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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那贼人图穷匕见,扣下弩上机括,时迟那时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张表作老鹰捉鸡那鸡妈妈形状,户在崔博身前。
噗,箭射入肉声音震动着每一个饶心弦。
张兄…崔博默默在心里祈祷,他没有勇气睁开眼睛,这么近的距离,即便是型手弩也能穿透一个饶身体。
“啊…痛煞我也…”
前方爆发出一声尖叫,声音不似张表。嗯?崔博睁开眼睛,却见那贼人手上中了一箭。
“义公当真是箭发如神,有空了教教俺哇!”张飞赞了一声,倒更是让崔博一头雾水,适才并未听到弦声,崔博回头看诸位游侠,也都是一副一脸懵逼的表情。
张表俶尔化身捕食者,如大鹰一般腾空而起,凭空跃出了三四步的距离。
你老兄拍电影呢?崔博看得那叫一个目眩神摇,那叫一个目瞪狗呆,原地腾空一二米,横跨四五米,你老兄怕是会轻功吧?还是因为牛顿还没出世,所以也没有棺材板?抑或是趁咱家不注意左脚蹬右脚,右脚蹬左脚,表演武当梯云纵?
张表抬腿一脚正中贼人前心,只听“咯”的一声,那人心口凹陷,翻滚着飞出数步远。
我靠你老兄一直搁这藏拙呢?一脚给人又蹬得直打旋,真生猛者也!
左右游侠儿倒也不傻,直接上前架住此人,抬至崔博面前。
因那贼人似是认识崔家郎君,左右也没有一刀斫了此人狗头。
眼见此人已被控制住,崔博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了,近前一看——“汝何人也?看起来有点面熟奥…”
“啐!”那贼人似与崔博有血海深仇,一口夹着血的唾沫啐到了崔博脸上,“汝这恶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崔博摆摆手制止了要动手的诸人,仔细看其面孔,嘿还真是个故人,十年来,崔博对他的面貌还是有那么一点印象:“汝是那酒肆东家?既是故人,何至于此也?”
好歹也是其发财的一个跳板,崔博还真想知道是何缘由能让他口出恶言,一口一个恶贼?多种花少种刺是崔博的人生准则,史书上的人物他不认识的海了去了,万一得罪了个惹不起的,那岂不是凉凉?
“呸!低价收了我家酒肆不提,还联合那高氏狗才,强征我家田地,真是一群恶贼!”那李氏咬牙切齿,面上显出了不自然的潮红。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啊!汝这狗才,竟污蔑我…”崔博见诸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连忙否认三连。现在跟他一起出征的大多家境贫寒,对于那些搞土地兼并的世家豪族,他们恨得不得了。崔博一个搞不好,那可就完犊子了。
“咳…咳…你…和高家狗贼…你们将来必然不得好死,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喝…喝喝…”
完口出涌出大量鲜血,倒地气绝,怕是肋骨折断插入心脏而死。
崔博有些无语,这人不讲道理,恶人告状一番然后气绝身亡,当下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寄望于张表能跟他心有灵犀。
“张兄,可有此事?”
“光和四年,我确从李氏家购地十顷。”张表确实也机灵,眼瞅着很多人神情不对。
唉,这个购字就很有灵性了,证明咱呐不是巧壤夺。张表在涿县中几年,也是声名不差,在场各位不是幽州土着,就是在幽州混过一段时间的,张表其人他们也都有耳闻,从他口中出,自然会让人信服。
张表顿了顿,继续道:“涿县高氏也算本地望族,当日我便请了高氏家长来做了中人,三百金便先与了高氏,待我验收了田地肥瘠,钱便由高氏交给了那李氏,至于高氏给了没有,给了多少,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那高氏便是高诱家族,其父高峻子望,熹平三年不过是安平县丞,前些年先迁先迁饶阳令,后被崔烈举为孝廉,任期满后因政绩迁安平国相,当然其中自有崔烈推手,这个崔博倒是对其家知根知底。
“奥…那高氏真不是东西!…就是!”众人也缓过神来了,张表言外之意就是这钱可能被高氏私吞了或者克扣了,三百金不算个数目,足以够四口之家吃上几十年饱饭。
“不对不对,俺觉得不对,俺世居涿县,高氏我也是知晓的,经学传家,做不得这种事得,这李氏我素知之,其好赌犬,卖光了不动产,买了几条斗犬,结果却是输光了家产…”张飞这毓是也晓事,见风向不对马上揭他老底,再这么讨论下去,不定这厮还会被他们觉得情有可原。
“奥…是的,我曾经见过他去…没错!我也见了…”
“止!休管他李氏,反正那些人来者不善,我们先严阵以待!”张表强行打断了议论中的众人,眼前不足三里处尚有一群可能是敌饶人,这已然过去了半个时辰,如若急性,恐怕将至矣。
“崔郎,倒不如我们主动去会会他们,骑士们也能先溜溜马。”韩当上前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嗯…似有可取之处,而且,此处若是打起来,恐怕刚搭好的的营帐还得再来一遍。
“就依义公兄所言!”
崔博既已决定,于是乎整个队伍就动了起来,打东边去了,行不半里路遇己方斥候。
游侠某:“崔郎,前方那些人极是可疑,是流民,却全无老弱…”
呵呵果不其然,原本崔博还抱有一丝希望——那些人真的是广阳流民,好来打探一下情报,结果却是让崔博大大的失望。
“驾!驾驾…”
是与不是,一见便知!崔博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了——杀就完事儿了,以战止战,虽战可也,以杀止杀,虽杀可也!
从刚才欲刺之时,他便不再有犹疑,你都要来杀我了,我为什么要放过你?崔博虽是心善之人,可怜那些因为吃不上饭而举起反旗的人,但他终究不是圣母,有些人,该杀!
许是马跑起来的声音惊动了那群流民,那群流民竟然也都站了起来,和先头部队对峙了起来,待崔博赶来,确是看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