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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方枭瞠目结舌道：“圣女大人，麻烦你把刚才那个名词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方。”
季文慧耐心道：“请方侯爷立即停止这场没有仁慈的战争！”
“哈哈哈……”方枭捧腹大笑道：“没有仁慈的战争……哈哈哈……太搞笑了。”
“不许笑！”巴里怒吼道：“嘲笑圣女大人，就是对宗门的挑衅。”
“不……不……，我没有嘲笑任何人，只是圣女大人的笑话，太好笑了。”方枭收敛笑容正色道：“我方家世代掌兵，历任三代军帅，却从来没听说过战争还能跟仁慈扯上关系。”
“难道不能么？”季文慧微怒道：“你大量屠杀士兵，难道不觉得残忍么？你是在拿宝贵的生命去做游戏。”
“战争本来就是人类最残酷的游戏。”方枭沉声道：“既然走入了战争的血肉屠场，就只能消灭敌人保全自己，难道圣女大人认为只要动动嘴，就能劝说那些侵略者放下屠刀么？”
方枭不等季文慧开口就抢先道：“我想圣女阁下没有弄清是谁先侵略我国土，屠杀我军民。我所做的只不过是自卫还击。我黄金军团一万男儿为保卫家乡英勇献身，壮烈殉国，他们血迹未干，你却要我去对敌人仁慈，这简直就是笑话，而且不是一个好笑的笑话。”
季文慧咬着嘴唇道：“或许我的要求有些过分，但是你已经攻占了狮鹫国三座边城，屠杀数十万士兵，即使有再大的仇恨也该结束了。如果，您愿意停止战争，我可以出面调解狮鹫国，让他们做出相应的赔偿，并保证再不骚扰大夏皇朝边境。”
“我不相信敌人的任何保证。”方枭摇着手指道：“只有把敌人变成死人，他们才真正安全。”
季文慧握拳道：“你的想法太过极端了……”
“极端么？”方枭冷笑道：“二十年前，狮鹫国侵略大夏，屠杀我数十万边境军民。正当我大夏皇朝大举反击时，宗门出面调解，双方罢战。狮鹫国承诺赔偿大夏皇朝五万只狮鹫，并且永不骚扰大夏边境。事实上呢？他们只赔偿了不到一万只病残狮鹫，也从未停止过对大夏边境的骚扰，号称边境三害的土匪、妖兽、狮鹫兵，阁下不会没有听说过吧？而且，只过了短短二十年，狮鹫国就大举来犯，他们当年的承诺有半分可信之处么？”
“这……怎么会这样……”季文慧低声道：“即使是这样，他们受到的惩罚也已经够了，难道您就不能宽容一些吗？”
“哈哈哈……”方枭大笑着走到门外，仰望着朗朗夜空：“就算我答应，我的士兵也不会答应。”
方枭仰天长啸道：“侵我大夏国土者，当如何？”
“杀！”站在门外的近卫和黄金军团士兵齐声怒吼声震四野。
“杀我大夏子民者，当如何？”
“杀！”喊杀声绵延十里，气动山河。
“犯我大夏威严者，当如何？”
“杀！杀！杀！”数十万铁血士兵齐声呐喊，风云变色。
方枭转过身来淡淡道：“圣女冕下，您听到了吧？我大夏军人，绝不会对侵略者有半分手软。请回吧！李默带我送客。”
“方侯爷，我们再谈谈好么……”
方枭大步离去，季文慧连声呼唤都不曾回头。不过，方枭并没有转回营房而是悄悄转出了城外，借着夜色来到黄金军团与狮鹫国拼死血战的丘陵外。在遍地哀号的鬼魂中间转了几圈，终于停了下来，颤声道：“虎痴是你么？”
“少爷！”漂浮在夜空里的虎痴微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虎痴，好兄弟……”方枭的眼眶泛起了红边。
虎痴憨厚笑道：“少爷，你不要这样？保护你是我的职责，再说有你在，我准能有机会修成鬼修。”
“你不想去轮回？”
“轮回有什么好的？”虎痴摇头道：“那里没有我们的兄弟姐妹，没有你亲手做的美食，到处都是鬼魂，连大眼睛的女人都找不到，还是留在少爷的身边好。那些个傻瓜都不听我的，一个个全去了轮回。还好我躲过了那几个讨厌的修士，总算等到少爷了。”
方枭扬起死神护腕：“进来吧！我一定给你再找一部最好的功法。”
虎痴刚刚钻进死神护腕，巴里冷冷声音就在方枭身后想了起来：“你在收集鬼魂？你果然是一个魔头。”
方枭转过身去，却见圣女季文慧和他的护卫修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巴克怒吼：“原来你是一个专门炼化生魂的魔修，怪不得你会如此残忍，怪不得你肯停战。”
方枭淡淡道：“不用动不动就用大帽子来吓唬人，我是不是魔修，圣女冕下会看不出来么？”
“他身上没有任何魔道的气息，绝不是魔修。”季文慧虽然是宗门圣女却不会刻意去歪曲事实：“但是，您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收集鬼魂么？”
“这里的鬼魂成千上万，我没有兴趣去一一收集，我只是带走我的兄弟而已。”方枭本来不愿多做解释，但是现在被扣上一个魔道的帽子，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我本身是鬼修，当然希望他们也能修炼鬼道，再塑法身。”
一个护卫修士在季文慧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确认了方枭鬼修的身份，季文慧才缓缓开口道：“方侯爷，虽然是一位铁血军人，却也有柔情的一面。为什么你不将您的柔情让世人来分享呢？”
“谢谢你的赞美。”方枭淡淡道：“我的师父曾经说过，狼的柔情只会献给他的族群，而不是他的敌人。”
“你为什么总是强调敌人？”季文慧脸色微变：“你肯救助一个半妖，为什么不愿意放过你的人类同胞？”
“哈哈哈哈……”方枭大笑道：“圣女冕下，我不得不嘲笑你的狭隘，连号称博爱的圣女都会清清方方的去分化人类与妖族，为什么我这个俗人不能分别对待敌人和朋友？”
季文慧怔怔的看了方枭半晌，才咬牙道：“方侯爷真的要一意孤行？”
方枭傲然道：“我的观点已经非常了，如果你没有其他说辞，请免开尊口。”
季文慧轻轻一叹，口中忽然发出了如圣歌般柔美的声音：“方侯爷，您能够答应我退出狮鹫国，让世人分享你的仁慈么……”
这声音在方枭耳边反反复复飘荡，方枭的表情从冷笑，变成了默然，又陷入沉思，有似乎是在挣扎，是在反抗。
季文慧清丽的面孔不觉的浮上一丝疲倦，豆大的汗珠也顺着面颊滴落在地。巴里等一众护卫修士纷纷跪倒在季文慧面前，泪流满面的哽咽道：“大人，您竟然动用了圣音……您为什么不让我们去杀了他。不管您会给我什么样的处罚，我都不能允许你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哼！”半空中传出了一声冷哼：“想杀方枭，有没有问过我。”
“大乘！”季文慧一惊连忙恭敬道：“前辈，请您原谅我属下的失言。”
“希望他仅仅是失言！”大夏护国供奉的身形慢慢浮现出了身影：“你想做救世主那时你的权利，但是我需要提醒你好好记住游戏规则，宗门与皇朝之间有很多禁忌，就像你刚刚迷惑方枭就是犯了大忌！作为护国供奉我甚至有权把你们全部击杀。”
巴里等人当即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他们知道方枭身边有一个护国供奉护持，打死他们也不敢去打杀掉方枭的主意。
连季文慧都不自觉的将目光转向了方枭，见他还是茫然的站在原地才轻轻松了口气。
“谢谢您的提醒。”季文慧躬身道：“我代表狮鹫国的子民恳求前辈，不要去解除圣音对他造成的影响的好么？”
护国供奉冷哼道：“你的要求未免太高了……，”
“不要！”混在人群里的海文，眼看护国供奉要出手解除圣音对方枭的控制，终于忍不住跳了起来，挥剑向护国供奉砍去。
“找死！”身为大乘高手的护国供奉，绝不会允许一个蝼蚁般的存在向自己公然挑衅，哪怕对方是宗门的修士也绝对不行。握在护国供奉右手中长剑毫不犹豫的向海文的头顶砍了过去。
就在长剑的寒芒划破夜空的刹那，他也看到了海文脸上奸计得逞的笑容，护国供奉不自觉的暗暗一惊，瞬间将劈出力道收回了八成。
蓦然，呆立在原地的方枭忽然一个转身，急扬左手以死神护腕挡住了长剑的锋芒，右手一拳将海文整个打飞了出去。
同时，季文慧因为眼看海文就要丧命在剑下而握紧的右手也缓缓松开，长吁了一口气道：“感谢方侯爷……”
“不用谢我！”方枭冷笑道：“我只是让不想这位前辈被人当枪使而已。”
方枭冷笑转身：“海文，你以为自己死在前辈的手里，就能让我们因为杀害宗门修士陷入困境，挽救你的王国对么？我想白琴打伤我的护卫，巴里一再指责我是魔头，也都有你的功劳在里面吧？呵呵……”
方枭说完，也不理圣女季文慧和修士的反应，拉起护国供奉大步而去。