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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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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悔不改的假丐帮相比,恒威领里还有一群真正的乞丐。曾几何时,他们初到恒威领时也是充满豪情壮志的穿上了官衣,,满怀激情的走进了恒威的衙门、监狱。

没有多久,第一批刚正不阿的人被衙门开革之后,又被人封住了功力变成了乞丐。接近着第二批不知变通的人再被开革,沦为乞丐,第三批虽然小心翼翼,却还是无意间得罪了七恶的人被开革,变为乞丐。第四批、第五批……,乞丐的队伍越来越大,直到恒威的监狱被拆毁,最后一批狱卒在苦苦哀求之中,被人打断了手脚活生生的扔进了臭水沟时,乞丐的队伍已经达到了两千之巨。

这些人没有功力,没有营生,没有土地,他们只能用最后的一点尊严去换取维持生命的时候,勉强吃饱之后躺在垃圾堆里等死。

最早一批乞丐中的大哥宋一龙,正闭着眼睛躺在干草上盘算着该怎么去给病着的兄弟弄点草药,忽然觉得什么东西挡住了头上的阳光,下意识的睁眼去看,却见一个白衣公子正似笑非笑正在自己面前。宋一龙懒洋洋的开口道:“公子有事?”

“我来问你想不想当官?”

宋一龙脸色变了几变:“公子莫非是专程来消遣我的吧?”

白衣公子身后的护卫怒喝道:“放肆,见了领主大人还不见礼?”

“领主?少年候方枭?”宋一龙一轱辘爬了起来磕头道:“草民宋一龙拜见领主大人。”

来人正是方枭。

方枭背手道:“宋先生出身刑狱世家,宋氏一族出过七位典狱,现任族长仍在执掌天牢。宋先生可谓家学渊源啊!”

宋一龙苦笑道:“家学渊源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在这里等死。”

宋一龙虽然表面平静,心中却是碰碰乱跳,矛盾至极:“领主难道是来找我当官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得罪了悔不改,领主不能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人硬碰悔不改。可是领主大人万一要是……,别,别想那些不该想的事情。这不是我这种人该想的东西。”

方枭深鞠一躬道:“方某此来就是请先生出山,就任恒威领典狱。如果先生愿意屈尊,方某愿意许给先生六品典狱之职。”

“真的?真的……真的!”宋一龙忽然跪倒在地望天磕了十个响头之后,嚎啕大哭:“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草民原为领主效死,愿为领主效死。”

宋一龙的呼声惊天动地,四周的乞丐慢慢的围拢了过来,看向宋一龙的目光里满是羡慕,甚至有人已经低低的抽泣出声。

方枭大喜道:“好,带上你的兄弟跟我走!”

“大人说什么?”宋一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方枭重复道:“带上你的兄弟跟我回府,难道你想自己管理一座监狱不成?”

“领主大人——”无数乞丐哭跪在地,有人声嘶力竭的望天嚎哭,有人手舞足蹈形同疯狂,有人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直到额头渗血犹不自知。他们有太多的委屈需要述说,他们有太多的辛酸需要发泄,他们也有太多的惊喜需要欢呼……

方枭就这样静静的站在臭气熏天,污水横流的乞丐窝里,等着他们宣泄完心中的激动。

方枭身后的送棺小声嘟囔道:“这些人是不是都疯了,能用吗?”

虎痴喟然叹道:“当年我们残狼卫的兄弟刚刚炼体的时候,比他们好不到哪去。没尝试过等死的人,不会知道他们的心情。”

好半晌之后,方枭指挥着残狼卫把这些哭累了,笑够了,疯过了的乞丐送上马车带往领主府,才向宋一龙道:“当年和你共事的獒面捕王臧烈,能找得到吗?”

“能!转过两条街就是他开的神仙居。”宋一龙叹息道:“表面上,他比我们混得好,可他心里比谁都苦。老臧,是个爱狗如命的人,现在却被人逼得卖狗肉过活。我还几次都看见他在擦着眼泪杀狗,哎——,他屠的那些可都是他老臧一手养大,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老伙计啊!”

虎痴直愣愣的道:“他就舍得?”

“不舍得又能怎么样?”宋一龙苦笑道:“不杀狗,他手下的那些兄弟,就会被人逼得没有活路。当年号称犬王队的捕快到了恒威领混得比狗还不如啊!”

獒面捕王臧烈,人如其名咋一看就像一头雄壮无比的獒犬,只是他没有犬王那种舍我其谁的气势,唯唯诺诺的更像一只没有力气去守门,只能趴在灶台下面苟延残喘的老狗。

臧烈听完方枭的来意,抓起桌上的劣质白干猛灌了一通,紧盯着方枭的双眼道:“领主大人给脸,我老臧本来不该矫情。可我老臧被前几任的总督,弄破了胆,弄寒了心。不敢随便答应什么。就算我不怕死,也要替我的兄弟们想想。我手下的这百十号兄弟,不能跟我一起折了。”

方枭郑重道:“我方枭对天起誓,只要你们自己不作奸犯科,我活着一天就保你们一日,总有一天要让犬王队的威名再震天下。如违背此誓,天诛地灭。”

“大人……”臧烈泪如泉涌:“草民何德何能让大人为我起誓。”

修真者最重誓言,一旦违背,轻则心魔丛生,修为再无寸进。重则誓言应验,灰飞烟灭。臧烈不是王佐之才,犬王队更不是天下骁兵,仅凭一点捕快的名声就让堂堂侯爷对天起誓,这是何等的礼遇,又是何等的荣耀。臧烈又怎么能不为知己者死?

臧烈当下关了神仙居,带着充当伙计的犬王队捕快,跟在方枭身后,浩浩荡荡的回了领主府。

方枭大张旗鼓的带人回府,自然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听说方枭又找回了那些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的狱卒、捕快,丐头儿悔不改在百味轩里气得拍碎了桌子:“方枭这个王八蛋算是活腻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谁。连老子要整的人,他也敢往回找。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老子,就是去召集孩儿,好好闹他一闹。”

天骄书院教育王博古见丐头儿怒火冲天的走了出去,本来想要出声,却见书生张先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喝茶,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等悔不改走得远了,王博古才出声道:“张兄刚才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书生张先摇着头道:“方枭不像我们想的那么好对付,让丐头儿去试试水也好。”

王博古拧着眉毛道:“张兄说的不错,方枭弄垮了名花会,朝廷那些大员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动静。说不定,朝廷里还真有人给他撑腰?”

“所以我才想让老丐去试试。”张先慢条斯理的道:“那个老丐看似嚣张,其实却有一个死硬伤在身上。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只是以前那些官员谁也不敢去赌而已。”

“难道方枭敢赌?”王博古皱眉道:“万一方枭不赌呢?”

张先冷笑道:“不赌,就说明他在朝廷里面没有靠山,或者靠山还不够硬,那我们就能放手收拾他了。要是他赌了,我们就先不要去碰方枭的锋芒,看看结果再说。”

“张兄说的不错。”王博古奉承道:“现在坐着不动,才是对我们有利无害。让那老丐,自己闹去吧。”

丐头儿悔不改,还在召集他的徒子徒孙,方枭却先向恒威领的地头蛇们出手了。

獒面捕王臧烈忽然接到通知:“所有捕快,于明晨集合待命。”

臧烈来不及多想,就带着一头露水召集了全部属下整整齐齐的站在领主府门口。

方枭带着一百残狼卫从方阵前缓缓走过:“不错,有精神。老臧,你要是不做捕快该当将军,肯定也是带兵的好手。”

“嘿嘿!”臧烈咧着嘴笑道:“大人抬举了,俺就只配抓个贼,逮个人什么的。将军当不来,当不来。”

“有机会你该试试。”方枭说完之后,转向捕快道:“各位兄弟,今天是你们第一次出公差,都给我拿出精神来。听我的命令行事,什么都不要怕,什么都不要想。就算惹了什么麻烦,也有我方枭在前面顶着。明白吗?”

众捕快听得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做声。有些心眼活络的,当即的听出了方枭的意思,这是去找七恶的麻烦啊!那些人是随便招惹得了的么?

臧烈直愣愣的问道:“大人要弹弄七恶啦?”

“怎么不敢了?”方枭似笑非笑的问道:“有我这个主官在,你们怕什么?”

臧烈咧着嘴道:“我老臧倒是不怕,可是兄弟们怕啊!以前也有硬骨头都督这么干过,可是他一倒,当时听他命令的兄弟就都跟着倒了霉,甚至被弄得家破人亡,兄弟们心里怕呀!”

方枭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七恶在恒威领积威已久,这些捕快早就被弄怕了,光凭几句话,根本没法消除他们心里的怯意。

方枭自然也不愿意多费口舌,淡淡道:“那你们就跟着我打打下手好了。”

臧烈松了口气之后又讪讪的问道:“大人,我们这是去做什么?”

“收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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