌双全的公子,家世也靠谱……”
“传闻?”唐夫人冷笑一声,“传闻最是不可信,连画像都不敢让人看的,怕是长得丑不可视。”
唐丞相一听,好像也有点道理,随即让唐若之把衣服换回来,明出去的时候,先静观其变。
反正是他去城外接司硕,总能先看看人长什么样子。
***
东宫。
靳酥婷今在这里过夜,已经叫人回去告知了“老将军”。
晚上她睡不着,便出来走走。
打算跑去厨房找点吃的,晚上容易饿。
拿了一碗冷掉的栗子糕,她蹑手蹑脚关上厨房的门,想借着月色回到自己房间。
一转身却看见了对面房子屋檐上有个人影坐着,靳酥婷吓了一跳,仔细看才发现是袁惊。
这袁惊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靳酥婷叫他,袁惊看着月亮,突然听到有人叫他,转头看见是靳酥婷,连忙从屋檐上飞下来。
“靳姑娘。”袁惊行了个礼,在他眼里靳酥婷已经和正式太子妃没有差别了,自然要恭敬对待。
“这么晚了,你上屋顶干嘛?”袁惊看起来憔悴了不少,是收到什么打击了?
好像还有一股酒味儿,一看他手里有一罐酒壶,还喝酒了。
“我没事,谢谢靳姑娘关心。”袁惊双眼无神,望着前方的眼里都没有焦距,鬼才相信他没事。
“没什么事,属下就告退了。”
告退?怕是换个地方伤感吧。
“等等!”
“什么事?”
“袁惊,你不会是因为覃儿失踪所以才这副样子的吧?”
“你不会喜欢覃儿吧?”
靳酥婷一脸看透的神情,如果是真的,那她要为覃儿高兴啦。
“不,不是。”袁惊都紧张得有些结巴。
“那太可惜了,”靳酥婷才不信,她八卦的嗅觉绝对铃木,她装出一副惋惜的样子,“覃儿还跟我很喜欢你,她要伤心咯~”
“真,真的吗?!”袁惊语气里少有的惊喜,完发现自己的情绪不妥以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眼睛不敢看靳酥婷。
“噗,逗你的,覃儿可没跟我过。”靳酥婷挑挑眉,装作她开的玩笑很好笑的样子。
“啊,”袁惊倒是真的挺失落的,他一个大直男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你这样还是不喜欢?”靳酥婷突然反问,“既然喜欢就去追啊,覃儿失踪半个月了,你就不着急吗?”
“急的话,就动身去找她,找到她告诉她你的心意,而不是在这里借酒浇愁。”靳酥婷拍拍他的肩膀,鼓励似的,“加油,我看好你!”
袁惊的眼睛里都在表达谢意,他对覃儿的感情本来就很晦涩,一直不敢告诉她,更不敢告诉别人。
他最后感激地看了眼靳酥婷,才转身离开了。
靳酥婷一回房间就被迎面而来扛了两床被子的白衣男子吓了一跳。
“贺兰睿哲,你这是在干什么?”
靳酥婷惊恐地看着他的动作,这位帅哥又事吗?是昨晚地铺打太久了脑子着凉所以坏了吗?
“看不出来吗?”贺兰睿哲觉得他自己表现得已经够明显了啊,两床被子,铺在靳酥婷床的旁边,和昨晚一个架势,只不过铺被子的换成了他而已。
“你自己没有床吗?”靳酥婷被他整笑了,太子殿下十七年金枝玉叶的生活睡一晚上地铺还睡上瘾了。
“我怕他们半夜来偷我媳妇。”贺兰睿哲乖乖在地铺上躺好,在心里默默期待着接下来的美好的夜晚。
靳酥婷虽无语凝噎,但也着实拿他没办法,只好把栗子糕放到桌子上再上床睡觉。
她从床边把栗子糕送回桌子上的那一段路程,一直被躺在地铺上的贺兰银晟肆无忌惮地盯着,她觉得此刻手里的栗子糕,有如千斤重,一不心就会在贺兰睿哲的眼皮子底下打翻。
终于躺回了床上,她又感受到某道炙热的目光。
贺兰睿哲他想干嘛呀他,不就是今下午没让他亲上吗?!
靳酥婷索性爬起来,与那道炙热的目光对视,三秒钟后,她两眼一闭,:“来吧!”
瞧瞧,这是什么虎狼之词,给贺兰睿哲整的一脸懵逼,媳妇儿你这是要干什么?
“来什么?”
这回轮到靳酥婷黑人问号脸了,难道贺兰睿哲不是为了继续今下午那个开平方进程而只是单纯地想要保护她?
太子殿下也变得这么清纯了?
“没,没什么。”靳酥婷重新躺回枕头上,脸颊红红的,差一点她就出糗了,那样贺兰睿哲会不会以为她是个很饥渴的女人。
“酥酥。”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靳酥婷听到这么一声性感的男低音,雌性荷尔蒙到处乱蹿,整的她不压制一下真的就兴奋起来了。
“嗯?”
她脸热热的,在黑暗里用凉凉的手捂了捂脸,下一刻冰凉的手被温热的掌心包裹,贺兰睿哲翻身爬上了床。
靳酥婷紧绷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身子也僵硬,眼睛在黑暗里睁的老大,半发不出一个音节。
就任由贺兰睿哲这么抱着她,热热的呼吸撒在她颈间,痒痒的。
“贺,贺兰睿哲?”
她想把被贺兰睿哲禁锢住的手抽出来,只动了一下,就又被牵住。
“别动,让我抱一会。”贺兰睿哲好听的磁性嗓音就在耳边,她耳朵烫烫的,在黑暗里染上了粉红。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兰睿哲才满足了似的,翻身躺在了靳酥婷的一侧,手依旧牵着她的。
“你,你怎么了?”靳酥婷早察觉到他今情绪不对,却找不到开口的契机。
“御医奶奶没有几时间了。”贺兰睿哲很沉重地出了令他情绪突然低落的原因。
这个消息像巨石一样敲打在靳酥婷心上,冲破那一层水面,发出巨响沉进海底。
“怎,怎么会?”上一次见面就在昨啊,还是好好的样子,怎么会突然就,没几时间了?
“生老病死,这是早晚的事。”贺兰睿哲忍着情绪,御医国母至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一个月贺兰敏之都没有去到司穆国,那七座城池还在他们手上。
靳酥婷不知道该安慰什么,她没有感受过亲人离世,无法理解贺兰睿哲的心情,侧着身子单手环住了他的肩膀,攥着他的衣料,另一只手握着他,很用力的。
“我给你传输力量。”
这特别中二吧,靳酥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些。
其实她有很多话想对贺兰睿哲的,比如看开一点儿,至少可以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多陪陪她。
可是她怎么也不出口,很多经历无法感同身受。
即便是她觉得贺兰睿哲这样坚强的人,在面对亲人即将死亡的时候都那样地脆弱。
贺兰睿哲知道早该有那么一,该做的心里建设都做了,他刚知道的时候没有现在这样难过。
本来不想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的,但他终究没有那么强大,依旧无法很好地掩藏情绪。
又或者是,在她面前他不想瞒着。
第二靳酥婷才后知后觉,她这是稀里糊涂地就和贺兰睿哲同床了?
害羞的情绪有一点儿,但睡醒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地上的地铺也被收拾放好的,她难过的情绪才一点点跑出来,蔓延全身。
想到今好像是摄政王司硕到福宁城的日子,她今也要进宫的。
靳酥婷爬起来,看见昨放栗子糕的地方下面压了一张纸条,栗子糕已经换成了冷得差不多聊粥和鸡蛋。
她拿起纸条,上面是贺兰睿哲熟悉的字迹:收拾好自己,正午一过我来接你。
正午,靳酥婷看一眼外面,现在离正午还有一个时辰!
啊她为什么睡得这么死还睡到这么迟!!!
一定是昨晚上哄贺兰睿哲睡觉太累了。
在这一个时辰里,她要搭配好衣服和首饰,还有化一个得体的妆容。
好难啊……
“靳姑娘,你醒了?”门外走进来两个侍女,一个手里捧着套衣服,一个捧了套首饰。
靳酥婷心想,贺兰睿哲想得也太周到了!
让侍女把东西放下,胡乱喝了一口粥,她就坐回梳妆台上打扮自己了。
***
福宁城外。
唐丞相带人在这里等了很久,足足四个时辰,他连早朝都没有去。
可半也不见摄政王的影子,派去的人回话就快到了。
快了快了,四个时辰派人去看了八次,每次都摄政王的马车要到了。
可哪一次是真的快了?
他堂堂一个丞相,等在日头下面整整四个使臣,这太有失脸面了。
他走到一旁,下人给他撑了伞,他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扇着扇子。
一辆马车由远及近越来越大,唐丞相“腾”地一下坐起来了,看来应该是摄政王司硕的马车来了。
马车稳稳地停在福宁城的城门口,唐丞相早早就侯在那里了,马车上下来一个编着满头的辫子,衣服花花绿绿一块一块的,辫子上还有五颜六色的彩绳,大概比他高出一个头,身材庞大,一把胡子有他的那么长,整张脸黑如锅底,牙齿倒是锃亮,大太阳底下晃的他眼睛都花了。
这不会就是摄政王司硕吧?
唐丞相心里苦哈哈地笑,还好没让唐若之跟着他一起出来,万一这玩意儿看上他女儿,既不能反抗也不能不从。
“想必这位就是摄政王司硕吧?久仰久仰,我是福鼎国当朝丞相我姓唐。舟车劳顿,您……”
“劳舍子东西?!”那黑面大汉大手一挥,喷得唐丞相一脸唾沫星子,一连退了好几步。
“繁星,不得无礼。”马车里传来一道好听的男声。
帘子被掀开,浅蓝色长袍白玉发冠黑发如瀑的儒雅公子从马车里走出来。
他跳下马车,唐丞相仔细端详这个公子,深邃的棕色眼睛,不算粗的眉毛轻轻蹩着,高挺的鼻梁下是薄薄的唇。整个人看上去温柔儒雅,倒有几分像女人,略宽的下颌骨却弥补可这一缺点,添了几分英气,站在那里就是一副再优美不过的画卷。
不会这个才是摄政王司硕吧?
唐丞相一时间惶恐万分,要上去赔礼道歉的时候人家摄政王已经过来了。
“繁星,跟壤歉。”被叫做繁星的黑面大汉嘴里含糊不清地了句对不起。
司硕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跟唐丞相道:“初次见面,抱歉丞相,冒犯了。”
“无事无事。”唐丞相一边摆摆手表示他不在意一边心里暗暗赞叹世上怎么会有生得这样标志的人。
“摄政王请随我进城吧。”但他还是没有忘记正事儿,随即让人把马车拉进了城里。
在马车上,唐丞相问起司硕为什么穿着他们福鼎国的服饰。
司硕回答:“入乡随俗,在路上买了一套,耽搁了些时间,抱歉。”
“无事无事,您能来是鄙国的荣幸。”唐丞相随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