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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汉公孙弘曾进言:“十贼弩,百吏不敢前。”
没办法弩射的威力就是这么大,军制弩近距离洞穿一个人,轻轻松松。
故汉对制式强弩管制极其严格,民间或有弩,但是那个威力洞穿人身还是有些困难的,何况崔博所见明明是汉军用的三棱弩矢。
“你们谁带了弩?”崔博皱着眉头问几名侍卫。
常山国士卒携带的弩都是一种制式,崔博之前也没有细细研究过,他问侍卫正是因为想起了上艾故事。
有一侍卫从马厩中取了弩、箭来,交与崔博。
弩是三石弩,矢是三棱矢…
崔博此时已经镇定下来了,整个缺场就不好了,上艾失窃之事他原本已经抛在脑后了,不想又在此处找到了线索。
射杀赵氏一家的是军制弩,射伤刘宏的贼人用的也是弩,而上艾前些时间失窃的正是军制弩。
黑山贼为何要害赵家满门?那老父又是谁?崔博一头雾水。
“走罢…”留之无益,色渐黑,崔博虽然同情赵家,但他不打算留在这里过夜,先去找此间里魁,然后寻个住家住上一宿。
里有里魁,民有什伍,善恶以告。
里魁掌一里百家。什主十家,伍主五家,以相检察。民有善事恶事,以告监官。
崔博此去正是要去报官,顺便了解一下情况。
侍卫几人动起手来,将坑中之人都拖了出来,晾在院里,然后一群人便出了赵宅。
本是来寻赵云的,却遇到他家满门被害,崔博幽幽叹了一口。
“砰砰砰…”崔博敲开一家拽大户。
“你找谁耶?”开门的是个中年汉子,时值申酉,他本是打算睡下的,却听到了门外有敲门声。
“请问老哥,里魁家怎么走?”崔博拱了拱手问道。
“往东走,第三家。”那汉子完便关上了门,他背靠着门抚着胸脯,不断喘着粗气,那群人分明人人身上沾血,还带着凶器…
“砰砰砰…”东走第三家,崔博再次扣了门。
这回开门的是一个老翁,须发皆白,只见其面有惧色,颤颤巍巍欲将门闭上。
崔博上前挡住门,不解地问道:“老父便是里魁么?”
谁料那老父当场就给崔博跪了,不断叩首,口呼:“老儿家中无余钱粮…”
崔博:…
咱看起来就那么不像好人吗?好吧,却是有那么一点,一群人身上沾着血,还都带了兵刃,夜行乡里,难怪人家老父会害怕。
崔博连忙将其扶起,道出个中原委,那老父才得缓过来。
“郎君言那赵家满门遇害?”他为里魁,打出生便住在这赵里,那赵氏在乡里也颇有好名,里魁问起还带了一阵唏嘘。
虽然赵父和赵云未遭难,但这次,终究算是惨案,崔博表情凝重地点零头。
“哎…今日色已晚,几位且先在老儿这里住下,明日我们一道或去亭中去寻亭长,或往乡中寻游徼…”
好吧,当下也只有这样了,他一个老年里魁,无拳无勇的,也不可能此时去犯险。能愿意留崔博一行人住下,已然是极大的帮助了。
住的地方比之崔博家宅,却是差了不少,尤其那硬硬的地板,崔博睡不习惯,加之夏季炎热,地上热气上涌,崔博竟翻来覆去睡不着。
赵云啊赵云…
……
夜中
“长官…”夏侯兰轻声唤了一声崔博,见其没反应,便轻轻拍了他一下。
“嘘…”见崔博醒来,夏侯兰做了一个噤声的表情。望着崔博呆呆的表情,夏侯兰轻声解释道:“有动静!”
崔博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是那里魁一家也遇了害么?他静下心来,细细听着门外到底是什么动静。
“喀…喀…”寂静的夜晚,这声响被放大了无数倍,崔博住的正挨着那里魁卧房,听得是格外清楚。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个声音,上一次是在上艾县府库…
“呔!”崔博怒喝一声,然后轻声对着夏侯兰道:“子若,叫醒他们,我们去看看!”
那两声声响,正是崔博上次在上艾府库中遇刺听到的弩机声!
噌噌噌…又是一阵声响,显然是登墙而走声Z且幽深,崔博待出门,却已寻不到踪迹。
崔博疾走至里魁卧房门口,用力扣了几下,未得到反应。
“破门!”
嘭!夏侯兰力气不弱,一脚跺下,那房门应声而倒,然后他一马当先,先冲了进去。
借着月光,崔博看到了榻上躺着两名老人,而他们的身下,早已猩红一片…
怎么会这样,崔博倒退两步,直撞到身后墙上,打上艾事发之后,他感觉他走的每一步,都被人观察、监视。
都到了这时候,崔博还能不明白吗,赵家被灭门,正是要栽赃他啊!他来投宿里魁,里魁及其内子双双被害,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估计一会儿整个赵里便人尽皆知了吧。
“长官,有东西烧焦了味道!”夏侯兰鼻子嗅了嗅,表情凝重地道。
呵呵,崔博苦笑一声,果不其然啊,想必是那些人放的火,这一走水整个赵里便都能察觉。一察觉肯定要过来,然后正巧能撞上崔博一行人“杀害里魁”!
如果不是与那些人为敌,崔博都想抚掌称赞了,若夏侯兰没醒,这大帽子肯定稳稳地戴在崔博一行人头上。他们醒了,也难逃嫌疑之地。
崔博来到里魁家宅后院,火势已起,想必一时半会儿时灭不掉的,但是也不至于烧燔到了房室。
“走!我们赶紧走!”这事儿不是崔博做的,但是他根本也解释不了,除了跑路,他想不到任何办法…
“可是…”夏侯兰支支吾吾道。
崔博知道他想什么,但是哪有自己人给自己缺证饶法?出去谁会信?
“没有可是,连夜回到真定城,知会沮令!”崔博内心慌乱,此时若是传出,他崔博必然身败名裂。
他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其中便营—杀光赵里之人!
随即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那暗中敌人做得,肯定消息已然走露。血洗赵里,无济于事,只会更加落实他的罪名,再者他完全不忍杀害无辜。
夏侯兰无奈只好从了崔博之名,七人去了前院墙边,解了绳,跨上马,出院。
“驾…”崔博快马加鞭,只想速速离了赵里。
趁着夜色,崔博一行人打马往北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