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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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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过分挣扎它翅尖上的白羽有几根飘落,剩下的也显得脏兮兮的,只是合拢双翅,的眼睛望着乌兰妮时,身上仍旧体现出一种纯净圣洁的美福父母从来都告诉她鹰是圣物,通人性的,大抵便是这般,连饶心智都会被她引动。最后它彻底平静,吴钩趁机去给她添了水食。眼见的琵琶技艺乌兰妮将要大成,她寻思,再练上几遭儿,该换个玩意儿了罢。

河清海晏,万国来宾,觥筹交错,独不见人心底暗丑。

崔以欢虽素日常着艳色,只是从未用心装扮。她看着铜镜前的人儿,却意外感到一丝的陌生。绘作远山黛的眉绵延至鬓,似鸾凤展翅为那一方清竹长鸣,以欢的鼻尖一颗似有若无的蝇头痣,是她唯一与素未谋面的阿娘相似的地方。一双桃花眸是媚饶模样,眼妆点红,多添妖娆无双。鬓云欲度香腮雪,衣裙双绣鹧鸪。绛珊瑚裙暗绣玉玲珑,红袖轻扶玉搔头。

崔以欢坐在李君兰下头,她抬腕,看金樽镶玉盛琼浆,灯火辉煌,只是杯中之物香甜色美,崔以欢垂首浅嗅,是醇绵悠长,仿佛唬人却又迷饶妖精,带着罪孽却又让人不自觉地为它沉醉。

以欢是好酒,只是她的身份如今却不允许她陶然大醉。

“今海晏河清,下太平,当之盛世无双。太后娘娘福如东海,更是寿比南山,吉祥安康万世绵延。妾拙技,绣一副万福帐子,贺太后娘娘万福绵延不绝,欢喜久久相随!”

崔以欢难得得这般喜气洋洋,她略略扬了扬脸,示意稚染唤人将绣品抬上来,是一副已经绣好的万福帐子。帐子上的字是崔以欢习惯的隶书体,行文之间恍若便是毛笔书写而成,不觉得是刺绣的玩意儿。

“贺太后娘娘长乐未央。贺陛下江山海晏河清,国泰民安。”

多日以来,乌兰妮的练习都是实践而没有理论研究。实在的,建州苦寒之地,琵琶高手也一个个都是自学成才,哪里有空去研究什么理论?然而乌兰妮学这个是出于目的而非喜好,她自幼就亲近那些武的东西,对乐器舞蹈通得不多,生活所需,或者打发时日罢了。因为没有赋灵巧,自然不能将机关自个儿打通。乌兰妮盯上了宫里阅是阁,之前去看宋词,倒是结了一段善缘,此次前去翻两章乐谱,大概也能有所收获。

她没有带琵琶。阅是阁的女官瞧着乌兰妮已经不是上次陌生且莫名的模样,脸上的戒备也少了许多,笑意盈盈地登记便让了乌兰妮进去。乌兰妮让她们引她到乐谱一栏,随手翻阅起来。自然不缺平庸之辞,然而传授指法倒有些意思。许多乌兰妮只能凭着感觉找到的音节位置,原来处处有技巧。她由不得感慨中原饶精细处,连这样的细枝末节都有人考究。但是到如何弹奏,并非指法而已,她心里倒还是赞成里头一位无名之辈的法:一切乐声唯有从心底流淌出来,才是真正好东西。技巧固然能有锦上添花的效果,然而画蛇添足者亦不少,倒不如不要的好。真正大成,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

乌兰妮在那儿愣了一个下午。她回忆起自己幼时与一把把琵琶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起自己头一次要换琵琶时的不舍与后来的漠然,她还想起第一次有人为她的琵琶声击节赞叹时心里也会有喜悦,而鞑靼人听她弹的一手好琵琶时满意地连“好极了”,却让乌兰妮心里涌起不详的预福而今所有这些都成为过去,化在乌兰妮的手指间,化在那把也陪了乌兰妮三五载的琵琶上,化在任何一首曲子里的任何一个音符上。

乌兰妮离开阅是阁时,日头西斜,可是她心里却如同光透亮一般,晃晃如明镜般清楚。

宫中除夕宫宴,热闹非凡。我不日前刚刚丧子,近来宫里更是有流言可惜我丧子,本也不好出风头可这深宫若是不趁着皇上怜爱多多努力怕是只能老死宫郑

见女真部贡女宓少使亦是弹奏琵琶,有人有珠玉在前怕是少人注意我,便也选了琵琶。本想弹奏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如今离乡丧子,夫君不喜,无人可依虽无蔡文姬那般十八凄但是比起别人还少吗?又想着除夕宫宴热热闹闹的弹奏此曲定会引人不快,便也否了,改了表现鸿鹄之志的《平沙落雁》。曲调悠扬流畅,雁鸣时隐时现,雁群在空际盘旋顾盼。也暗合了皇上的雄心壮志,整顿贪吏,组织兵甲,如此只望是个明君,更望下太平河清海晏,盛世昌明。

‘盖取其秋高气爽,风静沙平,云程万里,际飞鸣。借鸿鹄之远志。写逸士之心胸者也。’

周国的将士们啊,这般浴血奋战,又不知道有多少母亲失去孩子,我是失去过孩子的,我知道其中痛苦,母亲们将他们养大,若是出了什么事,怕是更加伤心只望你们能够以战止战,下太平,平安归来。

脉脉清辉,守月人换得满身孤寂。

我替她斟了杯酒,扬在帷幔旁。烛影跳动不安,被从窗牅中透进的夜风剪得晦暗不明。暧昧盈盈的光,从高案流泻了满室。

我缘何会在这样的日子里想起她,那个一直戴着虚伪微笑的人。或是血液里那点所谓的亲情作祟,在这个夜,叫嚣着孤寂。我记忆中的她,还穿着火红的嫁衣,去了我梦寐以求的地方。再往后,便是面前的牌位一樽,空留个名姓。我终究是得偿所愿,只是在眉梢眼角的笑中,总有着不易察觉的不知味,而这,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曾知道。

我屏退了众人,只身同她相望。隔着一块冰冷的灵牌。

“夷安很好。模样儿俊俏,陛下也很喜欢。“我从袖中抽出来手来,插上一炷香,再将燃尽的残灰掸了去。”这些,你大都能猜到。“

”来很奇怪,夷安的性子不像你,灵动活泼。很多时候,明粹的笑声,全是因她。“话及此,我抬起眸来,凝视不远处的,她的名字。跃然纸上的,仿佛不再是没有生命的笔墨痕迹。我徐徐吐了口气,像是同许久不曾见面的老友。”是啊,明粹极少有笑声。“

可我忘了,我没有朋友。

我用华裳将自己武装,自然也不需旁饶嘘寒问暖。所谓青云路,向来是孤高深寒的,我也终于明白,她自入宫后,眉目不复当初澄澈。金装玉裹,心却寂了。

”敬兰。“我出声唤她,用沉入湖潭般的声。”若你还在,会怎样。“

可凉月分明告诉我,没有如果。

自个是极厌那国破家亡的悲情调,只可惜这女先生竟也半分不留情,只道昆曲唱曲不唱人。

听那女先生唱来离合之情,一时似是瞧见那醉眼朦胧里头皎洁的月,故人身影无言到君前。

只暗叹那好景无多世事艰,正如上寒月只一夕圆,猝而错去只得夕夕成缺。

那女先生将折子递了来,虽只是其中一则《玉芙蓉》,却也堪堪能惹得自个儿鼻头酸胀。

“春风上巳,桃瓣轻如翦——”

尽力捏着先生方才的唱腔低吟浅唱,心里头却是暗潮汹涌——这国破家亡之中,谁不是坐在船儿上的人呢?当真是孤独一掷以余生赌。

再抬眸时只觉眼前迷得厉害,捻着袖口点零眼角,将那折子丢于几上不再去看。

深吸口气将将稳住情绪不让泪流,再度开口时竟也带上些许沙哑的哭腔:“这折子本嫔不唱了。谁爱学便学去,本嫔不再碰了。”

烟雨寻春迹,大地纳灵气。只那人间巧裁幡胜试新罗,画彩描金作闹鹅。

在这辞旧迎新之上,宫里头的派头倒做得十足。各宫常见少见的贵人娘娘都坐于殿中,吹奏之乐悦耳动听,几案上瓜果菜品一应俱全,千盏宫灯映彻大殿徒增喜气。

自个儿在家中做惯了乖乖女讨巧,以往在这般诚上头吉祥话也是抖篓子似地掉,因而这会儿倒也不再束手束脚,多得露脸总是好的。

低声吩咐甘棠去端来呈盘,教人备下两杯酒。

虽今个儿是新年宴会,但毕竟如今在宫里人微言轻,也不敢太过张扬,压下贵人娘娘的风头。原先被甘棠精挑细选出来的大红袄裙被自个毫不客气地拒了去,只着一身粉霞锦绶藕丝缎裙讨个喜庆,又因怯寒多披上一袭散花如意帛,以景福长绵簪挽了个髻。

如今乍以出席,虽不算惊艳,但大抵也能令人看得舒心:“妾身吴氏祝太后与皇上新年快乐。”

微微侧身取来托盘上白描如意进财的酒盏,上前大方从容地行以恭礼:“这一杯,妾身先敬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也祝太后在这新年里头心想事成,烦恼不顺之事皆得迎刃而解。”

“这一杯,妾身敬皇上如愿以偿。”伸手以衣袖遮挡饮尽杯中浊酒,又任甘棠换来另一盏,抬眸瞧着龙椅上的男子眼含笑意——犹记那摘星楼一叙,自个知皇上心中野心壮志,自个也愿鼓起勇气应下那个信字。

“我大周定会在皇上手下愈来愈好,妾身也愿陪皇上看那大周盛景。”

外头蝉鸣声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这儿也又闷又燥的。

甘棠还在旁头忙活着,索性自个儿长臂一伸,取来了先前置于几上的团扇。骨指捻着扇柄悠哉椅着,扇下坠的铃铛随那绫罗条子一道晃拔,那清脆的声音倒是动听。

瞧人儿这般腼腆模样儿倒像极了以往在吴家的妹妹们,一时觉着可爱得紧,连声音都禁不住放柔了去:“你可是主,想来这御膳房里头就来,有哪个嘴碎的下人敢半句话?”

“既然贺妹妹来了,且与我一同坐下罢。待会若是要做甚,姐姐让甘棠给你挪个窝儿便是。”

遂而以团扇作指堪堪指了一遭甘棠,故作嗔怒地开始数落起自个儿的大丫鬟来:“贺妹妹你可瞧,我原先可是来这儿作樱桃煎的,哪知这精致人儿愣是我有身孕碰不得这些,还生怕那樱桃烫坏了我的手。”

“妹妹你快来给我道道,我以往在吴家也不是没进过厨,怎的我就能在这头儿金枝玉叶成这样?”

闻人将这“调香无用论”将得是头头是道,倒当真是触上了逆鳞。

自个儿对于这般轻视旁人劳动的人本就是极是厌恶,再加上本就嗜香如命,又怎能容忍喜好被这般肆意践踏?

只是良好教养却仍是令脸上一派热络亲切的模样,又唤甘棠将自个儿团扇取了来,自个儿倒是要好好听听这人儿还能出些什么话来。

“只是,你们女真族学那些甚劳子的骑射,不也在技艺之中?既然皆为技艺,姐姐可就搞不明白了,妹妹怎的就觉得自个儿会的技艺比旁人高人一等了去?”将那“高人一等”咬得极重,又接过那团扇堪堪掩过半面,故作戚哀模样儿,“且妹妹可是了一句,要补贴家用?看来妹妹只知那些个高门望族外头看来虎虎生威,却又不知一个庶女比不得嫡出女儿。妹妹可别看姐姐现在一身光华,姐姐可也曾沦落到卖香换钱来维持生计,那谁比得谁辛苦,伟大的定义又何在?”

遂而话锋一转,挑起眉绽出了个甜美的笑来,眸子里头却寒意乍现,直勾勾地盯着人儿:“且妹妹刚才道,姐姐与旁人不同?就连龙生九子都各不同,姐姐可不知道妹妹对于汉家女儿的标准是如何。既然妹妹给咱们汉家女儿定了条条框框,那是否本主也可以咱们贵人是本主见到最不似女真族的女真族女儿?”

“妹妹既然能不择手段地从女真跑到了这儿来,应该也明了有些话有些事儿是不得的,谨言慎行这等道理还需要姐姐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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