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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你好好的。”
空气里,久久未曾散去那轻飘飘的一语。
淡泊绵软的语气,却如同在薄屹漆黑一片的胸口豁开一道口儿。半分也不能言语。
清媱察觉他起伏不定,只是一遍一遍的安抚着,眼底一片坚定。
“若是……你做了恶,那便是我们两饶孽,我便替你还……”
语气如坚韧不拔的松针玉石,挺身玉立,薄屹晓得,她从来不缺男儿家的风骨与坚韧。
她,要替他赎清罪孽,薄屹心头笑了笑,她从来便是如此傻。
人命么,薄屹闭了闭眼,他哪里记得清呢,如此生逢的乱世,若是人人都如她一般对自个儿苛求,大抵都是短命的。
薄屹喉结滚了滚,如同呓语:“傻丫头。”
色渐渐暗了下来,清媱明显感觉他周遭的戾气锋芒消散收敛了不少。自个儿一日在侯府的浑浑噩噩,也才好似找到了源头。
嘴角勾起一丝颇为甜蜜的笑,就想像儿时那般窝在被窝不再起床似的靠着他,
她,认栽了。
“王家儿是我杀的,但,另外那事儿,我没做。”薄屹抿了抿唇,今日一日在府里,大抵明白为何她情绪起伏如此大。
清媱心头这次如同尘埃落定的踏实,复而又搂了搂他的腰迹。
眼里的泪有些崩不住,一日的惴惴不安,忐忑起伏其实不过一两句的轻言轻语便了了。
薄屹猛的看着她,触到一抹微凉。“怎么哭了?”
清媱俯在他胸膛,哭得更是费劲心力了些,薄屹看着她如同猫儿般呜咽,
“你你逞什么能?”
“以后不了。”
“你以为你手眼通?”
“没迎”
“别人都想要你命……”清媱顿了顿,压抑着着,“我不该你置气……”
清媱觉着自个儿愈发矫情起来,从前的脾气不是这般,赌气闷着瓮声瓮气,“都怪你……”将她脾气养的如此糟糕……
“嗯。”
耳畔是他沉沉如水的嗓音,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疲惫。薄屹瞧她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哪曾见过她如此‘邋遢’狼狈的模样,也不嫌弃,只是指腹一下一下的温柔擦拭着。
清媱想想,心头一抽一抽的疼,过了好一会儿,清媱才平复下来。
“那这事儿,咱们便算过了?”清媱盯着他,满是认真。
“不然?”与她置气,只能将自个儿急死。
清媱心头与薄屹想到一处,丞相府女眷的事儿,实则便是有人想要加剧丞相府与他们的矛盾罢,只是不晓得,此人用意为何?
这可不是甚么忠臣良将的做法。
薄屹舒尔微是一凌,眼底几许阴翳。
清媱拧了个帕子,将他脸颊擦拭干净,不经意触到他将将冒起的胡茬,锥着她手一缩。
温热的手如清风抚着,游弋酥痒,明明只是极为普通的动作,薄屹都觉着她总能让他浮想出不一般的意味来。
俯身清洗着帕子,他的目光便随她缱绻散漫的移动着,侧颜洁净,鼻头巧挺拔,羽睫落下一片蒲扇似的阴影来,颤颤巍巍,如同她的心一般……
薄屹眸光暗了暗,
她穿的夹袄,其实算中规中矩的,妥帖得套在上身,束着腰部纤柔婀娜,往上有微微起伏的弧度。
那腰,不过一掌,好似轻易便能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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