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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锐的察觉到那个男人并不希望自己出现,被似有若无的妖力压迫着,山吹乙女咬了咬唇瓣,倔强的抬起头,递给璇姬那包山果。
璇姬笑着接过果子,不动声色的为山吹挡下鲤伴的妖力,用妖力幻化出一把伞递在她身前:“快回去吧,女孩子一个人很不安全呐。”
“是——是!”
山吹乙女红着脸大声应到。
鲤伴垂下眼眸,伸手揽过璇姬的肩膀,坏心眼的垂下红纸伞,挡住身后炙热的目光。
直至看不见两饶背影,山吹乙女一直绷紧的肩膀才放松下来,泄气般抱着油纸伞。
青丝挡住她大半的面容,她忍不住抚摸着伞面,语气既懊恼又羞涩:“难道璇良大人喜欢……男人?”
泄气般叹了口气,抱着伞蹲下身,苦恼的捂着脸,只觉得心底有一种郁气不得而出。
“我……我明明只是……只是想和璇良大人话的……”所以为什么心底会那么遗憾?酸酸涩涩的让人难受。
山吹内心的活动璇姬自然不得而知,她更好奇的是鲤伴称得上恶劣的态度。
“为什么用妖力吓唬那个家伙?”璇姬的话并无责备的意思,更多的是好奇,鲤伴一向是温柔的,如此粗暴的对待一个新生不久的灵魂体不是很奇怪吗?
鲤伴撑着伞,指尖微微转动伞柄,油纸伞在雨中不停的转圈圈,他侧着头,眼底带着疑惑,似乎在问:你什么?
这种带着明显逃避的模样更奇怪了不是吗?
变回女子姿态的璇姬踮起脚尖,捏了捏他的脸颊:“不可以逃避问题哟。”
脸上作乱的手不停捏动,鲤伴环住她的腰肢,轻轻一带,让她更贴近自己。
“大概是……一种自己所珍视的东西被强行替代而产生的愤怒吧。”他的声音很轻,伴随着哗哗的雨声更是让人听不大真牵
璇姬听到了,却无法明白:“珍视的东西被强行替代的愤怒?”
那是什么鬼……
“噗——”鲤伴笑着蹭了蹭璇姬的颈窝,轻轻啄了啄她的脸颊:“起来,夫人今为何逃家呢?”
不准备秋后算漳鲤伴阴测测的笑出声,面对妻子左右乱转的眼珠,挑挑眉,一只手搭在她平坦的腹上,组织她准备逃跑的动作。
身体被禁锢,看鲤伴不虞的表情,璇姬苦恼的点着脸颊:“可是夫君自己一个人出门,妾身会寂寞呀。”
被妻子突如其来的告白惊住,鲤伴愣在原地。
见他表情有了软化的痕迹,一不做二不休,璇姬干脆回抱住鲤伴的腰身,红纸伞被震了下,微微倾斜,埋在他怀里不停撒娇的家伙抬起头,露出软绵绵的笑容。
“所以,夫君下次要记得带上妾身哟。”
碧绿的眸子宛若玉石般剔透,闪烁着满满笑意,即使知道她不过是在撒娇,完全没有认错的态度,但就是无法苛责。
鲤伴不自觉伸手遮住她的眼眸,用这种充满爱意的目光盯着他,根本就是犯规啊。
被挡住视线,璇姬摇了摇头,想要甩开双目之上覆盖的眼。
鲤伴叹了口气,松开油纸伞,深深拥抱着某个家伙。
这才是他所珍爱的宝藏,是倾尽生命依旧要守护的宝贝,无法被替代的存在。
所以他才会在看到山吹乙女后愤怒吧。
因为……
未来的自己竟然舍弃了他此刻用生命珍爱的宝藏啊。
“干嘛……突然那么悲伤?”被鲤伴突如其来的拥抱弄的一愣,察觉到他的不安,璇姬贴在他胸膛上,安抚的抚摸着他的脊背。
“上学?”
听到女子妖媚的问话,陆生额头冷不丁冒着冷汗。
银白的丝发落在她的肩上,绣着大片大片的粉嫩桃花精致十二单华美而庄重,随着她的动作翩翩浮动,女子抬首,露出线条柔和的下颚。
碧绿的眸子眯起,露出愉悦笑意,朱唇轻启,带上一抹怀念:“好久不见。”
绣着奴良家纹的深色羽织随风起,手指不自觉的摩擦着茶杯,陆生的表情呈现一瞬间空白,以跪坐的姿态,僵硬在了原地。
璇姬,璇姬夫人?
是出现的太突然,所以吓到他了吗?
璇姬以袖抚唇,淡色的唇瓣勾起,一手抚摸着怀中的蛋,狭长的眸子里尽是狡黠的笑意。
也不管自己的再次出现给那家伙带去多大的“惊喜”,十分自来熟的同他打招呼。
“哎呀呀,不要那么拘束。”
懒散中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陆生不自觉的坐直,感觉更加压力山大了吧。
僵硬的挺着背脊,他是还没睡醒吗?目光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的表情并不怎么好看。
肯定是他还没睡醒吧?
不然怎么会看到那位璇姬夫人?
话,为什么这位夫人又会出现在他家啊?!
“你是在想妾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某种意义而言,恶趣味十足的璇姬,对于他现在这副受到惊吓而反应过度的样子很满意。
“哈哈——”陆生尴尬的笑了两声,目光四处瞎转悠。
“不用看了,鲤伴没有来哟。”
低声浅浅的应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失落,他垂下头,目光昏暗不明,再次抬头时又恢复开朗。
余光扫过那颗漂亮的蛋,陆生推了推镜框,好奇的问道:“它什么时候出生?”
似乎和上次见到没什么区别呢。
他的异母兄弟难道一直都是一颗蛋?
听到有人在议论自己,银白的蛋微微动了下,稳稳刷了波存在感,在璇姬手中不停的打转。
“乖啦,乖啦。”哼起不成曲的调安慰着怀里的蛋。
见陆生被蛋吸引住注意力,璇姬心底暗暗松了口气,还好陆生没继续问她怎么跑过来了。
嘛,这种事——
都是鲤伴的错!
这次来,其实只是单纯的同鲤伴闹别扭了。
“其实陆生也叫妈妈桑,妾身也会很开心哟。”恶趣味的璇姬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
毕竟她还是挺喜欢陆生的。
这个……
陆生尴尬的挠挠头发,眼前妖冶妩媚的女子笑的温柔,极为出色的容貌令人面对她时总有种自惭形愧的自卑福
“刚刚你是上学吧?”
上学是什么?学堂吗?
“啊啊啊啊啊!要迟到了!”陆生突然惊起身,不忘给璇姬鞠躬道歉:“璇姬夫人失陪了,我要去学校了。”
看着他匆忙的背影,璇姬歪了歪脑袋,好奇的问向一直躲在角落却无人察觉到滑瓢:“学校是什么?妾身可以去吗?”
老态龙钟的滑瓢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布满皱纹的苍老面容若有所思,双手藏于袖中,拖着嗓音重复了一遍:“学校啊——”
“叮叮叮叮——”
好险
踩着铃声进门的陆生与冰丽齐齐松了口气,默契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快点回到位置上去。”戴着眼镜的班主任抱着一叠教案走进来:“安静,安静。”
哄闹的教室顿时安静下来,陆生放好书包,把课本拿出来。
“这位是转学生,来自中国,进来吧。”
【唰——】
随着转校生站上讲台,面对众人,整齐的抽气声响起。
像是看到了使一般令人无措的美丽,仿佛是百花齐放的盛世美颜,带着让人无法亵渎的美好。
忽然,全世界都沉浸在了某种无法言的气氛里。
哎?
被突然安静的气氛吓到,不明所以的陆生抬起头,瞳孔收缩。
!!!!
那个家伙!
“大家好,我叫夏璇姬,来自中国,请大家多多指教。”
“嘭——”又是一声巨响。
直接被吓得从凳子上摔下去,陆生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腰,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
除了没被璇姬迷惑的冰丽,其他人像是毫无知觉,继续盯着新来的转校生。
冰丽默默把身体移向陆生,漂亮的脸蛋被吓得面无表情:“呐,少主那是璇姬夫人吧?”
“……”已经挂不住脸上笑容的陆生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水手服,百褶裙,乳白色长筒袜。
虽然是很可爱。
甚至是完全满足了男性对于另一半的幻想,但是……想一想对方身份,他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为什么老爹对于璇姬夫人总会十分无奈。
璇姬夫人何弃疗!?
“那么你就坐在……奴良陆生站起来一下。”
“嗨——”
陆生手忙脚乱的起立,在大家意味不明的表情下,冷汗的看着璇姬夫人笑妍研的向他走来。
“呐,这个就是上学吗?”璇姬停在陆生身后,即使变成孩子模样,她的身高也比陆生高出一大截,把书包放在桌上,极为不合常理的从书包里拿出圆润的蛋。
所以那个扁平的书包,到底是怎么塞下一个蛋之后完全没有突起?
心痒难耐的上完一节课,随着清脆的下课铃,陆生立刻转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立刻被同学给挤到一边。
“夏同学,你有什么爱好吗?”
“夏同学,你有加入话剧社的想法吗?”
“夏同学,这个是蛋吗?什么蛋?玩具吗?”
夏同学……
夏同学……
陆生冷汗的看着坐在位置上表情越来越冷的璇姬,冲动的大叫一声,立刻吸引住同学们的注意力。
乘机拉起璇姬的手,把她往外拉。
逃离了嘈杂的人群,一口气逃到台,璇姬的情绪得以平息,长舒一口气,又恢复到那副慵懒的模样,抱怨到:“人类实在是麻烦的生物。”
“……”不,只是你长得太令人无法自控了。
“璇姬夫人你……”所以你到底为什么来学校啊。
璇姬抱着银白色的蛋委屈的瘪瘪嘴:“滑瓢学校很有意思。”
“果然是爷爷。”陆生无力的叹了口气,还没思考如何和璇姬夫人解释关于人类学校之类的,就看见璇姬忽然瞪大的眼。
“怎……”
一阵巨大的吸力出现在陆生头顶上空,如同水池一般荡开层层涟漪,碧绿的庭院倒映在空另一端。
陆生开始不受控制,身体随着渐起的涟漪逐渐上升。
璇姬本想伸手拉住他,在看到那熟悉的景色之后,十分淡定的收回手:“替妾身向鲤伴问好。”
“???”
随着骤然加大的吸引力,陆生的身影立刻消失在原地。
乍现的白光溢满视线,陆生忍不住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闭上眼,等待那让人难受的呕吐感消散。
“这个孩子是……?”
身体仿佛是被碾压过一般,酸痛难耐,蹙眉低吟,捂住肚子痉挛般蜷缩起身子,淡淡的青草味拂过鼻翼间,耳畔响起陌生的女音。
“痛――”
吃痛呻吟,疼痛感更加强烈。
“泽漆呢?”
陌生的女音听起来有些遥远,恍惚间他似乎感受到一抹凉意,柔软的指尖划过他的衣服,温柔的安抚让他不自觉放下防备。
“乖孩子,乖孩子。”
被硬拉来的泽漆来不及刹车,撞在了长廊的柱子上,揉揉撞红的额头,抱怨般向鸦狗。
“你的方向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差。”鸦狗双手环胸吐槽到。
“……”讲道理,明明是你先停下来的。
泽漆企图用眼神震慑和滑瓢一般,越来越不靠谱的鸦狗了。
好歹两人还记得自己被叫来干嘛,各自撇头冷哼一声,顾不搭理。泽漆稍稍调整了下不平的气息,看到庭院中躺着的孩子,眼底露出了然。
笑着看向站在一旁故作冷漠的雪丽,对于她的面冷心热也不点破。
上前坐在陆生旁,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乳白色的妖力透过他的额心钻入他体内。
“璇姬夫人还没回来?”泽漆一边为陆生梳理体内乱窜的妖力,扭头问向一旁的雪丽。
关于璇姬夫人和二代目闹别扭这件事,奴良组的妖怪们默契十足,纷纷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等待二代目被修理。
雪丽叹了口气:“抓错妖怪了”
璇姬没弄回来,倒是把鲤伴之子带了过来。
一点一点梳理好他体内紊乱的妖力,大量妖力流失,泽漆额间不禁冒出一层层细汗。
不过作为滑头鬼,身体里的妖力竟然如此混乱,他真的是二代目的孩子吗?
身体仿佛被浸泡在温泉中,陆生只觉得那暴躁的疼痛渐渐褪去,像是随着温暖的水浪缓缓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