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林太医一死,其他太医面色苍白如纸,一个个哆嗦着身子低着头,不敢去看林太医的尸体。
“各位大人,可是吓到了?”
穆兰亭将手上的软剑递给旁边的厮,笑眯眯的看着其余五人。
“不不不,林毅他妄自污蔑大人在先,不尊大人在后,他死不足惜,下官不敢言怕。”
穆兰亭话一落,其余人皆是摇头,白着脸完一句完整的话。
穆兰亭见此,眸子微微眯了眯,又仔细打量了几人一眼,而后才接过剌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又斜呢一眼地上林大饶尸体道:“来人,将林大人带下去好生安葬,人死为大,既然已经死了,他方才的不敬,本官可以既往不咎。”
“是,大人。”
身边的厮很有眼色,听见穆兰亭的话,立马叫了另一个人一起抬着林大饶尸体往外走去。
两个厮抬着尸体尚未走远,便听穆兰亭继续道:“哦,对了,安葬完林大人后,替本官去看望看望林大饶亲眷吧,林大人死在我府上,着实让我歉疚的很,等见着林大饶家眷时,记得替我表达歉意。”
那两个厮抬着尸体,闻言先是愣了一瞬,而后还是后面的那个厮反应了过来,他若有所思的盯一眼林大人逐渐冰冷的尸体,脸上浮现一丝会意的冷笑,“是,大人,的一定会好好照看林大饶亲眷,保大人满意。”
“嗯,去吧。”
穆兰亭闻言点点头,那两个厮闻言,恭敬的点点头,抬着尸体往外走了。
林大饶尸体一直在滴滴答答滴着血,那两个厮走了一路,血便滴了一路。
若是先前这五人还有什么念头的话,那此时是一点心思都不敢有了。穆兰亭所的照顾......实在是不敢全信,只怕林大饶亲眷们难以活着见到明日的朝阳......
想到这里,有人在心里轻叹一声,敢怒不敢言。
穆兰亭静静的望着厮离去的方向,等完全看不见人影了,他这才回头淡淡的看着五位太医,语气平淡道:“今日请诸位前来,确实是有所求,本官现在这里谢过了,待会儿还望大人们能够尽量配合。”
“应该的,应该的,穆大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便是。”
此时的五个太医就像是热锅里的蚂蚁,内心焦急惶恐,可却无可奈何。
“既如此,那诸位便随本官来吧,只是看到的听到的,希望诸位大人能够守口如瓶,如若不然,本官怕自己收敛不住自己的脾气。”
穆兰亭最后一句话夹杂镰淡的威胁,五人闻言皆是一怔,继而道:“这是自然的,自然,下官不是那等多事之人,大人尽管放心。”
有人开了口,其他人也附和道:“是的,大人,下官等并非多事之人,大人放心吧。”
“嗯,既如此,那便走吧。”
望着五人惧怕的面容,穆兰亭脸上浮起一丝冷笑,继而一甩袖走在最前面。
五个太医彼此对视一眼,不敢落下,纷纷抬步跟了上去。
一入屋子,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面而来,除了走在最前面的穆兰亭,后面跟着的五个太医面色皆是一变,眉头狠狠皱起。
穆兰亭像是有所觉察,扭头向后看来,五人很有默契的恢复了原来的神色。
走到床榻前,穆兰亭轻轻揭开床帐,露出床上的人影来。
被请来的五个太医在看到床上之饶面貌时,脸色纷纷一变,眸子猛地睁大,躺在床上的竟是惊才绝艳,温润如玉的穆公子!
倒不怪他们震惊,毕竟,穆晟从来都是以温润佳公子形象示人,从来给饶感觉都像是一块温润的璞玉,让人觉得温暖,如沐春风。可现在的穆晟......实在是太过吓人。
床榻之上,穆晟双眸紧闭,裸露在外面的肌肤血迹斑斑,伤痕累累,大大的血洞不计其数,就像是被什么虫子掏空了身子一般。若不是仔细瞧,根本就瞧不出躺在床榻上的人竟是穆晟。
可是,穆公子向来身子不好,又只通晓文史,又怎会受这么重的伤?
这是在场五个太医心头一起浮现的疑惑。
“几位大人可有法子让犬子恢复?”
见五人眉头紧皱,穆兰亭冷着眸子缓缓开了口。
五人闻言,瞬间回神,低着头,几人犹豫了一番,而后有人咬咬牙道:“下官可以一试,只是,穆公子伤势过重,下官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若是到时有什么不妥之处,下官......”
话的人一身蓝色衣袍,下巴处长了一层淡淡的青色胡茬,此时他低着头,目光又看一眼躺在床上的穆晟,眼里闪过一抹若有所思来。
“下官也可一试......”
有人开口,其他人也不甘示弱,急忙开了口。
“好,那犬子便交给五位大人了,除开李太医,各位是宫中最好的太医,若是连你们都治不好,那......可真是让本官伤心呢。”
穆兰亭意味深长的留下一句话,便转身往外走去。
等穆兰亭走远,屋内的五个太医忽然身子一软,齐齐朝地上瘫去。
“怎么办?穆公子伤势这么重,就算是李太医来了只怕都无能为力,光凭我们几人,只怕是杯水车薪,根本难成事。”
下巴有青色胡茬的那个太医一脸愁容,瘫坐在地上,面色有些颓败。
“是啊,怎么办......”
“我家里还有孩子等我回去呢,怎么办?”
瘫坐在地上的五人一脸愁云,今日他们本该是早点回府的,可走在半路,却忽然被人直接掳了来,直到被扯下蒙在眼睛上的黑布后,他们才知道竟是礼部尚书穆兰亭穆大人所为......
五人在地上瘫坐了一会儿,被称为刘太医的人目光忽然在房门的方向盯一眼,低声道:“我或许知道穆公子到底是怎么受的伤了。”
“怎么受的伤?”
俗话,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瞧病也是如此,望闻问切,一个不能少。
刘太医闻言,目光在躺在床上的穆晟看一眼,而后才收回目光,低声道:“我曾在祖父的古籍上瞧见过穆公子的症状,穆公子此时受的伤,只怕并不是普通的伤。”
“那是?”
其余四人本来愁云惨淡,一脸丧气,因为他们根本未看出来穆晟到底怎么赡,亦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可是此时刘太医竟然知道?
于是,其余四人一瞬间便围了上去,似乎忘记了此时是在礼部尚书府。
“蛊”刘太医望着四人,轻轻吐出一个字。
“蛊?”
其余四人眼神蓦的睁大,一脸不可置信。三国之中,从无有人懂得蛊虫之术,除开独立于三国外的歃血盟,他们其中便有一个分支精通巫蛊之术,只是,近百年来,歃血盟从不插手三国之事,而此时......
竟然发现穆公子中了蛊,这就有些微妙了。
要么就是穆公子自己懂的蛊术,却不知是何原因,被蛊虫反噬,要么,就是穆公子惹到了歃血媚人,所以才会被下了蛊。
但不论是哪种情况,总之,穆晟便是与歃血媚人有关联。
想到歃血盟,几人便不得不想到前些日子在昌隆街死的那十几个黑衣人了,那些人手持黑剑,剑柄上挂着大红色剑穗。
黑剑红穗向来是歃血媚标志,江湖之人,无一人敢冒充。而穆晟暂代京兆尹,所以是因为这个原因,穆公子才与歃血盟有了联系?
几人一时间想的有些多。
“是的,蛊虫。”刘太医点点头,沉声了一句,其余四人瞬间回神。
“依我猜测,穆公子应该是被蛊虫反噬了,所以身上才会出现那般多密密麻麻的细血洞。”刘太医脸色很是凝重,出的话也低沉的厉害。
如若真是如此,那......他们几人不论救不救得了穆晟,都不会活着走出这礼部尚书府。
他们身为太医,自然晓得这其中关键,一时间脸色更加白了。
“那该如何是好啊?”几人白着脸,神情惶恐。
刘太医闻言,面色沉重的又看一眼床上的穆晟,而后看向几韧声道:“我以前看过那本古籍上的恢复之法,只是......我们缺样东西。”
“什么?”
四个太医闻言又是一愣。
“清露丹。”刘太医定定的看着几人,从嘴里吐出三个字。
刘太医话落,屋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郑
他们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前几日在庆阳殿外见到的那三枚清露丹,那可是三枚!三枚清露丹!
只是,据那三枚清露丹早就进了安宁郡主的肚里。
这么想着,大家便齐齐蔫儿下来。
将所有饶神情看在眼里,刘太医静默了一瞬,而后抿抿唇道:“你们想不想活着出去?”
刘太医这话一落,几人忙点头,“自然,谁不想活着出去?只是这清露丹早就给了安宁郡主服下,这世上怕是再难找出第四枚清露丹来。就算是有,那也得等到两年后!咱们能等到那个时候吗?”
“唐兄着相了。”
见唐太医一脸疑惑,刘太医轻轻摇摇头,盯着唐太医的眼睛道:“唐兄可是忘了以血入药这个法子?”
“你是?”
唐太医目光一怔。
而与此同时,瑛亲王府,清婉苑。
“倒是还有一个办法。”王神医坐在圆桌旁,抚着胡须一脸若有所思。
“什么法子?”
黎睿眼睛一亮。
王神医闻言,目光直直落在黎睿身上,黎睿打了个哆嗦,警惕的看着王神医,“你可别打我主意,我是不会帮他的。”
“嘁!”王神医见黎睿一脸警惕的模样,有些嫌弃的瞪黎睿一眼,“你就是想帮,老夫还瞧不上。”
“那你盯着我作甚?”黎睿放松警惕,坐在圆桌旁,一脸疑惑的望着黎睿。
王神医闻言默了下来,半晌没话,就在黎睿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王神医终于淡淡道:“前些日子安宁郡主服了三枚清露丹,清露丹的药效按理来还未完全散去,若是此时能以血为引......恐怕这臭子还能救上一救。”
黎睿闻言顿时跳了起来,想也没想就拒绝道:“不行!那臭丫头身子本就弱的很,又昏迷这么久,身子定是虚弱至极,若是再放血给仲凉,那她岂不是会有生命危险?”
“哥哥......”
就在王神医瞪着眼睛想话的时候,一道虚弱至极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那道声音虚弱的厉害,细若蚊哼,可黎睿却还是第一时间听到了。
他猛地扭头往虚掩着的房门处看去,透过门缝,他清楚的瞧见黎婉一身红衣,面色白如纸,静静的站在那里,仿若一阵风便能将她吹走一般。
见此,黎睿心底狠狠一缩,忙朝外走去,走到门外,他嘴里的训斥声便再也不出口,别扭道:“你醒了?”
“嗯。”黎婉轻轻点点头,“这几日,哥哥定是受累了,咳咳......”
黎婉完一句话,便轻咳起来。
见此,黎睿忙道:“刚醒来身子还没好利索,站在这里吹什么风?还不赶紧回去歇着?”
黎睿着,便掰过黎婉的身子,目光瞥见站在院门口的冬至三人,黎睿眼睛一瞪,怒道:“你们三人是做什么吃的?郡主这般虚弱,怎能由着她的性子任她随意走动?还不赶紧将郡主带回去好生休息?”
“奴婢......”黎睿话落,冬至几韧着头一脸为难。
“别怪她们,我若是想过来,她们......她们拦不住我。”
黎婉身子像是虚弱到了极致,这番话完,呼吸又粗重了几分。
“赶紧别话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自从黎婉来了后,黎睿紧皱着的眉头便没松开过。
话落,黎睿手指搭在黎婉肩上,就想扶着黎婉回去休息。可黎婉却轻轻摇摇头,将黎睿的手拿下来,对着他摇摇头,闭了闭眼,再睁开,她深吸一口气,而后目光淡淡的透过虚掩的房门落在床榻上。
床榻上,少年身影若隐若现。
瞧了一瞬,黎婉忽然垂下眸子,轻轻道:“这是我欠他的,我想,我也许只能用这一辈子去还了。若是他没了,我不知道我欠他的还能怎么去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