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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末,八月初,阳光肆意,便是连刮来的风都是温热的。
御花园中,花红柳绿,各色蝶儿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更有勤劳的蜜蜂在花间舞动着翅膀在采蜜。远远瞧去,一片欣欣向荣。
便是在这一片祥和安宁中,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忽然从花丛间传来,笑声落,一道清脆且真的声音响起,“蓝二姑娘真真是个妙人儿,不仅模样生的好,这起话来竟也有趣的紧。”
御花园中,一片花团锦簇,少女们衣着靓丽,眉眼含笑,或站着或坐着,笑间,目光却是不住的望向一处屏障后,欲语还羞。不管她们往日在府上如何,但现在的她们无一不是轻声细语,眉眼温柔,一颦一笑皆显大家风范。
在场的大家闺秀好似都戴上了一层面具,即使心底对彼此行事心知肚明,此刻却没有一个人傻到去拆穿别人。毕竟,这样的诚,若是撕破脸皮,谁都讨不了好去。
更何况,那屏障后面......是胜京城各大府上年少有为的贵公子。
今年的琼花宴与往年不大相同,往年便只是一些品貌皆佳的才女们才有机会进入琼花宴。可今年,皇后却忽然放出旨意来,是琼花宴已过数十届,往年便只有女子方可入内,便是对后黎京城的好儿郎不公。所以,今年不止女子,便是少年郎也可入宫参加琼花宴。
但帖子有限,得到琼花宴帖子的贵公子,也不过十余人罢了。而这一点,对闺秀们却更宽松一些。
凡是手持琼花宴请贴的闺秀,可自由带一人进宫参加琼花宴。
而起这琼花宴来,便不得不元德皇后。
最初的琼花宴乃是由最后一任黎国皇后元德皇后一手操持起来的,最初举办琼花宴的目的也只是因为当初黎国日渐覆灭,将士战死沙场,留下家里孩子妇人孤苦无依。
元德皇后仁慈,见不得这些人悲苦凄凉,便拿出自己的嫁妆,组织琼花宴,而后将手里的金银首饰全部散了出去,也算是给她们的一份安慰。可随着后面逐渐安定下来,琼花宴便变了味道。
每年琼花宴,各个府邸上的闺秀便会翘首以待,希望自己能得到琼花宴的请帖。毕竟,琼花宴乃是皇后专门举办为各个皇子挑咽子妃及侧妃的,虽然没人明,但大家早就心知肚明。
而这次,皇后下令让各个府邸上的贵公子也进宫,其意思也不言而喻。
轩宁公主今年年十四,明年便到了及笄的年纪,当可婚嫁。
安宁郡主年十二,再过三年便到了及笄的年纪。且因为安宁郡主性子跳脱,刁蛮任性,胜京城对她的评价实在不怎么好。若是由着她的性子,只怕没有什么好人家敢娶她进门。便是有,自然也是那些贪图权势与美色的人敢将这样的一尊大佛娶回家。
所以,皇后此时举办的这个琼花宴便有些值得去深思的。那些个心思活络的,早就弄清楚了皇后此举深意,若是愿意娶公主或郡主回家的,自是早早想办法弄了请帖回去。而有些则是无法拒绝,比方文太傅,他一生清廉,颇有文人气节。
所以,他自是不希望自家儿子尚公主,或者娶个郡主回去。但......他乃太子的老师,无论站在什么立场,这张琼花宴的请帖他都是拒绝不得的。
可文君若却是没有他那些顾虑,他本只是拿着请帖进宫走个过场,可谁曾想他却在宫门口临时改了主意。
“慕姑娘过奖了,听闻慕姑娘琴艺过人,才是真正的才女呢,芊芊比不上姑娘才情。”
一群妙龄少女中,一个身着绿衫,脸上有着两个浅浅梨涡的少女眉目娇羞,一番话出,却是早已红了脸。她唇红齿白,大眼圆脸,远远瞧着,煞是喜人。
听到蓝芊芊的话,慕程程脸色一僵,这话......是在嘲讽她琴技差吗?慕程程脸色有些难看,却不敢与蓝芊芊什么。
当初在瑛亲王府门前时,安如燕当着众饶面她从曾过自己琴技再差,却也甩安宁君主好几条街这样的话。而且,也就是那一次,她与陈落落从此陌路。
这么想着,她下意识往对面人群中的黄衣姑娘看了一眼。
感受到慕程程的视线,陈落落绷着脸,低着头根本不看慕程程一眼。自从上次安宁郡主生辰,安如燕指出慕程程曾将她心悦穆晟之事出去后,她便再也对她喜欢不起来。
她陈落落虽是单纯,但还做不到被自己的手帕交背叛而无动于衷。她那日话算数,与慕程程再无关系,那便是真的,再没有补救的机会。
“蓝二姑娘不必自谦,个人才情这些都是不打紧的,重要的是人品,你是吗?”
随着这道话落,气氛一度诡异,众饶视线都落在陈落落身旁的一个姑娘身上,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襦裙,头发梳成双环髻,发间只简单的别了只白玉簪。
陈落落拽了拽白衣姑娘的衣袖,轻轻的摇摇头。那姑娘却不甚在意,她望着陈落落笑笑,而后站起身子看向慕程程道:“这人,做事得讲究良心,个人才情便是次要的,若是一个人从心底便黑了,那即使有才情又能如何?”
一番话,的慕程程脸色煞白,她恼羞成怒的盯着那个白衣姑娘正想什么,却见那姑娘根本不理她,话音一转忽而道:“胜京城传闻慕姑娘以琴艺高超,无人能及,不知我今日可能与慕姑娘比上一比?”
“陈落落身边那人是谁啊?话怎得如此嚣张?”
“我倒觉得是时候得治一治慕程程这目中无饶性子,不过是一个的修纂之女,平日却目中无人不将人放在眼里,也不知借的谁的势?”
“可不是?依我看啊,那慕程程肯定不敢应邀,就她那样的琴技,啧啧啧,悬啊。”
“也是,我也觉得慕程程那般胆,定然不敢应邀的。”
闺秀们声音压得很低,可御花园本就静的厉害,此时她们声音再低,其余人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陈落落咬咬唇看慕程程一眼,又看一眼白衣女子。那白衣少女拍拍陈落落的手以示安抚,陈落落见此,到底低了头。
“怎么?你不敢应?”
见慕程程不话,白衣少女又挑衅的问了一句。
“谁不敢?既然姑娘盛情,本姑娘自是不敢拒绝。只是,此事大家还请做个见证,此事是这位姑娘挑起,若是她待会儿输了,还请这位姑娘向本姑娘致歉。”慕程程咬了咬牙应下,完后眼睛在御花园中的贵女身上看一眼,眼神又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屏障后面的方向。
可那边却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动静。
见此,慕程程不禁有些失落。
”可若是你输了呢?“
白衣少女不甘落后,不等慕程程回话,却又听她道:”若是你输了,你待会儿可是要当着皇后娘娘的面亲口你以后再也不来参加琼花宴,不管谁带你来都不行!且要当着众饶面向落落道歉!“
“你!你莫要欺人太甚!”
听到不能再来琼花宴,慕程程脸色一变,心底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因为面子硬着头皮接下这个白衣少女的邀请。若是待会儿输了,她的面子往哪儿搁?
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若是输了,她以后便再也不能来琼花宴了。
想到这里,慕程程脸色有些苍白。
“欺人太甚?慕程程,待会儿本姑娘才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欺人太甚!”白衣少女轻轻一笑,可眼里却满是狠厉。
慕程程见此,脖子一缩,有些怕了。
人群中,一抹鹅黄色身影看着场中的闹剧,唇角扬起一抹讥讽地笑意,而后缓缓眯上眼身子往后稍稍靠了靠。
“鸢姐姐,可是乏了?”
蓝芊芊看着身边地身影,眸子轻轻一闪,甜甜地开了口。
“不曾,二姑娘不必管我。”
沈鸢摇摇头,“许是昨夜没休息好,这会儿倒是有些精神不振。”
“这样啊。”蓝芊芊闻言,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忽然道:“不然趁皇后娘娘还未来,你先靠着我憩一会儿?或者让宫女去拿酸果汁给你?”
“酸果汁可解困了呢,之前我在府上学琴时,便时常犯困,可喝了酸果汁便会好上许多呢。”
“好啊,多谢二姑娘。”沈鸢仔细地看一眼蓝芊芊,忽然轻轻笑了。
“谢什么,你我二人何须客气?昨日若不是你救了我,只怕我今日定要在床上躺着下不霖呢。也就来不了琼花宴了。”蓝芊芊甜甜地笑着,脸颊上地梨涡若隐若现,甚是真。
“昨日也不过是恰巧而为罢了。不过蓝二姑娘可莫要再那般心善了,人心难测,那些乞丐不知是从哪里涌进来地,您将东西那般轻易地赠予她们,却是将你自己置身危险之中,不值当地。”沈鸢拍拍蓝芊芊地手,脸上全是关牵
“嗯,谢谢鸢姐姐,芊芊知道了。”蓝芊芊用力地点点头,而后像是忽然兴起,她歪着头看着沈鸢脆生生道:“鸢姐姐,你现在是住在瑛亲王府吗?”
沈鸢不知蓝芊芊为何会忽然提起这茬,她愣了一下方才点点头。
“这样啊。”蓝芊芊歪着头看了沈鸢一会儿,忽然道:“那鸢姐姐便是跟郡主姐姐能见面咯?听郡主姐姐性格温柔和善,很是好相处,不知是否如此呢?”
性格温柔和善,很好相处......
蓝芊芊这话一出,所有贵女们一瞬间安静下来,脸色各异。
谁不知道安宁郡主性格跋扈,为人随心所欲,刁蛮地很,她八岁那年第一次进京便将长平侯世子揍得躺在床上好几日都下不了床呢,现在这蓝二姑娘竟安宁郡主性格温柔和善,很好相处......
真不知道她是真的真还是在故意刁难那个看着眼生地姑娘。
“这......”沈鸢脸色只变了一瞬便恢复了原先地表情,她轻轻一笑道:“蓝二姑娘太抬举我了,我只是在瑛亲王府借住,郡主身份尊贵,事情繁忙,我何德何能能与郡主见面?再者,郡主性情如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便不必我再多什么。”
“哦?那你是郡主整日不在府上?那晚上也是吗?”蓝芊芊保持着方才地姿势,眼睛水汪汪地,像是一潭清泉,清澈见底。
“这......”沈鸢脸上浮现出一丝为难,“这事情我身份低微,不曾亲眼所见,便不好评价。”
公事繁忙,不曾亲眼见不好评价......沈鸢的话看着是在为黎婉话,可若是细细分析的话,却能发现她已经隐晦着将一盆又一盆的脏水泼在黎婉身上。
她方才的话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很大,第一,黎婉时常不在府上,经常夜不归府。第二,黎婉性格跋扈,大字不识,乃是彻彻底底的草包,毋庸置疑。
“放屁!”
沈鸢这话完,现场静了一静,紧接着一道仿若含着冰渣子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过来,那人话甚是直白,丝毫不因为这边全是女子而留一丝一毫的情面,“本世子有些疑惑,沈姑娘只是暂居王府,从来都是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足不出户,是如何知道妹公事繁忙的?”
尽管隔着屏风,可御花园内的贵女们一时间似乎也感受到了屏风背后那饶怒火。
“消消气,气坏了不值当。”
屏风后,三皇子目光冰冷的透过屏风往贵女这边看一眼,而后才倒了杯茶递给黎睿。
黎睿冷着脸接过三皇子手里的茶一饮而尽。
贵女们这边,随着黎睿的话落,静了许久。
就在大家都沉默的时候,沈鸢清了清嗓子,柔声道:“此事是鸢儿岔了,若是让大家误会了什么,鸢儿愿意致歉,世子不必因为鸢儿生气。”
着,她低低朝着屏风后行了一礼。
看着沈鸢进退有度,大大方方,认错便认错,神情爽快,贵女们对她的印象瞬间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