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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清媱脑海里的回忆,如洪水涌动似的慢慢清晰。
当初,他总是深更半夜摸进听竹苑。
“约摸记得,那一次你受伤了。”清媱盯着他那一向从不喜形于色的面容。
“可怜,外头瓢泼大雨,还被自个儿夫人,给狠狠推了一掌,要撵出门去。”薄屹幽幽一语,面色不改。
门外的莫邪一个激灵,身体比脑子还先反应过来,心头叫嚣,
呸!
呸呸!
不要脸!
当初明明淋雨的是我!
你就是去博王妃娘娘同情的!
老奸巨猾!
端着水盆而来的若水便见着这莫邪,一副晦暗不明,起伏不定的模样!
若水抬头瞧了瞧四周,这是,在激动个啥玩意儿呢。
清媱轻啜一口,“少往脸皮上贴金,当时就该把你扔出去,看你今日还得不得这般德校”
清媱对于他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可是愈发佩服。
清媱如今想想,他这脾气倒是怪的很,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去瞧大夫,还嫌自个儿命不够长是吧!
对呀,那沈大夫时时刻刻跟着在赫王府的,
硬要她个半分经验都没的给他处理伤口,怎的也不怕,万一自个儿一个不留神,弄死了怎么办……
突然想起他平日里的撩拨,甚么‘觊觎已久’,‘千辛万苦’……
原来真是早有预谋。
清媱狐疑的盯着他:“原来,你倒也了真话。”吊儿郎当的着真话。
薄屹不言,只是看着她,一脸生动的表情。
过了好半晌,他才似笑非笑的:“瞧过得,死不了。”
还瞧过……清媱杏眸微瞪,心头更是生气了,没见过这般,连自个儿都算计的人。
他总是受伤,这是清媱如此久以来最是恼他的。
殿外的莫邪点点头,嗯,这是自虐。该出手时就出手,对自己,千万得狠心。
舍不得受伤,套不住媳妇儿……
“你还杵这干嘛?”当木头桩子?
若水放好东西出门,仍是见着他一副神兮兮的模样,不时点头晃脑的,顿时觉着瘆得慌。
夜里,清媱睡的并不踏实,只是下意识搂着他,愈发依赖。
窗外的寒风席卷呼啸,殿内却一片融融。
不知何时,清媱的手好似触到他并不光滑的背脊,
清媱心头默念:这是上次,归宁是帮他处理的箭伤……
一瞬间,突然如冷风乱窜似的有些清明,本是触着他后背的手如同硌人一般挪开,暗夜里的她,睁着眼,并无睡意手也摩梭着游移到他腹部,果然,有意料之中的疤痕……
清媱微微叹息,他到底杀了多少人,见了多少血……
不出意料,礼乐司阜府应当是他的手笔罢,还有雍亲王府,孟府,不知名的许许多多……
一瞬间眼睛抽疼,她也明白的,若对敌人心慈手软了,那便是别人要他的命。
可是,如此多血肉模糊,总归许许多多无辜。
抚在他腹部微微摩挲着,突然被大手阻止。
“干什么?”
清媱能听清有他微微压抑的怒气和不知名的情绪。
清媱一顿,还以为他睡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