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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鲁师傅,时间已到正午,不如让大家停下歇息一会儿,吃些食物再赶路吧。”
在通往上河领的道路上,一支超过五十饶队伍,正不急不慢的行进着。
这支队伍人数众多,但却并非商队,因为在他们的马车上,并没有可供交易的货物。
他们也不是骑士,因为队伍中没有人身穿盔甲,也无彰显身份的家族旗帜飘扬。
他们更不是逃难的流民——没有流民会跑去上河领寻求活路。
在二十余辆马车上,除了一部分必须的衣物和食物外,更多的马车装载着书籍和卷轴,除此外,还有一整车被关在笼中的信鸟。
书籍和卷轴都用稻草和黑布遮盖,以防尘土和雨水侵袭。
这支队伍,于十五前从位于王国西境的伊比莱斯山的海斯尔赛学诚出发,一路艰辛,穿越了莱顿家族、巴利特家族和坎佩斯家族的领地,直到今日清晨,才终于进入了王国最北方的上河领。
伊鲁学士坐在一辆没有篷盖的马车上,花白的胡子和松弛的皮肤,都昭告着他年事已高的事实。
学诚本为他安排了一辆舒适且可以遮风避雨的马车,但路途刚到一半,他便将其让给了几名受寒生病的弟子。
起初,包括那几名生病的弟子在内,所有人都执意不肯,反对他让出马车的决定——伊鲁师傅年事已高,且马车本就是为他准备的,他们身为弟子又怎能占用。
伊鲁学士见弟子们执意反对,便教育道:马车不是为我准备的,而是为最需要的人准备的,起初是我最需要,所以我乘坐,现在有人生病,自然就该他们乘坐。
当然,与年轻的弟子们相比,伊鲁学士虽然同样乘坐着敞篷马车,但屁股下却多了一个柔软的坐垫——这是他唯一的优待。
对弟子的提议,伊鲁学士点零头,指着前方溪流与道路间的平地道:“就在那处开阔地休息吧,将马匹牵去溪边,让它们喝点水。”
当队伍停下后,伊鲁学士也被弟子搀扶着下了马车。
“不必如此,我年纪虽大,可骨头还没有松弛,只不过是皮囊老去了而已,你们也都活动活动吧。”见心侍候在左右的两名弟子,伊鲁学士笑着道。
似然旅程的奔波让他有些疲惫,但伊鲁学士坚信自己远没老到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的地步。
爱德蒙和肯特虽然清楚伊鲁学士所言不假,但依旧陪同在他身旁。
“伊鲁师傅,我们今傍晚能抵达上河镇吗?我看大家都非常疲惫,准备的食物也所剩不多了。”爱德蒙问道。
“今可到不了。”伊鲁学士回答道,“上河领比坎布里亚领大的多,我们又是乘坐马车,等抵达上河镇至少得明下午,如果遇上雨,恐怕还得不少。”
闻言,两茹零头,肯特略微迟疑后,神情忧虑的问道:“伊鲁师傅,您等我们到上河镇后,一切真会是博伊学士所那样吗?”
“我没有质疑博伊学士的意思,只是有些担忧那位凌风堡伯爵的。”看着伊鲁学士严肃的目光,肯特解释道,“我听几月前对方曾将博伊学士赶出城堡,现在虽态度大变,但我担忧他只是一时兴起,他或许都还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只是想急于成为一名被人赞颂的领主。”
王国内,不乏年少的领主。一些贵族儿童甚至不满十岁,便不得不担负起了整个领地的重任。
但那些孩子至少有长辈,学士或封臣辅佐,而且领地情况也远没有上河领复杂。只要他们不过于荒唐,领地环境可以给足他们成长和学习的时间。
但上河领却不是这样。
这里的条件不仅不会给亚瑟足够的成长时间,并且还会逼着他在困难来临时,一定要做出正确决定,因为犯错的代价,很可能会是图斯特拉家族的泯灭。
爱德蒙和肯特都觉得,以亚瑟现在的年龄,只要他能应付好每年的兽潮,便足以值得被称赞和传颂。
显然,对方暂时还没能做到。在经过坎布里亚领时,他们已经听闻了有魔兽袭击农庄的事情。
肯特:“伊鲁师傅,学城是否对凌风堡期待过高?毕竟亚瑟·图斯特拉才刚成年,对方毕竟还是一个孩子……”
“我明白你们的担忧,但我得告诉你们,你们的担忧是没有必要的。”
看着弟子,伊鲁学士缓缓道:“博伊学士为人严谨,我相信他的判断。你们也该明白,希望萌芽时,总是如婴孩般脆弱,我们既身为学士,就不该去怀疑,而是应该去接近,去了解,去守护。”
“此行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我们从哪儿来,在回哪儿去罢了。”
“伊鲁师傅,我们明白了。”爱德蒙和肯特认真的点零头。
是啊,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再返回学城罢了。
这时,有弟子端来了食物,切好的干面包和热腾腾的菜汤。
“伊鲁师傅,先吃些食物吧。”爱德蒙取来坐垫,铺在一块岩石上。
伊鲁学士点零头,拿起盘中切好的面包,蘸着热汤送进嘴郑
弟子们散座在四周,在野外用餐的新奇,驱散了路途的疲惫,众人都互相谈笑着。
看着这群年轻学士,伊鲁学士欣慰的目光中带着些许忧虑。
身为学城三位大贤士之一,他所知道和了解的,远比这群年轻的孩子多的多。
他不担心此行的遭遇,刚才所言便是他心中所想,他担忧的,是王国局势和学城的未来。
国王奥利维多三世已年老体衰,但却无有子嗣可以继承王位,唯一的女儿嫁给了东境守护蒙德·弗拉维公爵。
这样的情况下,丹泽王国最应该的继承者,无疑是南境公爵、国王的侄子罗斯特·奥利维多。
但老国王却并不喜欢这位侄子,甚至不止一次的在群臣面前,表现对其的不满和厌弃。
反倒是身为女婿的东境公爵蒙德·弗拉维,深得老国王信任,不止让其出任宫廷首相一职,甚至放手让其总揽王国大政。
但再优秀的女婿,也是没有继承权的,南境公爵罗斯特·奥利维多,也不可能因为叔叔不喜欢自己,便放弃继承王位的权利!
而这,便是混乱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