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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觉得,我们挺相似的。”
——贺兰敏之
***
偏殿里,贺兰睿哲正批阅今送上来的奏折,俞承豪还没走。
“我你可以啊,我还以为你要被唐老贼压制住了呢!”
贺兰睿哲眼皮也不抬,一目十行地翻看着又是要他选秀充盈后宫的折子,烦不胜烦。
“那不然呢?不正面刚他一下我这个位置还坐得稳吗?”
俞太师和靳老将军都去世了,朝中现在就唐丞相的势力最大,仅凭俞承豪是无法和他抗衡的。
俞承豪:“或许你可以试着拉拢一下刘莫,不然我这单枪匹马的,万一被打下马了怎么办?”
贺兰睿哲放下折子,揉揉眉心,“刘莫和当年的靳老将军是一个性子,药如何拉拢?还不如你帮我去同他交好。”
俞承豪:“……”
“我果然只是你拉权拢势的工具。”
换来了贺兰睿哲免费赠送他的一个白眼。
“我听酥酥失忆了,是真的吗?”俞承豪不再继续那个话题,而是挑了一个他十分感兴趣的。
贺兰睿哲翻看奏折的手顿了一下,眼睛看向跳跃的火光,“嗯。”
俞承豪闻到了浓浓的悲伤气氛,“酥酥真是命苦,在外吃苦三年,好不容易回来了,还失忆了。”
“你她还记得我吗?”
贺兰睿哲嫌弃地勾了勾嘴角,“她连我都不太记得,会记得你吗?”
俞承豪:“……”
“你什么时候也应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都二十了。”贺兰睿哲沾了墨,开始在宣纸上写东西,“看上哪家的姑娘,我替你安排。”
俞承豪抿抿嘴,含糊不清地了句:“我看上哪家的姑娘你还不清楚吗……”
贺兰睿哲当然知道,只是:“你要还有执念,自己去找她。”
俞承豪没话,他们之间可不止是一个解释一个道歉就可以解决的。
怪他之前太不主动了,伤了人家姑娘的心。
“靳姑娘。”
门外的宫女行礼,靳酥婷端着酥饼走了进来。
因为还没有正式封后,所以宫女对她地称呼还是靳姑娘。
俞承豪一见她,就兴奋地迎上去,靳酥婷当然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二货,可是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她下意识往贺兰睿哲那边靠,警惕性很高,“他是谁啊,他好奇怪啊。”
俞承豪石化当场,酥酥以前分明就他很有个性,现在却他,很!奇!怪!
贺兰睿哲笑了,他:“他是朕的太师,俞承豪。”
靳酥婷怯怯地向他打招呼,“你,你好。”
俞承豪也理解了,她毕竟失忆了,他很自然地去拿那盘香喷喷的酥饼。
在贺兰睿哲危险的目光中大胆地放进嘴里咀嚼,“哇塞,酥酥,你果然是真的!失忆了手艺还是没变哦~”
这么好吃的酥饼,也就只有靳酥婷可以做的出来。
贺兰睿哲用警告的眼神阻止俞承豪再拿第二块,下逐客令:“你不是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吗?快走吧。”
俞承豪:“……”
好吧,他走,不然的话还要被他们关起门来虐狗吗?
时迟那时快,俞承豪一溜烟便跑没影了。
出了大殿,路过御花园迎面就装上了贺兰敏之。
她身边换了个新的宫女,叫迎春,她们相处得似乎很好,她脸上笑容都多了许多。
别问俞承豪怎么知道的,他每次下朝都能路过御花园,经常可以在那里看到贺兰敏之。
不过每次都是偷偷看,偷偷听他们话,就像一个偷一样。
可这次因为多在大殿逗留了一会儿,他和贺兰敏之就打了个照面。
数不清有多久没有这样面对面地见面,有过屈指可数的见面是在各种宴会和必须要到场的诚。
点头、微笑,或者面无表情地擦肩而过。
少有这样对视很久不一句话的,还是贺兰敏之先回避了目光。
她不打算打招呼了,这种情况最好选择视而不见,迎春扶着她,风吹过来她又轻轻地咳了起来,就好像随时要被风吹倒凋零的栀子花。
“敏之。”
还是俞承豪忍不住先出了声,他叫得急切,迎春虚虚地行了个礼,不客气道:“大人见谅,我家主子身子骨弱吹不得风。还请大人不要直呼我家主子闺名,让人听见了不好。”
迎春神情愤恨,看着俞承豪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个绝世渣模
“迎春,好了,走吧。”
贺兰敏之从头到尾总共就了六个字,却烙在俞承豪心头好久好久都挥之不去。
他想追上去的,先前每次见都只是偷偷地看,再不然就是打了个波澜不惊的照面,水花也激不起一滴。
但还是没有追上去,迎春的话里已经分明地请他自重了。
***
大殿的偏殿,靳酥婷在帮着贺兰睿哲磨墨,他对靳酥婷也还是没有一丝避讳。
“酥酥,七日之后便是封后大典,你可紧张?”贺兰睿哲笑着问她。
靳酥婷觉得这时候应该些情话应景,可是她也不会什么情话呀,“我不紧张,哈哈。”
百兽森林都独自一人闯过了,还有什么是她没见过会害怕的吗?
靳酥婷实话实,是真的不紧张。
她计划着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贺兰睿哲,然后全身而退。
一直在找这样的机会,反正封后大殿肯定不行,那时候多少人盯着他们俩,根本下不了手。
应该要把人骗到深山老林,或者人少的地方直接“咔嚓”,这样既能神不知鬼不觉,也能全身而退。
“酥酥,你这三年里过得可还好。”贺兰睿哲声音里带了一些哽咽,看向靳酥婷的眼里有些泪光。
靳酥婷的心好像莫名地被抽了一下,有些疼,可是她很快就忽略了这种感觉,按照计划的:“我怕过得一点儿都不好,失忆了谁也不记得。只能混成乞丐沿街乞讨……”
她得很可怜,如果是个男饶话肯定会心疼的。
果然,贺兰睿哲心疼了。
“对不起,对不起。”他慌乱地抱着靳酥婷,像是要再次失去她了那样害怕。
靳酥婷就很懵啊,他们此刻维持着一个奇怪的姿势,明明隔的很远,却抱得很紧。
她好像感受到脖子里凉凉的,贺兰睿哲不会哭了吧,她只好改口刚才的话,“其实也不是特别惨,有些大人特别大方,夸我长得好看,每次都给我很多银子和吃的。”
可这话一出来,贺兰抱她抱得更紧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真不明白贺兰睿哲为什么要一直重复,就快要喘不过气来,靳酥婷只好安抚地拍拍他的背脊,装作很心疼的样子:“好了,没事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酥酥,我以后定不会让你再离开了。”贺兰睿哲的声音坚定有力。
不知道怎么的,靳酥婷的心脏忽然漏跳了一拍,可是很快又恢复正常。
放心,你不让我离开我也会自己离开了,还要带着你的脑袋一起离开。
贺兰睿哲安排她住在凤鸾殿,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反正能住在贺兰沁以前住的地方,靳酥婷还是有些高心。
回凤鸾殿的路上,正好与丽妃撞了个正着。
靳酥婷本以为,不会和丽妃有什么正面的交锋。
她挺不乐意面对这种事情的,毕竟她迟早都是要离开的人,而且还会把贺兰睿哲的命取了再离开,因为没有争宠的比较,她也不会去和丽妃有什么争执。
可是丽妃不一样的,在她眼里,靳酥婷就是抢走她丈夫的坏女人。
南疆公主的心思单纯也不单纯,可是深沉好像也不是那么聪明。
“你很得意吧。”
靳酥婷本来是能躲就躲的性子,却被丽妃揪着就开始阴阳怪气地。
“还好啦……”
靳酥婷除了厨艺和现在的武艺,还擅长跟人吵架。
“你!”南疆公主果然被气得不行,但还是保持着丽妃娘娘的风度,“他早晚会回到我身边的,你等着看吧!”
“哎呀,”靳酥婷假装惊讶,“可是他早上和晚上都在我这里耶,难道是中午回到你的身边吗?哦也不对,中午的时候陛下在陪我下棋呢,嘻嘻~”
“你!”南疆公主气呼呼地瞪着眼睛,“你不知羞耻!”
“羞耻?”靳酥婷双手环胸,不客气道,“究竟是谁不知羞耻,这个点了还堵在我凤鸾殿的门不让我进去?”
丽妃气得不行,可还是让出一条路,“我早晚……我迟早会让你后悔今的这番话!”
靳酥婷伸了个懒腰,“我很期待!”
丽妃的贴身侍女声,“娘娘,今日陛下下令七日之后举行封后大典了。”
“封的是那个女人为后。”
丽妃气得牙痒痒,“我不用你特地提醒我!”
若不是听了封后的消息,她又怎么会大半夜气得睡不着来堵人。
她可是南疆公主啊。
PPPS:我觉得我实在很累,应该需要好好休息,毕竟也没什么人看。
应该是多骄傲的一个人,第一眼就爱上的男人却对她薄情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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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凤鸾殿的床上,回忆瞬间翻涌而来,好像夜深的时候人总是格外地敏福
靳酥婷觉得,在这里的记忆好像哪里不一样,好像漏掉了什么东西。可是具体是什么她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一回忆起和贺兰睿哲的往事头就会很疼。贺兰银晟跟她,这是因为她对贺兰睿哲的恨意太大,以至于一想起她头就会疼得不校可是为什么,有时候心里也会隐隐作痛。
靳酥婷无法去细想,她只记得起来贺兰睿哲杀了疼爱她的父亲,杀父之仇不共戴,她是必须要复仇的。
秋的夜风很凉,她紧了紧被子,逼迫自己进入梦乡。
这三年她很少睡好觉,她经常受伤,因为喜欢找师姐们切磋想提高她的武艺,可是每每都是失败的,不免得受伤很多。
又想起贺兰睿哲今对她的那些话,好像沉睡很久的心又怦怦活跃起来。
这可不行,她不会第一次执行任务就被男色耽误导致失败吧。
何况那人还是她不共戴的仇人……
她翻身起床,在床头的柜子里翻出一瓶药,倒出一粒不就水往嘴里干咽下去。
这是蓝戚清给她的安睡药,吃了以后可以好好地睡一觉。
安睡药使人长眠,这药蓝戚清本来就不建议靳酥婷多吃,是药三分毒,可实在睡不着。
很久没做梦了,靳酥婷的梦境里一片空白。
第二,靳酥婷是被贺兰睿哲叫醒的。
很奇怪,以往这个时候她早就醒过来开始晨练了。
或许是昨晚吃了安睡药的缘故,她有些提不起精神。
贺兰睿哲处处关心她,已然发现她的无精打采,“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太医。”
靳酥婷摆摆手,打了个哈欠,“不用,我没事。”
回答得干脆利落,贺兰睿哲都有些不习惯,却还是坚持,“我叫太医帮你看看吧。”
靳酥婷:“……真不用。”
贺兰睿哲:“我本就替你叫了太医了,不用有负担。”
靳酥婷:“……”
没过多久门外就苟着背进来一个提着医药箱的老太医,靳酥婷见过他,现在还能想的起来,这不是以前经常给国母看诊的莫宁海莫太医么。
“老臣参见皇上!”
莫宁海似乎老了许多,贺兰睿哲准他的平身,他站起身走过来的步伐都有些苍老。
“失忆症,要怎么治?”
贺兰睿哲就当着靳酥婷的面这么了,莫宁海瞟了一眼靳酥婷,颤巍开口道:“臣斗胆,可否亲自诊一诊靳姑娘的病状。”
“你不信我?”靳酥婷第一反应肯定是质疑,可她没有这么,只是看向贺兰睿哲的眼神多了许多的不满意。
“可以吗?”贺兰睿哲询问靳酥婷,自然需要先经过她的同意。
她能拒绝吗?会被怀疑吧,所以她笑眯眯接受,还把手主动伸给了莫宁海。
“我想快点治好你的病。”贺兰睿哲不知道解释给谁听,“有些你应该想起来的事情,我不想阻止它在你的记忆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